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收获——开始吃素

没有比吃素更有益人类健康并且让地球的寿命延长的了。 ——艾尔伯特·爱因斯坦 如前所述，我生长在英国食物短缺的配给制年代，那时英国可不是很富裕，很多人不得不吃鲸鱼肉（幸好我家没有人走上那条路），不少家庭小旅店因为把不适合人类食用的肉（肉上做了绿色条纹记号）提供给客人而被逮捕。那时我们每人每周可以获得一颗“真正”的鸡蛋（平时都是吃来自澳大利亚的鸡蛋粉），肉品采取配给制，我还记得在星期天很偶尔会吃到传统烤牛肉和约克夏布丁，但是分量极少。 直到1954年，我们还是得靠粮票为生。有次我和母亲凡安去德国的阿姨和姨丈家住，当我们看见在战败国竟然有那么多食物时惊讶得目瞪口呆，没有一样东西是有配额的，而且无论就数量或种类，都比我能记得起来的要多。迈克尔姨丈是英国占领军的一分子，一天晚上我们一起来到一间占领军高级军官专用的餐厅用餐。 我们到得早，偌大的餐厅空空荡荡，身穿整洁礼服的侍者至少有六个，他们系着蝴蝶结，在餐厅四周站立。花样实在太多，菜单弄得我眼花缭乱，谢天谢地最后迈克尔姨丈替我点了菜。他点的是子鸡，想不到上来的是半只小母鸡，有鸡腿、鸡翅等。在我坐在那里发愁怎能吃下这么多时，两位侍者看出了我的苦恼，过来帮忙。他们迅速拿走盘子，帮这位可怜的“小姐”把鸡切成小块儿。侍者突如其来的举动使19岁的我僵在那儿，手拿刀叉呆坐着，羞得无地自容，只好跟着大伙一起笑到流出了眼泪。 那时我还是吃肉的，鸡、牛排、猪、熏肉、鱼，各种肉类都吃。大家也都一样，而且经过萧条的战争年代，肉吃起来特别香。我知道我们吃的肉来自死去的动物，但我经常跟动物在一起，牛到处嚼食青草，猪咕噜咕噜地拱来拱去，鸡用爪子刨地，看起来他们过得挺开心。他们比那些被虐致死的犹太人和吉普赛人快乐多了，也好过成千上万战死沙场的士兵，而且我以为，农场动物是以快速并且人道的方式死亡的。 之后的20世纪70年代初，我才得知第五章和第六章所描述的动物密集饲养的恐怖情节，我在读了彼得·辛格的《动物解放》后突然有所领悟。之前我从没说听过工业化饲养场，随着我翻过一页又一页，我感到怀疑、恐惧，继而愤怒。首先，我了解到母鸡的电池农场。我对母鸡有了解，我的第一次经验是在年仅4岁半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一位住在伦敦中心的爱动物的小女孩。 我还记得我们到农场度假头一回近距离接触牛、猪和马时的那种兴奋感。我每天帮忙捡鸡蛋，多数母鸡选择在木头小鸡窝里下蛋（有些母鸡比较偏好灌木丛）。 我开始好奇。鸡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在鸡身上看不见足够大的开口，就用这个问题纠缠每一个人。没有满意的解释，我决定自己一探究竟。我躲在一间盖着稻草的闷热鸡窝里，直到家人发现我不见了，大伙出动寻人。结果是我妈先找到我，她冲向被稻草覆盖的鸡窝，这里充满母鸡如何下蛋的奇妙故事！ 大约20年后，我有机会真正深入了解母鸡和公鸡。那是我和凡安1960年一起到冈贝后，人家送给我们两只鸡。鸡原本是盘中之物，但送来时还活着，双腿被绑住以保持新鲜。当然，我给他们松了绑，并且分别起了名字，母鸡叫做希尔达，公鸡叫做希尔德布兰。他们在我们的小营帐里漫步，把各种不受欢迎的访客一扫而空，当然他们最喜爱的是蝎子！那是在我吃素之前，可我从没想过杀掉并且吃掉这两只迷人的小家伙。 希尔达既胆大又过分，看到我吃东西就要分一杯羹，经常好奇地到我的帐篷里散步。希尔德布兰则禀性孤僻紧张，可他刺耳的啼叫极其引人注意。在早上还行，他是很棒的闹钟，让我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不过，他也经常不时地喔喔叫，让我直跳脚。我发现可以通过今天所谓的“行为修正”来预防这种事的发生。在那个年代，我只是“训练”他！一开始，只要他在白天叫，我就将一把稻草或沙土丢向他。