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鼻烟壶《皇帝的鼻烟壶》第二章_皇帝的鼻烟壶《皇帝的鼻烟壶》第二章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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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鼻烟壶——《皇帝的鼻烟壶》第二章

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奈德·阿特伍德顺着赌场大道转入了昂志街。 高耸的灯塔的光柱在远处扫过天空。白天的酷热已经消退了,但是被烤熟的沥青路仍然冒出一股一股的热气。拉邦德莱特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脚步声。度假季节基本上过去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客人都聚集在赌场里,他们会在那里一直玩到凌晨。 因此没有人会注意到出现在昂志街街口的这个看起来年轻力壮的男人。他穿了一件深色的外套,戴着一顶软帽;他站在街口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就大步走了进去。他紧紧地咬着牙齿,两眼通红 就像刚喝过酒一样。但是今天晚上奈德没有喝酒,只是因为某种情绪而激动。 伊芙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爱他! 这是他深信不疑的事情。 他的做法很不理智 现在他开始后悔了 那天下午他不应该在董炯酒店的酒吧里吹嘘说他会赢得美人归。那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他应该悄悄地溜进拉邦德莱特,就像他现在走在昂志街一样悄无声息。他的手上攥着伊芙别墅的钥匙。 米哈玛别墅,也就是伊芙的住所,在昂志街中部的左手边。当他接近别墅的时候,奈德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街对面的房子。和伊芙的别墅一样,罗斯家的房子方方正正,有白色的石头墙和鲜红的、铺着瓦片的屋顶。房子离街道有几英尺的距离,外面是一道高墙,围墙的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铁门 也和伊芙的房子一样。 正如奈德所预料的那样,底层一片漆黑。楼上一层只有莫瑞斯·罗斯爵士书房的窗户亮着灯光。折叠百叶窗都收拢在一起;因为夜风并不凉爽,窗帘也没有合拢。 “太好了!”奈德大声地说,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推开伊芙家围墙上的铁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担心,那个老头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他顺着短短的小路走到前门口。他掏出了在很久以前愉快的日子里 或者说是更加狂乱的日子里 配的前门钥匙,他把钥匙塞进锁孔,他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他心中的异教神明祈祷了一下,然后用肩膀顶开了门。 伊芙睡着了还是醒着?米哈玛别墅里面没有灯光。这并不稀奇,伊芙一直有这个习惯 奈德一直认为那是一种病态的、古板的习惯 在日落之后,她会拉严所有窗户的窗帘。 楼下的大厅一片漆黑。房间里弥漫着打过蜡的家具的味道和咖啡的味道 法国人的房子里似乎总是这样,这让他回想起了往日生活中的诸多细节。他摸索着走向楼梯,蹑手蹑脚地上楼。 那是一个狭窄的、漂亮的楼梯,青铜制成的栏杆固定在墙壁上,弯成了贝壳一样的弧形。不过楼梯的台阶又高又陡,厚重的地毯被老式的黄铜压杆固定在台阶上。他以前曾经无数次摸黑爬上这个楼梯!他曾经无数次听到座钟的滴答声,无数次感到心中的恶魔作祟;因为他爱着她,而且她(他认为)可能做出了不忠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在接近楼梯顶部的位置 在离伊芙房间不远的地方 有一个黄铜压杆松了。他曾经很多次被绊倒在上面,有一次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奈德一手扶着栏杆,慢慢地爬上了楼梯。伊芙还没有睡。他能够看到她卧室门的下面有一条细细的光线。 他在注意观察门缝下面的光线,以致他完全忘记了脚下本应躲开的松动的黄铜压杆;他自然也往前一扑,摔倒在地。“见鬼!”他大声地说。 在卧室里的伊芙·尼尔听到了声音。 她立刻就明白了门外的人是谁。 伊芙正坐在梳妆镜前面,正在缓缓地梳理着她的头发。房间里只开一盏灯,就是梳妆镜上面的灯;灯光衬托出了她迷人的样子:浓密的、浅栗色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还有那双明亮的、灰色的眼睛。随着梳理头发的动作,她轻轻地把头往后一仰,露出了女神一样的肩膀上圆润的脖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睡衣,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锦缎便鞋。 伊芙并没有回头。她继续梳理头发。在她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之前,伊芙感到了瞬间的惊恐;然后 她看到了镜子里奈德·阿特伍德的面孔。 奈德试图保持冷静的表情,但他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了。 “我说,”他尚未完全打开门,就急切地说,“你不能这么做!” 伊芙的惊恐并没有消退,相反更加强烈了。但是她继续梳理着头发,也许是想用她的动作来掩饰紧张的情绪。