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如何重逢的呢?" "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变了。苏共二十大到了,会上谈到斯大林的罪行。这可能引起了聂鲁达的思考。我从一个法国作家朋友那里知道,聂鲁达曾对路易斯·阿拉贡说:'赫鲁晓夫把我们拉下马了。' 1967年有一个伦敦的节日,邀请了许多诗人,其中也有聂鲁达和我。我们住在同一家旅馆。一天,我在走廊里碰见了他的妻子,玛蒂尔德·乌鲁蒂娅: '你是奥克达维奥·帕斯,是吗?' '对,你是玛蒂尔德,对吗?' '没错。这位呢?是你的妻子玛丽·何塞?' '是的。很荣幸。' '你和巴勃罗打过招呼了吗?' '我可不敢去。' '可你比他年轻……你是晚辈,你该去。' '对,是这样。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一枪。' '他会给你一个拥抱的。跟我来。' 聂鲁达在旅馆的一个小套间里。玛蒂尔德叫他: '巴勃罗,奥克达维奥·帕斯问候你来了。' 聂鲁达站起来,说道: '小子!你可是一点都没变。看起来很年轻。' '一点都没变的是你。'" 都是谎话:我们两个人都变了很多:我们都老了。我向他介绍了我的妻子。我们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里面放着音乐。一切都令人感动。他那天就要走。从那天起,我们一直通过共同的朋友互致问候。我最后收到的是他的一本书:《天石》,上面还有一小段题词:'拥抱你,想知道你的消息',日期是1971年。 这是最后一次。不久他就去世了。我总是怀着深情回忆起他。我不会忘记,他是我的诗歌的最早的赞扬者之一,我参加作家反法西斯大会,多少也是由于他的帮助。此外,当然了,他是我们诗坛上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对他的回忆令人激动。在我们决裂之前,有一天是我生日,他,黛丽娅,玛丽亚o伊斯吉埃里多出现在我家门口,还带来一个风琴手,他为我们演奏了一首古老的华尔兹。聂鲁达喜欢吃喝。大肆鼓吹智利的葡萄酒,当时他是自己国家的领事。我那几天都是在巴勃罗的花园里,是在海鲜饭、红葡萄酒和游戏中度过的。那时流行一种人物游戏,您知道吗?他试图去模仿亚历山大、加里略、格丽泰·嘉宝、布斯特o基顿……,聂鲁达很善于模仿时代人物。有很多人来参加这类的聚会:玛利亚o伊斯吉埃里多,路易斯o恩里克o德拉诺,还有几位西班牙人。" "奥克达维奥·帕斯坚持,应该把聂鲁达看作诗人而不是政治家,为什么?"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会在政治上犯错误。如果您要谈政治上的聂鲁达,我们就必须严厉: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欠思考。他感情用事,但缺乏批评精神,他的许多态度都很可悲。"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