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可以从一些不起眼的预备动作预感到他何时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啼叫声，这时我就用东西撒他。久而久之，我只要瞪他一眼，手部有一点动作，就可以避免他那种给自己划地盘似的啼叫。可怜的希尔德布兰，这么做肯定严重伤害他的男性自尊，可能还促使他形成了害羞的个性！就是和这两只可爱禽鸟在一起的时光，使我了解了他们自由时的行为，所以当我得知鸡被迫活在现代“电池农场”的狭小监狱时，会如此深深不安。 接下来在辛格的书中，我读到关于猪的一切，不仅使我生气，更让我流泪。是不是我有些多愁善感？抑或是受《夏洛的网》影响，爱上那令人难忘的文学角色威尔伯。实际上，是我8岁度假时的美好回忆使我想到工业化饲养场的猪就如此难过。我在一次散步时发现一块田里到处是年轻的英国白肩猪。我喜欢看他们玩耍、奔跑并彼此追逐，然后躲在荫凉的地方休息，互相梳理毛发。那时我每天都会带着一份寒酸的战时三明治，还有一个大概长了虫的苹果到那里野餐。我用苹果核吸引猪走近我，有一次其中一只我叫他“哼噜”的猪，终于不再害怕，不仅直接从我伸出的手里咬走苹果核（他当时那份兴奋劲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还让我搔他的耳后，搔他背上坚硬的鬃毛和他的下巴。当时的我仿佛在天堂，完全没想到他最终的命运会毁掉我的喜悦。 我还记得我在合上辛格的书时心里的感受。我想到过去曾经喜爱的美味猪肉块，早上煎培根时天堂般的香气，还想到过去享用过的烤鸡、沙锅鸡、炸鸡和鸡汤。我心里有种刺痛的感觉，书中那几页内容唤起的回忆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从那一刻起，我一看见盘子里的肉就想到痛苦——恐惧——死亡。多恐怖啊！ 所以我不再吃肉。之后一年左右，我还继续吃鱼，我们住在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时，我儿子捕鱼，至少这些鱼到死前都还自由自在地活着。如他向我指出的，如果他不捕这些鱼，也一定有其他人会去捕，要不是当地渔民的话，就是将坦桑尼亚沿海掠夺毁灭的欧盟和日本人的拖网捕鱼船。不过当动物的肉的那种味道在我口中是那么令人厌恶时，我也不再吃鱼。 经常有人问我，是否介意一起用餐的人吃肉。当他们点小牛肉或一大块红肉时，我一点也不喜欢（除非是有机而且自由散养的），但我相信改变一定要由内而外，而我总是找得到机会谈谈吃素的缘由。我尽量不在大家吃完盘里牛排、猪肉或鸡肉之前开始说，让别人感到羞愧，引起他人的敌对情绪，绝对无法改变他们的心，并且毕竟我自己也不是吃全素。我从来不对人说别吃肉。人不喜欢改变，他们不喜欢让人告诉他们要做什么。不，我只是非常平和地阐述事实，并希望其中有些人能够改变他们的饮食习惯。这样做的成果有时是惊人的，一位16岁的男孩在听过我的谈话后说：“昨晚我成了素食者了。” 素食名人 汉克·阿伦（Hank Aaron），棒球球员 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发明家、外交家 查尔斯王子 切尔西·克林顿（Chelsea Clinton），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总统与希拉里·罗德姆（Hillary Rodham）参议员之女 莱昂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艺术家、发明家、雕塑家 威廉·达福（Willem Dafoe），演员 卡梅隆·迪亚兹（Cameron Diaz），演员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科学家 迈克尔·福克斯（Michael J. Fox），演员 理查德·基尔（Richard Gere），演员 伍迪·哈里森（Woody Harrelson），演员（全素） 