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魔·嗤笑之物忌山一夜记6_山魔·嗤笑之物忌山一夜记6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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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魔·嗤笑之物——忌山一夜记6

这里不会是那个老婆婆的住处吧?或许她打算明天再去涡原,今天就先回自家歇息…… 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能性吹熄了我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随之换上了一盏幽暗的青灯隐隐发光。但可悲的是,明知屋有鬼也没那个勇气回到山中与黑暗做伴,只能不尴不尬地站在靠近屋子的地方,看看前方灯光,又瞥了两眼四周的黑暗…… 就这样站到天亮吗? 我鼓起勇气朝房子的门口走去,站在门前,小心翼翼地敲响了大门。 敲过门后,我总觉得屋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安静下来。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听见屋内有动静,只是这么感觉。在我的想象中,那东西发觉有人敲门,连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窥探是谁在门外。 不对,那不是想象。因为此时我真的感觉到了门板的后面有动静,肯定是有人或者什么东西正在打量我。 我真想转头走人,但过了这屋可就没有地方能让我过夜,只能在山中与黑夜为伴,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四处徘徊。但如果这房子里住的不是人而是什么东西……那我还是当野鬼算了……话虽如此,但我的脚似乎不想离开,意志坚定地一动也不动。再不走就来不及啦。等那扇门打开……我急得直冒汗,但身体就是不配合我要离去的想法。 门板里侧传来了搬动大木闩发出的声音。 唧唧……大门发出了木材特有的挤压声,门缓缓地打开了。 板门后面伫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因为逆光的关系,我只能看到一个黑糊糊的轮廓,但那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 “对……对……对不起,打扰了,我,我,迷路了。” 万幸的是,开门的不是那个老婆婆,我这才有胆量开口说话。 “你从哪里来的?” 男人问话的口气很生硬,充满了警戒的味道。 “初户,我是初户乡木家的人。” 男人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哎?等……等一下啊!” 我连忙拍打门板,这次不像刚才那么小心。 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起码是个人。至于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盖房子也与我无关。房子只要能住人就行。我又拍了几下门,希望能见到那个男人,并且告诉他,我无心窥探他的隐私,只求他让我住一晚就好。 “对不起,请开开门。我不是坏人,其实……” 大门都快被我拍碎了,既然被我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打死我也不在山中野宿。 “其实我在进行成人参拜……” 隔着门板,我开始不停地说明自己的处境,在第三者看来,我现在的样子或许很滑稽,但当时我慌得几乎失去了理智。 大门打开了。 “啊……” 我吓了一跳,因为站在门后的并非刚才那个年轻人,而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汉子。 “晚、晚上好……” 我下意识地弯腰行礼,男人抬抬下巴,似乎在示意我进去。 “失礼了。” 进门的地方是一块土间。土间就是一般民家中脱鞋的地方,地势略低于铺着木制地板的板间。但这这座房子的土间不像普通人家那样只有一小块地方,而是朝左边延伸。墙上挂着好几件蓑衣,顺着墙壁往前走,绕过外侧的板间,就能到屋后面的厨房。 我还来不及细看屋内的样子就呆立在原地。 屋内的情景然我感到诧异—为何这么说呢?这座房子里,除了我刚才看见过的两个男人,还有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年轻女人以及一个女孩。他们好像是在这里生活的一家子。 神户人都害怕这座山,他们居然住在这里…… “怎么了?快上来啊。” 见中年汉子面有不悦,我连忙脱掉草鞋,坐到板间中央的围炉旁。这个位置刚好背对着出入口的木板门。坐在我对面的就是第一次来开门的那个年轻人,他看上去二十多,接近三十的样子。中年汉子在我的右手边坐下。我来之前,他们一直都分别坐在这两个座位上吧。 有些怪异的是,中年汉子的背后好像有一座壁龛。壁龛里挂着一幅圣德太子骑黑马的挂轴。挂轴有些年份了,前面还摆放着一个用布盖住的圆形物体。是供品吗?但干吗要用布盖起来?供品前搁着一个好像很高级的打火机。那东西摆在这间屋子里的感觉十分奇怪,就像古装片里突然闯进个现代人一样突兀。 中年汉子身材并不高大,却很结实,没有多余的肥膘。年轻人长得挺高,却有些瘦。当然,和我比起来还是壮实很多。这两人的衣着都很破烂,脸脏得就像刚从煤窑里爬出似的。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他们,或许会把他们当成要饭的乞丐。 房子里有一半的空间都是板间。左手边五分之一的空间是刚才说的厨房。土间里有两座可以煮饭的灶台。后面墙壁左面的那扇门,应该就是民宅中的后门吧。后门右面的楼梯通往二楼,楼梯下面堆放着棉被,后面的角落里有两扇展开的屏风。屏风很大,一扇呈直角展开,另一扇展平,看上去就像字母“L”。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像是洗澡桶的东西。应该就是洗澡桶,洗澡的时候在土间烧水,然后直接运到屏风后面倒进桶里。