首先,我们就出血量这个问题进行一下探讨,在这方面,女性远比男性强大得多。 一般来说,人体的血液总量为体重的十二分之一,比如体重六十公斤的人,其血液就是五公斤(虽然血液和水的比重并不相同),约有5000cc,若其中三分之一流失,人就将面临死亡。 然而,事情并非一定如此。 下面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以前我当医生的时候,曾去位于阿寒深处的熊别煤矿出过诊。 我在熊别的时候,有一天,送来了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休克妇女。她脸色惨白,已经失去了意识,血压也低得测不出来了。显而易见,这是由于宫外孕破裂造成的腹内出血,而且我认为出血量相当之大。 可不巧的是妇科医生因为参加学术会议出差在外,就算送到最近的钏路医院也要一个小时以上,患者肯定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转院途中很可能死亡。 究竟应该如何是好,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护士长对我说,“医生,马上打开腹腔止血吧。” 但是,我是整形外科的医生,对妇科手术完全是门外汉。但是如果就这样无所作为的话,等待患者的只有死亡,所以我决定不顾一切地为女子做开腹手术。 首先,在输血和打点滴的同时,我打开了那位妇女的下腹部,此时她腹腔中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一看到眼前的情景,我的双腿不由得哆嗦起来。 “用卫生腰盘将血舀出来”,护士长建议道。于是我赶紧用腰盆从腹腔内往外舀血,但是血液却像洪水一样不停地涌出来,我很难确认出血的部位。 当一个黄色的膨胀物体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不禁叫道:“是子宫。”但护士长提醒我说,“那是膀胱”。于是我继续向下找去。 我就这样拼命地将血液从腹腔中清出,总算找到了子宫,然后迅速用针线将子宫破裂处缝合起来。 说实话,其实只要清除流血的胎盘,出血马上就能停止,但是我当时根本顾不了这些,把子宫破裂处缝得密密实实,出血终于止住了。 但是,患者好像死了一样,从双颊到嘴唇都是一片惨白,血压当然根本测不出来。 眼前的情景让我觉得患者怕是救不活了,但该做的我都已完成,于是我让她留在手术台上继续输血和打点滴,自己脱下被血染红的手术衣,走出了手术室。 等在门口的患者的丈夫和孩子顿时迎面赶了过来。“怎么样了?”对方急问,于是我缓缓地左右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尽了全力,恐怕不行了……” 孩子一下哭出声来,患者的丈夫也深深地垂下了头。 我回到了医疗部,横躺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管怎么说,出血太多了。按照医学教科书上的说法,“人体血液总量的三分之一一旦流出,人就会死亡。”那个女患者的出血量何止三分之一,恐怕已近二分之一了。看来她还是救不活了。想到这里,我不由闭上了眼睛,这时,医疗部的电话忽然响了。 是护士来报告死讯了,我边想着边拿起了话筒。“请您马上过来。”护士催促道。 “患者去世了?” “不是,她的嘴唇上恢复了些红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不可思议,赶去手术室一看,刚才还面色惨白的患者,现在居然双唇微微渗出了一丝红色,并低声发出了呻吟。 我马上将听诊器放在她胸上,她的心脏确实在跳,血压虽低,但已经可以测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不管怎么说,患者能够生还当然是大好事。 于是我一边继续给患者输血、打点滴,一边进行观察,渐渐的她脸上又增添了几分红润,不久哼出声来:“好难受……” 事情到了这一步,患者已经没有危险了。我指示护士继续给患者打点滴,然后出了手术室。 于是,刚才那位丈夫迎上来问。 “我太太咽气了吧?” “没有……” 这时,若按否定他人时的惯例,应该加上一句十分遗憾,但这时却又显得不合情理,于是我只能:我小声补充道:“不要紧了。” 他的表情突然一变,紧紧地盯着我。 这时,我又重复了一遍:“你太太救活了。” “什么?……”他发出了一种怪怪的声音。“刚才医生您不是说我太太已经不行了吗?所以我已经通知亲戚们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把他太太救活了是千真万确的,他就不能表现得高兴点儿? 我刚想说出口来,但他仍旧一脸怪异地死盯着我。 我想他一定是想对我说:“真是一个说话没谱的医生”。 首先,我们就出血量这个问题进行一下探讨,在这方面,女性远比男性强大得多。 