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苹果电脑共同创始人 阿什莉·朱迪（Ashley Judd），演员 比利·金恩·金（Billie Jean King），网球冠军 丹尼斯·库西尼奇（Dennis Kucinich），美国国会议员 圣雄甘地（Mahatma Gandhi），和平缔造者 卡尔·刘易斯（Carl Lewis），田径运动员 托比·马奎尔（Tobey Magurie），演员 戴米·摩尔（Demi Moore），演员 爱德温·摩西（Edwin Moses），田径运动员 保罗·纽曼（Paul Newman），演员、慈善家 格温妮丝·帕特洛（Gwyneth Paltrow），演员 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ow），诗人 希腊皇后苏菲亚（Sofia， Queen of Greece） ……名单还很长很长！ 还有人问我，一开始放弃吃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从心理上说，真的感觉很棒，特别是最初几个月，培根的气味依然让我垂涎，而我却以自己的意志力为傲！但是很快我在生理上也开始感觉好很多，从某种方面来说，身体变得更轻盈。其他放弃吃肉的人也这么说。这没什么稀奇的，因为当我们吃肉的时候，会浪费许多能量将肉中动物在临死前努力排出的毒物消化掉。或许这就是我开始感到更有活力的原因吧。自1986年以来，我每年在外旅行三百天，演讲、开会、游说、教学，等等。从不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待三个星期，通常只有几天。老实说我以前想不到我在30岁的时候可以维持这样的生活节奏，我相信放弃吃肉是我今天能够做到的原因。 如果我不像现在这样总是马不停蹄，我大概会吃全素。但是当你每年有三百天在外奔波，和世界各地的人在一起，就很难在没有任何动物制品的情况下维持均衡饮食。如果能自己开伙或到好的素食餐厅还可以，但我旅行的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可能在家做素食或到素食餐厅用餐，所以我还是吃鸡蛋和奶酪，而且我知道很多酱汁和甜点里都有牛奶。只要有可能我一定会买有机、自由散养的动物制品，但经常没办法做到。 很多人认为肉是良好健康之必需。实际恰恰相反。首先，人类不具备经常大量吃肉的身体构造。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的肠子长度是有差别的。食肉动物的肠子比较短（大约是其身体的长度），能将食物中无法被消化的部分在还未开始腐败前快速排出体外。食草动物则需要较多时间从吃下的蔬果中吸收养分，因此拥有更长的肠子（约为身体长度的4倍）。人类也有长长的肠子，所以肉在我们的肚子里可能会停留时间过长。换言之，人类并不具备食肉动物的身体属性，包括用来撕裂、切割的牙齿和利爪。最后，除非人类只吃有机产品，否则激素和抗生素将通过工业化饲养动物来污染我们的身体。 想想我们的孩子 我的侄外孙亚历克斯发现他吃的肉来自于被杀死的动物时是4岁。他立刻决定再不吃任何肉了，上小学时骄傲地宣布他是素食者（用他4岁的方式把这个深奥的词演绎得尽量复杂），而且已经坚持一年多了。开始对他来说并不容易，因为他很喜欢培根、香肠和其他小男孩热衷的食物。之后几个月他继续吃鱼。后来他头一回去水族馆，鱼缸里五颜六色的热带鱼让他目瞪口呆，没多久他就将这些色彩斑斓的生物与炸鱼柳、鱼和薯条联系在一起。“我不吃漂亮的鱼了。”他宣布。但是，在他开心地走过一个个鱼缸后，终于决定不再吃任何鱼。而且他做到了。现在他5岁了，强烈反对人们为了鱼翅羹而对鲨鱼进行残酷的鱼翅拔除。我猜等他年纪再大一点，会成为坚定的运动者呢。 亚历克斯从不批评家人的吃肉行为。但是三个星期前，一向很爱吃肉且经常拒吃所有蔬菜的弟弟尼克莱突然问为什么人要养鸡。当他听到是为了人类享受鸡蛋和鸡肉时生起气来，宣布他也要成为素食者！ 现在他已经吃素两个月了。