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隆迷雾 2:卡米洛王后《阿瓦隆迷雾2:卡米洛王后》第13章_阿瓦隆迷雾 2:卡米洛王后《阿瓦隆迷雾2:卡米洛王后》第13章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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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隆迷雾 2:卡米洛王后——《阿瓦隆迷雾2:卡米洛王后》第13章

现在她可以透过树丛看见一根竿子上有一支火把燃烧着黄色和蓝色火焰。火把的光芒让她的眼睛一时看不清楚东西,但之后她就看到举着火把的男人。他个子矮小,皮肤黝黑,既非神父也非德鲁伊祭司。他裹着用白斑鹿皮做的缠腰布,赤裸的肩膀上披着类似斗篷的黑色衣物,看起来就像那些矮小部落的人,只是更高些。他的头发又黑又长,头上戴着色彩缤纷的秋叶做成的头冠,不过此时树叶尚未转黄。不知为何,这让摩根害怕起来。但是他用一种古老的方言开口说话,声音浑厚温柔:“欢迎你,姐妹,你来不及投宿吗?来,我帮你牵马——我认得路。”她想,仿佛对方本来就在等她来。 摩根犹如坠入梦境般地跟着走。脚下的小径愈来愈坚实而清晰,火把的光亮也驱走了朦胧的昏暗。他在前头牵着马,但不时回过头来对她微笑。之后他又伸出手来牵住她的手,仿佛在带一个小孩。他的牙齿非常洁白,黑色的眼睛在火光中发亮,似乎很开心。 现在眼前有更多火光。不知是何时,他已经把她的马交给另一人,并带她走入一圈火光之中——她不记得什么时候走进室内,但她此刻已经在一间宽敞的大厅内,男男女女在里头享受盛宴,头上都戴着花环。有些花环是用秋天的落叶做的,有些女人的花环却又是用早春盛开的花朵做的,就是那种在雪完全融化前便躲藏在叶子底下的浅色野草莓花。不知何处传来竖琴声。 她的向导仍旧在她身边,领着她走向贵宾席,而她不知为何毫不惊讶地认出了她从前见过的那个女人。女人发上戴着用赤裸的柳条交织而成的头冠,灰色的眼睛似乎毫无岁月痕迹且洞悉世事,仿佛她能读懂一切,看穿一切。 男人请摩根坐在一张长椅上,然后将一只有柄的酒杯递到她手里,它是用一种她不认识的金属制成的……杯里的酒甜而滑顺,有泥炭和石南的味道。她饥渴地大口喝下,才发现自己在长久禁食后喝得太快,觉得晕眩。然后她想起古老的故事——万一你不小心走进精灵国度,千万不可吃喝他们的食物……但那不过是个古老的传说而已,这些人不会伤害她。 她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位女士说:“这是战车堡,摩根,不列颠女王,欢迎你来到这里。” 摩根摇摇头。“不,不,我不是女王。我母亲曾是共主之后,我自己则是康沃尔女公爵,只是这样而已……” 这女士笑了。“都是一样。你累了,也长途跋涉了许久。小妹妹,尽情吃喝吧,明天会有人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现在则是饮酒作乐的时候。”她的盘子里有水果,还有某种她不认得的谷物制成的深色软面包,但她觉得好像从前就在哪里吃过……她看到领她来到这里的男人手腕上戴着金色手环,像活生生的蛇一样交缠着……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再看了一次,又只是一枚手环而已,或者是刺青,就像亚瑟在成王仪式中得到的刺青。而且有几次她看着他时,或许是因为火炬的火光跳跃,他额头上仿佛出现了叉角的阴影,而那位女士仿佛也戴着金色王冠,但时不时地又只是柳条编的头冠。她的喉间还戴着一条贝壳串成的项链,小小的贝壳从中间分成两半,犹如女人私处,对女神而言极为神圣。她坐在他们当中,某处传来竖琴声,比阿瓦隆的竖琴声更甜美…… 她不再觉得疲惫,那味道香甜的酒让她心里不再困倦和哀伤。之后有人将一把竖琴放到她手里,她于是也弹唱起来,歌声前所未有地温柔、清澈、甜美。她在弹奏中陷入梦境,似乎周围所有面孔都有点像她在某处认识的某个人……她好像走在一座阳光普照的小岛岸边,弹奏着一把奇特的弓形竖琴;然后她一度像是坐在一座宽敞的石板庭院里,一位德鲁伊智者穿着奇怪的长袍教他们使用罗盘和寻星仪、以歌唱和声音来开启锁上的门或竖立起巨石圈,她全都学会了,然后戴上一顶金色的蛇形王冠…… 那女士说该休息了……明天会有人引导她和她的马离开。那晚她睡在一间凉爽的房间里,四周布满了叶子——或许那是不断扭曲变幻的挂毯,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所有故事?