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罪第10节_父之罪第10节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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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罪——第10节

    伯盖什古董进口公司位于十一和十二街之间的大学广场。我站在一条走道上,周围环绕着西欧残破的古董。我盯着一台座钟——和戈登•卡利什墙上那个一模一样。标价是两百二十五。    “你对钟有兴趣吗?那可是台好钟。”    “这钟准吗?”    “噢,这些钟摆挂钟永远坏不了,而且准极了。你只要调一调重量,就可以控制它们的快慢。你看的这个,钟框还保存得像新的一样。这不是少见的型号,当然,不过要找个品相跟这一样好的恐怕很难。如果你真有兴趣,价钱我们还可以商量。”    我扭头仔细打量他。他约莫二十七、八岁,干干净净的一个年轻人,穿件法兰绒长裤,粉蓝色高领毛衣。发型看来非常昂贵,鬓角与耳垂对齐。两撇八字胡修剪得一丝不苟。    我说:“其实我对钟没有兴趣。我是想找人谈谈以前在这儿工作的一个男孩。”    “噢,你说的一定是理基①。你是警察吧?真叫人不敢相信,不是吗?”    “你跟他很熟吗?”    “陌生得很。我感恩节前不久才到这儿上班。我以前在这条街下去不远的拍卖艺廊工作,不过那里吵得我实在受不了。”    “理基在这儿做了多久?”    “我不清楚。伯盖什先生可以告诉你,他就在后头办公室里。发生那件事以后,可真把这儿搞得鸡飞狗跳。我到现在还是没法相信。”    “案发当天,你在这儿工作吗?”    他点点头:“我那天早上见过他。礼拜四早上。之后我整个下午都在送货,一卡车丑极了的法国乡间家具,运到赛奥西特一栋难看的双拼别墅。在长岛。”    “我知道。”    “哼,我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命可真好,居然不知道天下还有个叫赛奥西特的鬼地方。”他想起我们原来严肃的话题,神色又凝重起来。“我五点左右回到这里,刚好赶上帮忙收摊打烊。理基早就提前走了。当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对吧?”    “谋杀时间大概是四点左右。”    “我那时候正在长岛高速公路上跟交通奋战。”他戏剧化地打个哆嗦,“我到当晚十一点收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清息。我实在没法相信凶手就是我们的理查德•范德普尔,但他们提到公司的名字,而且——”他叹口气,垂下两手。“天下事真的很难说。”    “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根本没时间跟他混熟。他一脸和气,彬彬有礼,非常殷勤。他对古董懂得不多,但是挺有感觉的——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    “你知不知道他跟一个女孩合住?”    “这我哪会知道?”    “他也许提过。”    “他没提。问这干嘛?”    “他跟女人同住,你觉不觉得奇怪?”    “这问题我没想过,也没什么好感觉的。”    “他是同性恋吗?”    “我哪知道?”    我逼上前去,他缩缩身子,但脚没移动。我说:“省省你这套吧。”    “啊?”    “理查德是不是同性恋?”    “我对他可没半点兴趣,而且也没见过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没见他勾搭过什么人。”    “你想过他是同性恋吗?”    “呃,我一直都这样猜想。看老天的份上,他一副标准的同性恋长相,只差没写脸上。”    我在办公室找到伯盖什。他身材矮小,满额皱纹几乎长到头顶,下巴才刮没两天,八字胡乱蓬蓬的一团。他告诉我,找他的警察和记者实在多得烦不胜烦,他还有生意要做。我告诉他我不会花他太多时间。    “我有几个问题。”我说,“我们再回到礼拜四,案发当天。那天理基跟平常表现不太一样吧?”    “我不觉得啊。”    “他没有坐立不安吗?”    “没有。”    “他提早回家了。”    “没错。他吃完午饭回来以后不舒服。他去拐角那家印度餐馆吃了咖哩,感觉不适。我常提醒他不要吃味道太重的东西,普通的美国食物吃了最安全。他的消化系统特别敏感,可又总爱尝些跟他体质不合的外国菜。”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没留意。他吃完午饭回来很难受,我要他马上回家休息。肚子绞痛哪儿有办法专心工作。不过他想硬撑,这小子事业心强,工作卖力。有时候他也消化不良,撑一个钟头就好了,但这回越来越槽,我看不过去,硬把他逼回家。他走的时候,呃,说不准,大概是三点吧,还是三点半?差不多就那个时间。”    “他帮你做多久了?”    “大概一年半。他是前年七月来的。”    “他前年十二月搬去跟温迪•汉尼福德同住,你有他之前的住址吗?”    “二十三街的基督教青年会。他当初来应聘时,就住在那儿。然后他又搬过几次,但没给我住址,他搬到贝顿街我想就是在十二月。”    “你知道关于温迪•汉尼福德的事儿吗?”    他摇摇头,“从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以前就知道他和一个女孩同住?”    “他是那样跟我说的。”    “哦?”    伯盖什耸耸肩,“我看他应该是跟人合租房子,如果他要我以为那人是女的,我姑且相信。”    “你觉得他是同性恋?”    “对啊。我们这行也不是没听过这种事。我的员工就算跟非洲大猩猩上床,我也无所谓。下班时间他们爱干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    “他有没有哪个朋友是你认识的?”    “不,我一个也不认识,他有话都闷着。”    “他工作表现很好。”    “非常好,非常谨慎细心,而且对这行有感觉。”他眼睛盯着天花板,“我看得出来他有私人问题。他从来不谈,但他,呃,怎么说好呢?绷得太紧。”    “紧张?敏感易怒?”    “不,不完全是。绷得很紧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词。你可以感觉到,有什么心事拖着他往下沉,绑得他动弹不得。但你知道吗?他刚来这儿时,这种情况要明显多了。过去这一年他稳定了很多,好像已经找到缓解的方法。”    “过去这一年?也就是说,从他搬去跟温迪同住以后。”    “我倒没那样想过,不过的确没错。”    “他杀了她,你很惊讶吧。”    “我吓坏了,根本没法相信。我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一年半来,他每个礼拜帮我做五天事,我以为我很了解他。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不认识他。”    出去的路上,穿高领毛衣的年轻人叫住我。他想知道我有没有问出什么。我说我不知道。    “但这案子已经结了,”他说,“不是吗?他们俩都死了。”    “对。”    “那你这样四处打探,到底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说,“你看他为什么要跟她住在一块?”    “一个人为什么要跟另一个人住在一起?”    “假设他是同性恋好了,他为什么要跟女的住?”    “也许他做腻了掸灰跟打扫的工作,自己洗衣服洗烦了。”    “我不知道她那么贤慧。听说她是妓女。”    “我也听说了。”    “男同性恋为什么会要跟妓女一起住?”    “谁知道,我也猜不透。也许她让他接手她剩下的嫖客,也许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弟。反正我自己啊,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跟别人住,不管男的还女的。我跟我自己住就已经够麻烦了。”    这点我没法反驳。我朝门口走去,然后又扭过头。太多事情说不通了,而且根本拢不到一块。“我只是想找出个道理来,”我说——跟我自己,也是跟他,“他好端端的干嘛杀她?先奸后杀。为什么?”    “呃,他是牧师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    “他们那伙人全是疯子,”他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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