令人诧异的是，他那每日三餐见肉的爸爸也几乎成了全素食主义者，只是偶尔才吃肉，通常是在外面用餐的时候。无独有偶，我的小朋友伊夫林·肯尼迪，在4岁那年看见一辆载满羊去屠宰场的卡车从她面前经过，从此就成了素食者，还渐渐地影响了家人，于是家里的肉类摄入量大大减少。 当孩子突然领悟到肉是什么以后拒绝再吃，这一点总是令我印象深刻。不幸的是他们的父母有时不允许孩子吃素，误以为这会对他们的健康不利。实际上，全世界数以百万因为宗教信仰而从不吃肉的人中很多都很长寿，这种吃素有害健康的想法显然是无稽之谈。 有些父母担心孩子缺铁，因为很多人依赖动物制品作为铁的来源。但是研究人员发现即使吃全素的儿童（他们不吃任何动物制品，包括鸡蛋和奶制品），只要多摄取富含维生素C的蔬果，加上各种豆类、坚果和种子，就可以吸收足够的铁质。英国和美国的研究也显示，吃素食或全素长大的儿童，完全和吃肉的孩子一样健康、正常。 此外，还有不少强有力的事实鼓励孩子少吃肉。二英和多氯联苯是两大高危险致癌物质，而人体内的这两种物质有95%来自食物，主要是动物制品，尤其是肝脏和油脂丰富的鱼类。由于研究人员发现有越来越多的健康问题与二英和多氯联苯有关，所以他们不断降低人类可接受的二英和多氯联苯的“安全上限”。 令人吃惊的是，孩子还在子宫里的时候似乎最容易被多氯联苯伤害。发育中的胎儿吸收多氯联苯后，出生时易发并发症，童年也更容易出现行为和发育缺陷。婴幼儿最容易被二英伤害，由于二英会在子宫内存留，因此在工业化社会中几乎每个新生儿体内都含有二英成分。接触二英的子宫和先天性缺陷、智能不足、注意力失调、多动症以及儿童忧郁症等诸多问题相关。 1999年美国人每日平均摄入的二英比环境保护局的癌症风险指南高出200倍。英国食品标准局表示，包含学龄前和学龄儿童在内的1/3英国人的饮食中，可能含有达到危险程度的高含量二英，而这一切都可能是呼吸道疾病、儿童中耳感染与过敏反应增加的罪魁祸首。 幸好，我们每天可以做些简单的事来降低暴露在二英或多氯联苯下的几率——禁止或限制儿童摄取肉类、鱼类和奶制品。医学博士乔尔·傅尔曼同时也是作家，他是擅长用自然疗法预防并逆转疾病的专业认证家庭医师。在他的佳作《让孩子与疾病绝缘》中，有家庭营养和健康可口的食谱。他指出，我们习惯性地相信动物制品是最佳蛋白质来源，而实际上豌豆、绿色蔬菜和豆类每卡路里的蛋白质含量高于肉类。 傅尔曼博士表示，少吃动物制品而以蔬菜、豆类、坚果或谷类替代不会导致蛋白质摄取不足。每一卡路里中拥有养分最多的食品其实是蔬菜和豆类。富含饱和脂肪（从动物制品中摄取的脂肪）的那些食品是最有害的。目前美国及其他发达国家对奶制品和肉的过度依赖，肯定是导致心脏病和癌症发病率较高的因素。 2005年春，英国广播公司BBC播出的一篇报道与事实颇为不符。报道引述琳赛·艾伦教授的话，认为让孩子吃全素的父母可能对孩子的发育造成伤害。艾伦教授甚至说不给发育中的孩子吃动物类制品是“不道德的”，她声称动物食品中有某些无法从别处获得的营养素，还说孕妇吃全素可能会伤害胎儿。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观点，感到非常困惑。但当我发现艾伦教授是以美国农业部的分支机构——美国农业研究院代表的身份发言，而且她所引述的是受到全国牧场主牛肉协会支持的研究结果时，就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儿童与钙 许多父母担心成长中的儿童得不到足够的钙以帮助骨骼发育。虽然奶制品确实提供钙质，但是《让孩子与疾病绝缘》的作者乔尔·傅尔曼医师解释，牛奶、奶酪和奶油的饱和脂肪酸含量特别高，非奶制品也可以提供足够的钙质。父母不仅可以在橙汁和豆浆中发现丰富的钙和维生素D，还可以将较多的植物性钙质纳入儿童的日常饮食中。 吃肉如何影响环境 据估计，全世界农作物收成的1/3到1/2被用来饲养动物供人类食用。美国56%的农田专门用来生产牛肉，英国约70%的农业用地被用来栽种动物的食物。由于欧洲、日本等发达国家消费的肉类太多，以至于每个国家种植的动物饲料都不够。