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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腔调——公司里最贱的一个人终于给我们上课了

他叫周老师,一搞就犯贱,在M S N、Q Q、面聚以及任何一个能引起话题的地方,四处求人给他开专栏。他的理由是“开个专栏,混点名气哟”。或者,又来,下次“写我的时候要再八卦一点喽”。 如果去歌厅,他就是我们的妈咪;开选题会,就是我们的口水佬;休年假,就是我们的领队“周老湿”;H I G H 歌,把刀郎唱到恶心。 唯一一次看到他生气,是开选题会的时候,大家状态不好,都报不出选题,丫急昏头了,基本上把每个人都批了一通,五分钟后,又像没事人一样,拎着球拍去乒坛。 江湖上的事总是传得那么快。最近,这个贱货又被老板温柔地捅了一刀:周可副主编,注意,以后不要在文章中出现HIGH这个词了。该批条附在终审单上。好像是我写263 的一篇文章,用了H I G H 这个“热词”;在写芙蓉姐姐时,编辑康康的提纲上又有三个HIGH 词:中国式的自HIGH 与群HIGH。没办法。的确HIGH 嘛。周老师以前改过HIGH 的,“什么什么到最HIGH 点”,用得太滥了,他改成了“什么什么到最高点”。本期《新周刊》,出现五处之多HIGH,建议更名HIGH 周刊。老板房间里的一个大“起”字,也该换成“HIGH”。 周老师跑到北京来HIGH,被我抓了个现形,在他勾女之前,短信命令其给北京记者做个培训,命题是《新周刊,风格及方法》。 他给老板打了八年长工,终于混出头来了,不仅有了江湖地位,还有学术地位啊,从来拒绝发论文。现在还是一个讲师,居然就当上华南理工大学的传播系主任了。他的最大爱好就是给小女生上课,尤其是那些舞蹈班器乐班的,一个班五十人,就有四十条超女。他开课的第一句话是:“男生该干嘛干嘛去,肯定让你们过的。女生就不一定哦,要看你们用不用心听课。” 他说给北京站讲两小时,果然讲到一小时五十五分时就讲完了。不愧是公司公认的口水佬,也不愧是老师啊。太爽利了,我进贡了周老师两包上海红双喜的烟,算是课时津贴喽。 课中,他提到一篇文章的开头:“知识分子们这次终于出丑了,这是必然的。”这是原来《新周刊》的记者、后来的一个设计类杂志主编写的。他说这是最HIGH 的开头。 他痛贬四平八稳,一方面怎样怎样,另一方面又怎样怎样;固然如何如何,但是又如何如何。这都是不可取的。因为不够贱,要贱就要彻底,只及一点,不及其余。为什么要其余呢?为什么要全面呢?谁规定了的? 周老师做学问期间在一老左派手下,估计把老家伙气得够戗。但是,他学会了老家伙的思维方式,虽然学问不可取,但学术还是可以这样做的。有一篇研究丁玲的文章,周老师看了哈哈大笑,是评价丁玲的小说《水》的,周老师笑那篇文章弱智。学术老板生气了,差点就说你不是我学生了。学术老板点醒他:《水》是第一个塑造革命者群像的,填补了空白,在历史上占有地位。这让周老师明白了一点。他现在是丁玲研究学会理事,如果不是犯贱,学术老师就会让他当常务理事了。 以下是周老师总结的《新周刊》风格及方法:风格——批判精神、问题思维、趣味性。方法——寻找差异化,“二十年思维”,点穴,还有什么,昨天喝HIGH 了,记不得了。 另外,周老师贱虽贱,话倒是深得我心。他在课中说,《新周刊》的人都是玩世主义者,玩世主义者本质上是悲观主义者,因为这个世界本身是荒谬的,这就是《新周刊》和别的媒体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妈的这句话,让我晚上喝HIGH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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