洗澡桶右面的墙上有一个和壁龛差不多大的棚子,上面一半放着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具,另一半则排列着差不多大小的罐子。 里屋显得有些凌乱。老婆婆和年轻的女人坐在里屋正中央的后方,也就是年轻人的背后。她们双手不停地忙活,似乎是在缝补衣物。梳着河童头,头发毛毛糙糙的女孩玩着小布包,时不时地在祖母和母亲的身边绕来绕去。大概是很少见外人吧,她躲在两人身后偷偷地看我。年轻女人让她别这么没礼貌,但女孩根本不听。 一开始我还以为中年汉子和老婆婆是夫妻,而年轻人和年轻的女人是他俩的儿子与媳妇,女孩则是年轻夫妇的孩子。但观察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像,难道是因为我这个外人在场,他们才表现得很拘谨吗?似乎不是这个原因……总之这几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屋没过多久,我就有些后悔了。鬼屋这两个字又重新浮现于脑海,不安感逐渐扩大。 如果不说点什么,我怕自己会疯掉。当我正在思考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中年汉子突然问我。 “肚子饿吗?” 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感到五脏庙早就已经在敲锣打鼓了,便从头陀袋里摸出最后一个饭团。男人把铁锅挂在炉子上面的吊钩上,我马上就闻到了一股味增汤的香味。年轻人从饭桶里盛了一碗饭,连同酱菜一起端给我。 异样的气氛被食欲冲淡,我就像个吃不饱饭的孩子似的把饭菜和汤汁消灭得干干净净。吃完后,喝上一口茶水,我才考虑该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们住在这里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我只不过今晚在这里住一夜,又何必管这么多呢。我只不过是个一去不回的旅人,这辈子应该不会和他们再见面。如此来看我还是不闻不问比较好。 我想得倒挺好,但好奇心和恐惧心同时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好奇心问我:这户人家为什么要在乎山上盖房子?他们知道这是别人不敢靠近的地方吗?恐惧心则说: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毫无防备地留在这里过夜,不怕出意外吗?最后好奇心和恐惧心达成了共识,它们一起问我— 这些人住在山里干吗? 这让我怎么开口呢?我既没胆量单刀直入地问,又不擅长拐弯抹角地说。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还是先找点话题打破僵局再说吧。 “你是乡木家最小的那个儿子吧?” 没想到中年汉子先发话了,他望着围炉里的火焰问道。 “是,是的……我是四男,名叫靖美。” “我记得你好像去东京了吧……” “对,我在东京读的大学,现在是中学里的老师。” 听我这么说,坐在里面的老婆婆和年轻女人偷偷地瞥了我一眼。内侧的光线比较昏暗,围炉的火光照不到那么深的地方,所以我没看清她们瞧我时带着怎样的表情。发现我在看她们,她们连忙害羞地低下了头,我只得放弃观察她们的表情。 “哦,那可真了不起。” 中年汉子说这话时,我正在看那两个女人。他把目光从围炉移到我的身上,我收回视线时正好与他对视。 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总觉得他说话的口气和眼神里带着一种嘲笑的感觉。 “乡木老师,你怎么有闲心这时候才来参加成人参拜啊?” 没办法,我只能把自己的情况尽可能简单地说给他听。 “原来如此,听说乡木家的老爷和头三个少爷个个都是身强体壮,虎虎生威的汉子……” “咳,您说得没错……” 我如实回答,但总感觉对方话里有话。 “而你却在三山迷路了?” “不不不,不是那样。” 神户男儿竟然会在山中迷路,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中年汉子虽然嘴上没说,但恐怕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我连忙解释,并且把路上遇到的怪事都说给他听。我说自己并不是因为迷了路才觉得害怕,而是诸多怪事相加才让我不知所措。 结果适得其反,这么说反而遭到了他的嘲笑。 “哦,原来现在的大学教这种东西。看来不认识妖怪还成不了伟大的老师啊?” “我,我没开玩笑。” 我想同辈人应该理解我的话是真是假,便向一旁的年轻人使眼色,希望他们能帮忙打圆场。结果他也抛出揶揄的眼神望着我。我不由自主地说: “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乎山啊。” 中年汉子回答得很干脆。 “您既然知道,那我刚才说的那些……” “你的意思是,因为是禁忌之山,所以有妖魔鬼怪也很正常?亏你还是读过大学的老师呢。” 说完他与年轻人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那模样让我联想到父亲和哥哥。一气之下我便大胆地问道: “那么,请问你们为什么会住在这座山里?”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不光两个男人,就连里面两个女人,或许连那个孩子在听到我这么问后,都一下子僵住了。 难道这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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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 读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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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忌山一夜记2
• 忌山一夜记3
• 忌山一夜记4
• 忌山一夜记 5
• 忌山一夜记6 [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