欧洲必须用相当于自己面积7倍的土地来种植青草和谷物，才能满足饲养食用动物的需要。 为了维持这种肉类消费水平，欧洲农民必须从其他国家购买玉米等动物饲料。为了替欧洲和日本的牛群栽种牧草、黄豆和玉米，每年都有大片原始森林被毁，巴西的热带雨林也深受其害。 这就是说，当当地人口增长时，急需用来栽种人类粮食的土地却被外国公司占用了，结果是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开始依赖进口谷物。中国的情况很快就会特别严重，因为人口增长，吃的肉也越来越多，而他们自己的农业用地却被夷平——而且是很快地被夷平，以供开发之用。 各种素食者 全素者是严格的素食者，他们避免一切动物性食物，包括肉类、家禽、鱼、奶制品和鸡蛋。很多全素者甚至不穿毛皮和皮革等动物制品。 蛋素者吃鸡蛋，但不吃鸡肉。 奶素者的饮食含奶制品，但不吃鸡蛋。有些奶素者不吃使用凝结乳制作的奶酪，因为凝结乳通常是用新生小牛的胃制成的。 蛋奶素者吃奶制品和鸡蛋。 鱼类素食者吃鱼，很多也吃奶制品和鸡蛋。 半素食者也叫方便素，会根据特殊社交场合或健康需要而改变自己的规定，像吃家禽、鱼、奶制品或鸡蛋等。不过多数人会跟红肉划清界限。 满足我们对肉的胃口 用种在国内外大片土地上的玉米和大豆来饲养牲口的过程中，浪费相当惊人。生产不同肉类所需要谷物量的统计数据，会因为数据提供组织的既得利益而有所不同。因此美国牧场主牛肉协会宣称4.5千克谷物就可以在饲养的牛身上制造出1千克的牛肉，但是美国农业部的经济研究院却说，真实数量应该是16千克谷物。英国家禽业得意洋洋地宣称，1.6千克饲料就能在每只动物身上产出1千克体重，但业界并未告诉我们，每个动物尸体只有33.7%是可以食用的，所以说创造1千克可食用的肉，需要的饲料大大超过1.6千克。 世界健康组织和联合国粮农组织进行了另一种分析，1公顷土地1年能够喂养的人数要依栽种的食物而定：每公顷种马铃薯养活22个人；每公顷种稻米养活19个人；养牛羊则只能养活一两个人。当然，人不能光靠吃米饭或马铃薯活着，但这清楚地表明显然不能靠增加肉类生产来解决饥饿问题，就是以目前的肉类消耗量，我们也正在毁灭地球的农业用地。要解决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改变所有拥护大量吃肉的文化。 在实验室饲养鱼排 当我在《新科学家》杂志上读到一篇关于一群科学家正在研究如何在培养皿上生出肉来的文章时，以为他们在开玩笑。但那是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资助的研究，目的是看能不能用这项技术让长途太空旅行的宇航员维持生命。这个团队由纽约托罗学院的教授莫里斯·本杰明森领军，他们从刚被杀死的金鱼身上取出一块10厘米的活体肌肉组织，将其放进由牛胎血液制成的细胞培养液中。一个星期后组织生长了大约14%，所以文章认为，“本杰明森小组是科学史上第一个让鱼排在实验室里成长的团队”。本杰明森在一次特殊的记者会上用橄榄油和香草煎鱼块。但因为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没有核准实验室培育的金鱼能供人食用，最后没有人品尝！虽然牛的血清有可能受过污染，但本杰明森说他很喜欢这道菜：“鱼的味道和外观感觉就像直接从超市买来的，我们在生物体外培养的鱼肉看起来很新鲜、很棒。这是我的浅见。鱼很不错，当然血清让人有点恶心。” 现在，他正计划用食用菌提取物作为更可口的生长媒介来做实验。但是在实验室培养出更大块的肌肉组织以前，还有许多问题有待解决。 不管怎么说，这肯定是科学的创造。也许对于拒绝舍弃肉类的人来说是个办法，不再需要为动物饲料栽种谷物，不再有土地退化和海洋资源枯竭的问题。只有一间间大仓库，里面有长在一箱箱食用菌提取液上的牛排！培养组织就像酸奶一样自行复制！ 不负责任的用水方式 生产大量的黄豆是要付出代价的。生产1千克黄豆需要2000升水，相应地，生产1千克稻米约需1900升水。但是生产1千克的鸡肉要用掉3500升水，至于1千克的牛肉则需要高达10万升水。 