一般来说,人体的血液总量为体重的十二分之一,比如体重六十公斤的人,其血液就是五公斤(虽然血液和水的比重并不相同),约有5000cc,若其中三分之一流失,人就将面临死亡。 然而,事情并非一定如此。 下面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以前我当医生的时候,曾去位于阿寒深处的熊别煤矿出过诊。 我在熊别的时候,有一天,送来了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休克妇女。她脸色惨白,已经失去了意识,血压也低得测不出来了。显而易见,这是由于宫外孕破裂造成的腹内出血,而且我认为出血量相当之大。 可不巧的是妇科医生因为参加学术会议出差在外,就算送到最近的钏路医院也要一个小时以上,患者肯定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转院途中很可能死亡。 究竟应该如何是好,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护士长对我说,“医生,马上打开腹腔止血吧。” 但是,我是整形外科的医生,对妇科手术完全是门外汉。但是如果就这样无所作为的话,等待患者的只有死亡,所以我决定不顾一切地为女子做开腹手术。 首先,在输血和打点滴的同时,我打开了那位妇女的下腹部,此时她腹腔中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一看到眼前的情景,我的双腿不由得哆嗦起来。 “用卫生腰盘将血舀出来”,护士长建议道。于是我赶紧用腰盆从腹腔内往外舀血,但是血液却像洪水一样不停地涌出来,我很难确认出血的部位。 当一个黄色的膨胀物体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不禁叫道:“是子宫。”但护士长提醒我说,“那是膀胱”。于是我继续向下找去。 我就这样拼命地将血液从腹腔中清出,总算找到了子宫,然后迅速用针线将子宫破裂处缝合起来。 说实话,其实只要清除流血的胎盘,出血马上就能停止,但是我当时根本顾不了这些,把子宫破裂处缝得密密实实,出血终于止住了。 但是,患者好像死了一样,从双颊到嘴唇都是一片惨白,血压当然根本测不出来。 眼前的情景让我觉得患者怕是救不活了,但该做的我都已完成,于是我让她留在手术台上继续输血和打点滴,自己脱下被血染红的手术衣,走出了手术室。 等在门口的患者的丈夫和孩子顿时迎面赶了过来。“怎么样了?”对方急问,于是我缓缓地左右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尽了全力,恐怕不行了……” 孩子一下哭出声来,患者的丈夫也深深地垂下了头。 我回到了医疗部,横躺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管怎么说,出血太多了。按照医学教科书上的说法,“人体血液总量的三分之一一旦流出,人就会死亡。”那个女患者的出血量何止三分之一,恐怕已近二分之一了。看来她还是救不活了。想到这里,我不由闭上了眼睛,这时,医疗部的电话忽然响了。 是护士来报告死讯了,我边想着边拿起了话筒。“请您马上过来。”护士催促道。 “患者去世了?” “不是,她的嘴唇上恢复了些红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不可思议,赶去手术室一看,刚才还面色惨白的患者,现在居然双唇微微渗出了一丝红色,并低声发出了呻吟。 我马上将听诊器放在她胸上,她的心脏确实在跳,血压虽低,但已经可以测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不管怎么说,患者能够生还当然是大好事。 于是我一边继续给患者输血、打点滴,一边进行观察,渐渐的她脸上又增添了几分红润,不久哼出声来:“好难受……” 事情到了这一步,患者已经没有危险了。我指示护士继续给患者打点滴,然后出了手术室。 于是,刚才那位丈夫迎上来问。 “我太太咽气了吧?” “没有……” 这时,若按否定他人时的惯例,应该加上一句十分遗憾,但这时却又显得不合情理,于是我只能:我小声补充道:“不要紧了。” 他的表情突然一变,紧紧地盯着我。 这时,我又重复了一遍:“你太太救活了。” “什么?……”他发出了一种怪怪的声音。“刚才医生您不是说我太太已经不行了吗?所以我已经通知亲戚们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把他太太救活了是千真万确的,他就不能表现得高兴点儿? 我刚想说出口来,但他仍旧一脸怪异地死盯着我。 我想他一定是想对我说:“真是一个说话没谱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