她听到自己在不由自主地说话:“我就知道是你。”她的语调平静,“你是不是发疯了?” “没有!我 ” “哦,看在上帝的分上,别这么大声!” “我爱你。”奈德伸出了双手。 “你原来向我发誓说把钥匙搞丢了。这么说你又骗我了?” “我们现在没必要争论这些琐碎的小事。”在奈德看来,这确实是最无聊的小事,“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家伙吗?”他轻蔑地说出了名字,“罗斯?” “是的。” 他们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两扇面向街道的、拉着窗帘的窗户。很显然,他们两个人脑子里都转过了同样的念头。 “我能不能提醒一下,你似乎忘了最基本的道德准则?”伊芙问道。 “只要我爱你,我就不在乎这些。” 是的,他快要哭出声音了。在装腔作势?伊芙认为不是。在那短暂的一瞬间,奈德平时面对世界的懒散的嘲讽态度和自以为是的派头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但是这种表现转瞬即逝,奈德又恢复了往日的态度。他走进了房间,把帽子扔在了床上,然后坐进了一把安乐椅。 伊芙强忍着没有尖叫起来。 “在街对面 ”她开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伊芙问道。她放下了梳子,猛地转过身,面对着奈德。 “我知道那个老头子,莫瑞斯·罗斯爵士 ” “是吗?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我知道他每天都待在街对面的房间里,会熬到很晚。”奈德说,“他在那里研究他的收藏品,诸如此类的东西。从他的房间窗户能直接看到这房间。” 卧室里相当温暖,有浴盐和香烟的味道。奈德懒洋洋地坐在椅子里,一条腿挂在扶手上。他环顾着房间,脸上出现了嘲讽的表情。那不仅仅是一张英俊的、有个性的脸:他的前额、眼睛、嘴角的线条都表现出了丰富的想象力和机敏的思维。 他看了看熟悉的、贴着暗红色锦缎装饰的墙壁;他看了看数目众多的镜子;他看了看铺着被单的床和扔在床上的帽子;他又看了看梳妆台上方仅有的光源。 “他们都是圣人,对吗?”他暗示说。 “谁?” “我是说罗斯家族的人。如果那个老头发现你在凌晨一点热情地接待一位老熟人 ” 伊芙想站起来,但是又坐了下去。 “别担心,”奈德尖刻地说,“我还没有卑鄙到你所想象的程度。” “那么请你离开这里,行吗?” 他的语气显露出了绝望。 “我只是想知道,”他固执地问,“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为何要嫁给那个家伙?” “因为我碰巧爱上了他。” “胡说。”奈德不以为然地把这种说法甩到了一边。 “你有什么想说的,要说多久?”伊芙说。 “不可能是因为钱,”他思索着,“你的钱够多的了。肯定不是这么回事,我的小甜心,不是为了钱。应该是反过来。” “你什么意思,应该是反过来?” 奈德直率而恶意地说:“你想想看,那个老山羊为什么急着让他一本正经的儿子娶你?是为了你的钱,我亲爱的。所以别冒傻气,就这么简单。” 伊芙真想拿起她的梳子扔到他身上。他又在试图摧毁她所想要追求的东西 这是他以前惯常的做法。 他惬意地坐在椅子里,他的领带从深棕色的大衣里面露了出来;他的脸色凝重,就像一个真正在试图解开难题的人。伊芙觉得胸口有一股怒气,她很想大叫大嚷一番。 “我猜测,”她对奈德怒目而视,“你以前遇到过罗斯家族的人?” 奈德很严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并不认识他们,真的不认识。不过我搜集了关于他们的所有信息。整件事情的关键 就是 ” “既然说到这儿了,”伊芙说,“你为何不把钥匙还给我。” “钥匙?” “这所房子的钥匙就在 你的钥匙串上 你手上正摆弄着的钥匙。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让我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伊芙,看在上帝的分上,别这样!” “请你放低声音。” “我希望你回到我的身边。”奈德坐直身子。但是当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之后,他变得闷闷不乐,“你怎么啦?你完全变了。” “是吗?” “你为何突然变得喜欢装腔作势?你以前是一个和气亲切的人。现在你一副圣洁的样子,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自从你认识了罗斯家族的人之后,你的道德标准完全变了 简直能让露克利斯 羞愧难当。” “是吗?” 一阵令人不安的、心惊肉跳的沉默之后,奈德跳了起来。 “别这么故作轻松地坐在那儿说 是吗 。别跟我说你爱上了托比·罗斯。这不是真的!” “奈德,托比·罗斯哪一点招惹你了?” “没什么,只是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傻瓜。他可能没什么问题,也可能是一个了不起的 人物 ,但是他不适合你。不管怎么说,我才是适合你的人。” 伊芙打了个冷战。 “真见鬼,”奈德朝一面镜子嚷道,“到底应该怎么对付这种女人?”他停顿了一下,“我猜测,”他又露出了伊芙非常熟悉的表情,“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了。” 伊芙跳了起来。 “你这么性感迷人,”奈德说,“尤其是穿着这种睡衣,就算是柳下惠也会忘乎所以。何况我根本不是什么柳下惠。” “站住,不准靠近我!” “我觉得我像是通俗剧里的恶棍,”奈德突然郁闷地说,“我面前的女主角哭哭啼啼,但是又害怕被人发现 ”他朝窗户点了下头,接着他的脸色一变。“其实,”他奸诈地说,“做一个恶棍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做一个偷偷摸摸的坏蛋?你会喜欢的。” “我会抓破你的脸!我警告你!” “好样的,就应该这么办。” “奈德,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我才没有开玩笑呢。