基于这些事实，我相信如果我们关心地球的未来，能做的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吃素或者尽可能少吃肉，而且只吃有机自由散养的动物。的确，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粮农组织等都强调：人类要有更健康、更可持续的饮食，一定要在2020年之前达到至少少吃15%的肉的目标。 少吃肉和海鲜的例子 好在全素的食物不仅有益环境，有利于改善饲养动物的福祉和人类健康，而且只要烹调得当也是非常好吃的。我在坦桑尼亚时和印度朋友们共同享用过许多让人回味无穷的饭菜。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接受素食，素食食谱也越来越丰富。此外，到餐厅要求点素菜时也不再被视为怪事。事实上，所有一流旅馆、餐厅和航空公司都提供素食的选项。当菜单上没有时，厨师们也越来越有创造性了。比如在塞拉利昂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饭馆里就有位厨师做的素菜极为可口，于是我到后厨建议他加到菜单上。在日本和其他亚洲国家，好多菜都是以鱼为主料的，吃素对我来说比较困难。在美国中西部的某些地方更有过之，那里大块排骨和牛肉是家常便饭，但即使在那里我也不再被视为稀有人物了。 我知道，对许多人来说放弃肉食是极度困难的，但是如果每个人了解并且面对严酷的现实，很多人会选择大幅度减少肉食或只吃自由散养的动物，甚至彻底放弃肉食。因为大规模的密集饲养不仅剥夺了动物的幸福，也剥夺了人类的健康，并且不管散养还是工业化饲养动物都会破坏环境。 珍的饮食 我的儿子曾说，他希望有人能研究我，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个“吃那么少，并且吃的全是错的东西的人”能那么充满活力！ 那么，我的秘诀是什么呢？ 我变成了素食者，如前所述，这立刻使我感觉身体轻盈，活力倍增。 我按照我祖母的命令生活：你可以吃任何你喜欢（适量的）的东西。 只要可能，我吃有机食品。 现在，为满足读者的好奇心，公开我在英国和坦桑尼亚家里的饮食。 早餐：半片全麦烤面包，涂橘子柠檬果酱或酵母调味品（这是一种很英国的调味品，我的美国朋友认为它是一种可食用的木馏油），一杯咖啡（尽可能喝自然林荫下生长的，有机的和公平贸易的）。 午餐：西兰花、豆芽或其他蔬菜，一个煮小马铃薯或半个带皮烤马铃薯配奶酪。有时用含奶酪极多的家庭自制通心粉或火腿奶酪蛋卷换换花样。之后是一杯咖啡和几块巧克力或其他甜品。 晚餐：摊鸡蛋配早餐剩下的另外半片烤面包外加一杯红酒。我认为，最悲惨的莫过于吃得过多，撑得要命。 餐间点心：小吃，如一块饼干、一个苹果、一个橘子，或是旁边有啥吃啥。 晚餐前我总是喝点威士忌，是苏格兰威士忌。不加冰，只加一点水，这是我们家多年的传统。不管我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我总要在晚上七点举杯，为家人和朋友干杯。因为我知道我的母亲凡安、我的阿姨欧丽、妹妹朱蒂都会这样做（我的祖母丹尼是绝对禁酒主义者，她只接受药用白兰地，在她的柜子里总会有一瓶放了好几年的白兰地）。 当我不停地旅行时，很难坚持我所喜欢的节俭饮食的生活方式。但我总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带些必备物品以争取饮食自理。我总是带着咖啡和伴侣、糖和几包番茄汤。万一晚到酒店，只要有个电热杯，我就不用叫酒店昂贵的（而且经常很慢的）客房送餐。在坦桑尼亚经济陷入低谷的那许多年中，很难在商店里买到面包、糖以及其他必需品，我因此养成了储存食物的习惯，每一个吃剩的面包卷、小包装糖等都被我拿回房间。把在飞机上没有吃的黄油和面包带走，把晚餐剩的面包当做早餐，成了我的第二天性。这不只使我避免依赖，也避免了浪费，当然也节约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