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和死亡的人生体验作为启蒙的证据和存在的启示,导致这种死亡的影像同样被扬弃。因为这种死亡的畸形和贫瘠的产儿与"弱小的死亡"并无二致。不过在这最后的多面堡中,人们在同一个体系的模式里,对语言表达的反弹感到吃惊:在发现其隐蔽、空虚的存在时的一种失落: 严峻的死神,铁羽的飞鸟, 你不是那些寝室的可怜的继承人 在空空的皮囊里,在仓猝的食物中夹带的东西: 它是某种物质,折断梗儿的可怜的花瓣, 不曾参加战斗的胸膛的原子 或者没有落在前额上的露滴。 这是不能复活的东西, 一块小小的死神,既无和平又无领地: 一块骨头、一口钟在那里死去。 我揭开带碘的绷带, 将双手伸进扼杀死神的可怜的痛苦里, 在伤口上只感到一股冷风 吹进灵魂的缝隙。 关于死亡的思考在此并没有完结。随着登上玛丘碧丘之巅,眼前出现一片全新的"塔楼与深渊"的富于启发性的视野时,启蒙的行为才宣告结束。只有在感受启示的心灵激荡、亲眼目睹一片废墟和灾难性的场面、见证历史和社会的死亡之后,才有可能在诗人的心灵中播下变化的种子,直到有一天对"真正的死亡"的理解破土而出。 至此,诗人勾勒了三组对立:1、"弱小的死亡"和"死亡本身"之间的对立。但二者都属于同一类型,它们的共同特点是缺乏根基、贫瘠、纯粹的恐惧和怯懦的不安;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后者具有个体性,而前者具有社会性,后者是"弱小的死亡"的一个碎片。2、"强大的死亡"和"真正的死亡"之间的对立,它们同属于形而上学的范畴。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是无所不包的,渗透于所有的存在物中,最终是被拒绝的思考对像;后者具有历史和社会的根基,其根基就在于埋藏在玛丘碧丘地底下的全体建筑工人。二者的共同特点是生命力旺盛、全面和伟大。3、最后是以上两组对立之间的对立。前一组对立都是贫瘠、虚假、渺小和富于欺骗性的,后一组对立则都是生命力旺盛、真实、伟大而迷人的。 --塞多米尔·戈伊克(Cedomil Goic),《玛丘碧丘之巅:塔楼与深渊》,《智利大学年刊》,1971年,pp222-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