你可以来抓我,只要时间不太长 我不在乎。” “你一直自称没有道德廉耻,但你以前总是标榜公平游戏的精神。如果 ” “你觉得街对面的老山羊能听到你的声音吗?” “奈德,你在干什么?别靠近那扇窗户!” 伊芙突然意识到梳妆台上方的灯还亮着。她伸手在头顶摸索着,关上了灯,让房间陷入黑暗。窗户上悬挂着厚重的锦缎窗帘,里面还有一层钩丝窗帘,遮住了敞开的窗扇。奈德在厚重的锦缎窗帘上摸索着,掀开窗帘一角,一阵清凉的空气闯了进来。除非迫不得已,他并不想让伊芙出丑;而且伊芙现在的表现让他安心了。 “莫瑞斯·罗斯还没睡,是吗?” “是的,他还没睡,也没往这边看。他正拿着一个放大镜,看一个鼻烟壶之类的东西 等一下!” “怎么啦?” “那里还有另一个人,但我看不清楚是谁。” “托比,说不定是他吧。”伊芙的低语变成了一种勉强压抑着的惊叫,“奈德·阿特伍德,请你离开那扇窗户!” 在这一刻,他们两人都意识到房间里已经没有灯光了。 街道上的惨白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照亮了奈德扭过来的面孔。他脸上有一种天真的神气,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吃惊地发现房间里一片黑暗 但他嘴角的一丝冷笑证明这都是伪装。他放下了钩丝窗帘和锦缎窗帘,阻挡了仅有的光亮。 房间里闷热得令人难以忍受。伊芙再次伸手到头顶,试图打开那盏灯 但没有找到开关。她没有继续摸索开关,而是从梳妆台前面退开,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伊芙,听着 ” “这些事太荒唐了。请你开灯,行吗?” “为什么让我开灯?你离开关更近!” “不对。我 ” “哦。”奈德的音调很是古怪。 伊芙注意到了他的语调变化,这让她更加惊恐。他似乎在得意扬扬地炫耀。 他并不明白一件事情 他的虚荣心导致他无法明白 伊芙现在很反感他。她现在的处境已经超越了尴尬的境地,这已经成了一场噩梦。而且在所有可能的脱身策略中,她 从未想过一种可能性 向其他人求救,比如说招来佣人,终止这场噩梦。 伊芙·尼尔已经习惯了一种惯性思维:她认为在这种类似事件中,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说法。过去没有人相信,将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生活的经验教会了她这一点。实际上,她非常害怕仆人知道这件事情 害怕的程度不亚于害怕罗斯家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仆人们会嚼舌头;而且在每次转述的时候,故事都会变得更加耸人听闻。新来的仆人伊维特就是这种人 “给我一个理由,”奈德平静地说,“你为何要嫁给那个罗斯。”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在黑暗中异常响亮。 “看在上帝的分上,离开这里。你不相信我爱上了他。但是这是事实。再说,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我的决定。我现在没有这个义务。你认为你还有权力约束我吗?” “是的。” “凭什么?” “我现在就来告诉你。” 尽管房间里一片黑暗,尽管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知道她在做什么。衣物的沙沙声、弹簧的一声轻响,他由此判断伊芙拿起了扔在床脚上的厚重的针织睡衣,并且正在穿上睡衣。当他冲上去抓住她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睡衣 除了一只袖子。 伊芙突然感到了另一种恐惧。她不可能忽略一种风险。她那些久经风尘的朋友总是告诉她:没有哪个女人会忘记她们一生中肌肤相亲的第一个男人。她认为都已经烟消云散的事情,其实还藏在她的心底。伊芙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女人,而且她已经独守空闺好几个月了;更加可怕的是,不管你对奈德·阿特伍德有什么评价,你都无法否认他具有某种魅力。如果 ? 当他抓住她的时候,她凶狠地、但是笨拙地挣扎着。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你会乖乖的吗?” “不会!奈德,仆人们 !” “胡说。这只有老莫斯皮。” “莫斯皮已经走了。现在是一个新的仆人。而且我信不过她。我觉得她总是探头探脑。我说,你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本分的 ” “你会乖乖的吗?” “休想!” 伊芙的个子很高,只比他矮两英寸。但是她身材苗条、柔弱,没有什么力气。不过这一次她的反抗非常明显,即使是奈德迟钝的神经也意识到了这不是卖弄风情,而是真正的反抗!这种事情会影响人的情绪,奈德·阿特伍德并不是傻瓜。虽然他已经把伊芙揽在怀里,但是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就在这一刻,电话铃声惊心动魄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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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鼻烟壶》其他试读目录

• 导读
• 生平略陈
• 两大名探交相辉映
• 历史推理和其他创作
• 流风余韵影响深远
• 《皇帝的鼻烟壶》第一章
• 《皇帝的鼻烟壶》第二章 [当前]
• 《皇帝的鼻烟壶》第三章
• 《皇帝的鼻烟壶》第四章
• 《皇帝的鼻烟壶》第五章
• 《皇帝的鼻烟壶》第六章
• 《皇帝的鼻烟壶》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