她看到自己的身影也织在挂毯上,手上拿着竖琴,葛狄文在她膝上。然后她看到自己在挂毯上与兰斯洛特在一起——他抚摸她的头发,握着她的手;她想着自己应该记起什么事,应该有什么理由对兰斯洛特生气,但她想不起来是什么。 当那女士说今晚是举行庆典的时刻,她应该多待一两天,跟他们共舞庆祝时,她答应了……她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跳舞狂欢了。但当她开始思索是什么节庆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秋分肯定还没有到,但她看不到太阳或月亮,从而无法像过去她所学的那样来分辨日子。 他们在她头发上戴了一顶花冠,是灿烂的夏日花朵编成的,因为那位女士说,她已不是未经试炼的处子。这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而看不到月亮让她觉得很困惑,就像她白天时也看不到太阳。她不知道到底过了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但时间似乎无关紧要,她饿了就吃东西,累了就躺下来睡,有时独自一人,有时则跟那女士身边的一个少女一起睡在柔软如草地的床上。她一度惊讶地发现那少女(没错,她长得有点像瑞雯)用两只手臂抱着她的颈子亲吻她,而她也不带任何诧异或羞愧地回吻。感觉就像在梦里,似乎怪事都变得理所当然,这确实让她有点惊讶,但只有一点点。而她似乎也觉得无所谓,她活在一个施了魔法的梦境里。有时候她会想,不知她的马怎么样了,但是她想启程离开时,那女士却说她还不该想到这些,他们希望她能够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多年之后,她一度试着回忆在战车堡时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她想起自己曾经躺在那女人的怀里,吸吮那女人的胸部,而她当时一点都不奇怪她这样一个成年女人为什么还躺在母亲的怀里,像个婴儿般被亲吻逗弄。但当然那不过是梦而已,她是被那奇异而甜美的酒弄得头晕目眩…… 有时她觉得那女士是薇薇安,她就会想:难道是我病了吗?是我在发烧,才会梦见这些?她和那女士的侍女去户外找寻药草和树根,而季节变换似乎并不存在。在庆典上——那是同一个晚上还是另一个晚上?——她在竖琴声中起舞,也接过竖琴为舞蹈伴奏。她弹出的乐音既快乐又忧郁。 有一次,她在找寻用来编花环的花朵和莓果时,脚边绊到了什么:是某种动物的白骨。它的颈项周围有一小块兽皮,旁边还有一小片红色的布,有点像她离开卡利恩时用来装行李的袋子。她突然想到:她的马怎么样了?它安全地待在这马厩里吗?她在这精灵城堡里从没看到过马厩,但她想马厩一定在某处。现在对她而言,似乎只要跳舞唱歌、让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在魔法的蛊惑下生活着,就已经够了…… 那个领她来到此地的男人,有一次曾把她从跳舞的人群中带开。她始终不知道他的名字。她想,她看不见太阳或月亮,为什么日月潮汐还在她的体内如此汹涌地翻腾着? “你身上带了一把匕首,”他说,“你得把它丢掉,它在旁边我受不了。” 她解开腰上绑着匕首的皮带,把匕首丢开,但并不清楚它到底掉到哪里。然后他贴近她,黑色头发披散在她身上。他的嘴里甜甜的,味道像莓果和那种石南烈酒。他解开她的衣服,她已经习惯了冷,不在乎赤裸地被压在他的身体下,躺在冰凉的草地上。她抚摸他,他很温暖,全身都很温暖,他强壮的男性器官又热又坚挺,打开她大腿的双手健壮又饥渴。她的身体如同处子般饥渴地迎向他。她的身体配合着他起伏,她可以感到周围大地的脉搏韵律。 然后她害怕起来……她不想怀上他的孩子,葛狄文出生时她受了好多折磨,再生一个孩子肯定会要了她的命。但当她正要开口时,他温柔地用一只手压住她的唇,因此她知道他必定能读出她的思绪。 “可爱的小姐,不要担心那件事,现在的潮汐不对……这是寻欢作乐的时刻,而非成熟的季节。”他温柔地说,而她全心相信他的话。没错,他的额头上有叉角的阴影,她再度与叉角神同床了。她觉得星星似乎不断坠落到他们周围的树林里,或许那只是萤火虫或萤火虫的幼虫? 有一次,她跟其余女孩在森林游荡,来到湖边。她弯腰俯瞰,望进湖水深处,却看见薇薇安的脸从水里回望着她。薇薇安的头发已经灰白,处处可见白色发丝,脸上也出现她以前没见过的皱纹。薇薇安的嘴唇张开,仿佛在喊叫,摩根不禁想:我在这里多久了?我一定在这里四五天了,或许甚至一星期。我一定得走了。