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同一个深渊的死者,同一个峡谷的阴影, 最深邃的阴影,仿佛你宏伟的体积, 当那真正的,最灼热的死亡来到, 你是不是从那带裂缝的岩石, 从那猩红的柱头, 从那高入云霄的渡槽, 好像一个秋天那样坠入 一场孤独的死亡? 今天空旷的大气不再恸哭, 也不再认识你黏土的脚, 忘记了你过滤天空的瓢泼大雨, 当闪电的剑劈开长空, 雄伟的树, 被雾吞噬又被风吹断了。 那高举的手猝然垂落 从时间的顶峰到终点, 你不再是:蜘蛛爪般的手, 柔弱的丝,纠缠的网, 你过去的一切都已崩溃:习惯,厚颜无耻的 音节,光彩夺目的面具。 然而还有一个石头和语言的永恒, 这城市如圣餐杯那样举起,在那些 生者与死者,无声者的手中举起, 以那么多的死亡来支持:一道墙,充满 那么多生命,充满岩石的花瓣,这永恒的玫瑰, 这居所:这冰河区域的安第斯山的珊瑚礁。 当黏土颜色的手 彻底转变成黏土,当小小的眼睛紧闭, 不再注视粗糙的土墙和层层居住的城堡, 当所有的人进入自己的墓穴, 那里还有一个精致的建筑高耸在 人类黎明时期的遗址上: 承载着沉默的最高的器皿: 在许多生命之后的一个石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