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大地上的居所》中,愤怒的风车快速转动,似乎停不下来,因为它已经与他的心融为一体。……诗人找不到逃离焦虑的途径。因为焦虑填满了所有空间,掉落的痛苦苦涩了心灵的井水,……歌声变成沙哑的悲鸣。(57-59页) …… 这种分裂模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种表征。这是一个裁缝的抽屉;由整体隔离和分解而来的物块的累积,而成为一种情感状态的象征;例如衰落的状态、恐惧或情感的焦虑。 在聂鲁达的诗歌中也存在这种分裂模式,这也是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最有意义的发明之一。在他的诗歌中出现切断的手脚、发辫、毛发、指甲、机器或机器的部件,零件、内脏……许多事物被拖离本来的位置,顺着一条汹涌的诗歌的河流漂移。 这种分裂是由于实现了的肢解和暴力造成的。由此,现实被分裂地观察。而巴勃罗·聂鲁达则观察现实的分裂。现代艺术中的分裂尤其是对待现实的方式;而在巴勃罗·聂鲁达的诗中,这是现实存在的形式。分裂,对许多现代诗人来说,是散落的碎片,而对巴勃罗·聂鲁达来说,却是整合的过程。所有存活生物的生命都在走向死亡;所有存在事物的存在都在逐渐分解。(66-67页) …… 诗人经历的是一部没有上帝的启示录,一部植根于生活的永恒的启示录。因为整个生活就是一场运动,所有运动都是改变,而一切改变都是发生改变事物的一种耗损。(75页) …… 巴勃罗·聂鲁达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他尽全力追求的,是在他的诗句中撩拨和再现他澎湃的意识流。"(90页) --阿马多·阿隆索(Amado Alonso),《巴勃罗·聂鲁达的诗歌与风格》,莱加内斯出版社,1997年)。 (以上为周娇贵译) 24. 诗人是在一种孤独和失落的状态中表达自己的爱恋的。在这个语境中呈现出这样一种特征,使人联想起晕眩、疲惫、酸楚、骚扰、不幸等字眼。他是一个忧郁的人,心中充满了踌躇和焦虑--他将这些情感称为"湍急的水流",抑或是自我侵犯的意识流,暗指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无意识过程。 在对叙述者所处情形的界定中,可以区分出四种自我定义的方式。首先是对自我本身的定义。在这个意义上,他是一个孤独、犹豫、疲惫、绝望、不幸和忧郁的个体。但是这样的个体蕴藏着与周围世界或者与自身的各种联系。在第二层含义上,他将自己界定为一个囚徒,一个被困在海洋和悲伤之间的人,主体变成了被侵犯的客体。侵犯或骚扰的动因可以是外在的也可以是内在的。 当它们是外在的时候,它们属于自然界的秩序:夜晚与海:"强大的黑夜侵袭了我的躯体"、"在大海与痛苦之间禁闭"。当它们是内在的时候,它们使我们联想起一种自身的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属于存在的深层范畴:"在大海与痛苦之间禁闭" / 面色苍白并紧贴着贪婪的水。 第三方面是来自外界的运动,它源于匮乏的状态,诗人将它界定为寻找令人满意的事物,寻找能够满足内部强烈欲望的元素。 "我的渴望燃烧在惊愕的篝火里"(第6首)、"我的亲吻在那里抛锚,我湿润的欲望在那里筑巢"(第3首)。这是一种拯救的冲动。它表明了匮乏的状态,但与此同时,它也表明了对他人需要的认知,以及对需要与周围现实、与高墙、与太近的地平线决裂的认知。超越自我的热情使得他试图通过自然界的元素来界定自己。诗人说他的首要存在是原始的、野性的,也就是说是自然的:"我粗野农夫的身躯将你挖掘"、(第1首)、"你忍受了多少痛苦,为了习惯我 / 习惯我孤单而又粗野的灵魂"。(第 14首)。 但毕竟这种原始的自我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因此当诗人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需要一种职业,一种文明的色调。这个活动--当然从诗歌的角度来说--由于与大自然以及大海、天空、土地等基本象征的联系,保持了初始的踪迹。因此诗人或者是农夫(土地)或渔民(水):"你在我的音乐之网中被俘获"(第16首)、"傍晚,我将自己忧伤的网 / 撒向你双眸的海洋(第7首)或者是弹弓手和弓箭手(空气):"为了生存,我将拟锻造成一件武器,/ 宛似我弓上的箭,投石器上的石子"(第1首)、"请在你的希望之弓上为我表明路途/ 我将在痴迷中将自己的箭射出"(第3首)、"苍白、盲目的潜水员,倒霉的投石者"(《绝望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