那女士说过会有人带我去阿瓦隆的岸边…… 她于是去找那女士,说她一定要走了,可是夜色降临了——当然明天还有的是时间…… 还有一次,她在水里似乎看到了亚瑟,他正在集结军队……桂妮薇看起来疲惫且年纪大了些,她握着兰斯洛特的手,兰斯洛特正在跟他们道别,亲吻了她的唇。摩根痛苦地想:没错,他就是喜欢玩这种游戏。 桂妮薇也喜欢这样,拥有他全部的爱与忠诚,却不会伤害她自己的名誉……但是她也很轻易地把他们抛在脑后。 后来有一晚,她突然被远处传来的一声尖叫惊醒。一时间,她仿佛站在圣丘上,在巨石圈的中心,听着那恐怖的吼叫声在全世界回响——自从成年以来,她只听过这声音一次。那嘶哑粗糙、因长久不曾使用而变得迟钝的声音,是瑞雯的声音,只有当诸神要传达不敢交给别人的讯息时,她才会打破沉默的誓言…… 龙首背叛了阿瓦隆,龙已经飞离……龙之旗帜不再飞扬着对抗撒克逊人……可悲、可泣啊,夫人若踏出阿瓦隆一步,就不再回来了……从突然来袭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悲鸣啜泣声…… 然后是一片寂静。摩根在灰暗的光线中坐直身子,这是她来到这个国度之后第一次头脑清醒。 我在这里太久了,她想,冬天已经来临。我现在一定得离开了,在今天结束之前……不,我不能这样说,因为这里根本不会有太阳升起或落下……我必须现在走,马上走。她知道她应该叫她的马来,然后她突然记起,她的马早就死在那片树林里。她心生恐惧地想:我到底在这里多久了? 她找寻自己的匕首,但又记起她已经把匕首丢弃。她把自己的长袍绑在身上,衣服似乎褪色了。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洗过这件长袍,也不记得洗过衬衣,但是这些衣服似乎都没沾染什么灰尘。她突然疑惑自己是不是发疯了。 如果我再跟那位女士说话,她一定会要求我不要走…… 摩根把头发编成辫子……她是个成年女人,为什么之前会让头发随意披散呢?然后,她踏上她知道会带她回到阿瓦隆的路。 摩根说…… 直到今天,我仍旧不知道我在那精灵国度究竟度过多少个白天黑夜——我现在即使是试着回想,头脑也依然一片混乱。即便尽力回想,我也只能分辨出自己在那里一定多过五天,而不超过十三天。而且我也无法确定我身在其中时,外面的世界或阿瓦隆的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但因为人类对时间的记录比精灵族更精确,我知道大约过了五年。 随着年岁渐长,我愈来愈认为,或许我们认定经过了多少时间,只是因为我们有与生俱来计算事物的习惯——计算新生婴儿有几根手指,计算太阳多少次升起与落下,计算要过多少天或多少个季节,种下的玉米才会成熟,子宫里的孩子才会出生,或者期待已久的会面才会到来;而计算的方式就是观察太阳的起落和一年的周而复始,这也是宗教祭司最早发现的秘密之一。但在精灵国度里,我根本不知道何谓时间流逝,所以对我而言,时间并没有过去。因此,当我从精灵国度回来时,我发现桂妮薇脸上多了几道皱纹,伊莲细致青春的美貌开始消退,我的手却没有消瘦,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皱纹或纹路,而且虽然我们家族的人经常少年白发,例如兰斯洛特在十九岁时就开始有几丝白发,我的头发却不受岁月影响,依旧如乌鸦羽翼般黝黑。 我于是想到,当德鲁伊祭司将阿瓦隆与不断计算和确认的外界分开之后,同样的状况也就开始发生。在阿瓦隆,时间并不像在梦里或像在精灵国度那样不知不觉地消逝,但确实会变得飘忽。我们视日月为女神的象征,并在巨石圈中按照日月变化举行仪式,所以我们不曾完全忘记时间,可是这里时间的流逝却与他处不同。我们用日月的移动来计算时间,而日月移动的速度不就跟外面一样吗?……但事实并非如此。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在阿瓦隆可能过了一个月,离开时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过了一季。而且最后几年更是经常如此,因为我没有耐心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当人们发现我一直保持年轻时,就更爱称我为精灵或女巫了。 但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 因为当瑞雯那恐怖的呼喊穿入世界之间的空间,当我在没有时间的精灵梦境里,她的声音却进入我的脑海时,我立刻启程了……但不是前往阿瓦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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