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救姻缘 萧布衣搞不懂这女人的意思:"为什么?" "我的族人等我去救命。"韩雪眼泪流了下来:"萧爷,求求你可怜我,要了我后放了我。" 看着韩雪梨花带雨,萧布衣想了想,起身走到床前,躺下来:"都累了,睡吧。" 萧布衣一倒上床,鼾声已经响了起来,韩雪愣在那里,不明白萧布衣的意思。照她的想法,想安然无恙走出这个山寨,那是绝无可能,既然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条件,求这个少当家放了她。当然,她不知道萧布衣是否守信,但是除此之外,她已经别无办法,没有想到,萧布衣却没有占有她。 韩雪对萧布衣开始有种复杂的感觉…… 萧布衣当然是假寐,他刚才的确想要占有韩雪。可是,他不会乘人之危,做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一方只是痛苦的忍受,和强奸有什么两样? 看到韩雪的泪水,看到韩雪要用身体换取自由,感觉到韩雪的迷惘,萧布衣心中叹息不已…… 清晨,萧布衣早早的起床,看到韩雪小猫一样的蜷伏在地上席子一角,抓着衣角,已经熟睡。 清醒的韩雪娇艳欲滴,熟睡的韩雪清纯柔弱,让萧布衣不由想入非非。 只要动动手,就能占有这个女人,不负责任…… 萧布衣摇了摇头,终于控制住自己,轻轻为韩雪盖了被子之后,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木屋。 呼吸点新鲜空气之后,萧布衣打算跑到山巅劈个一千刀再说,一方面锻炼锻炼,一方面发泄些过多的精力也好。 晨练结束后,萧布衣决定找他转世那个爹萧大鹏商量一下,放了韩雪。山寨有山寨的规矩,萧布衣抢先把韩雪当作私有财产,不会有人反对,但要放了女人,却不是他能做主的,这就和不吃干粮也不能浪费干粮是一个道理。 才到聚义厅,胖槐已经匆匆忙忙地冲了出来,差点撞在萧布衣身上。 萧布衣一把扶住:"什么事?" "少当家?寨主正要找你……起得这么早?我们还在犹豫是否叫你。"胖槐压低声音,一脸坏笑,"昨晚累不累?" "日上三竿还早?"萧布衣自然知道这些家伙的好意,笑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没看到我现在还浑身是汗?" "少当家……"胖槐肃然起敬,"虽然憋久了,但还是要保重身体。" "多谢提醒。" 捶了胖槐两下,二人嘻嘻哈哈的走进了聚义厅,萧布衣收起了笑脸:"来晚了,见谅。" "布衣,你来得正好。"众人一副体谅的表情,二当家薛布仁更是相当理解:"我们本来准备让你休息几天,可谁让能者多劳呢。" "又准备出去打劫?"萧布衣随口问了句。 在坐的,除了萧大鹏、薛布仁,还有焦作、石敢当、赖三等熟悉面孔,莫风、胖槐也在,基本上,山寨中老中青三代能说话的人都在这里。 薛布仁拍拍萧布衣的肩头:"我们商量一天,终于达成了统一,决定正式开始贩马。" 焦作、石敢当也是点头:"寨主和二当家说的不错,我们当逃兵无非是为了保命,没有必要再卷入纷争。" 他们为什么转变的如此快捷? 见到萧布衣一脸疑惑表情,薛布仁解开了这个悬疑。 "布衣,昨晚有消息传来,说张须陀带着官兵在山东大败知世郎王薄,又在瓦岗击溃翟让,逼得杜伏威龟缩到江淮不敢露头。大隋虽然烽烟四起,不过张须陀还在,想必起义军不成气候,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安分守己,闷声发财的好。" "他们都被张须陀一人带军打败?"萧布衣忍不住问道。 众人这一刻脸色凝重,面有戚戚。 "张须陀真这么厉害?"莫风有些不信。 萧大鹏终于开口:"张须陀谋略过人,兵法如神,最恐怖的就是武功奇高,有万夫不挡之勇,他的手下也是勇猛绝伦,以一当百。当年义军首领裴长才和石子河率兵两万攻至历城,张须陀来不及召集人马,竟然只率五骑出战。" 这次问话的是萧布衣:"他的人马哪里去了?莫非张须陀勇而无谋,兵士不听调遣?" "那时秋收农忙,兵士都在家里忙于生计。"薛布仁笑着解释,"布衣,大隋现在是府兵制,兵士战时出兵,闲时种田。张须陀当时正放手下回家种田,裴长才和石子河抓住这个漏洞,攻打历城。" 萧大鹏继续道:"张须陀身陷重围,却如入无人之地,杀得血流成河,等到城中援兵一至,义军瞬间土崩瓦解,其高强之处,可见一斑。你们以后见到此人,切莫招惹。"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众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汉子,可是提到张须陀,竟都默然。 望着众人的凛然,萧布衣心中没有畏惧,只有好奇,更多了些豪情。 做人当做张须陀,威风八面,让人敬仰! "张须陀与我们之事无关。"薛布仁终于打破了沉寂,"他现在官拜齐郡通守,领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掌管河南道官员的升迁,我们远在马邑,和他河水不犯井水,更何况我们现在不做马贼做马贩,他应该鼓励我们才对。" 众人干笑几声,又是一阵沉默。 "既然贩马,马源出货显然都要打通。"萧布衣想了想,道:"现在烽烟四起,出货方面倒是不成问题,要考虑的只有马源。" 薛布仁一拍大腿,很是高兴:"布衣就是聪明,一语道破关键所在!这几个月来,我们才发现布衣有养马的天赋,如此一来,无疑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众人都是点头,深以为然。 贩马听起来简单,可是真做起来,也有不小的难题,首先就是马病,不知医治之法,那可是会连老本都亏进去。幸好萧布衣大病一场后,山寨所有的马匹全部的精神抖擞,好像萧布衣替它们病了一场。 上辈子,萧布衣别的本事不强,要说骑马、驯马、养马、挑马,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功夫,萧大鹏和薛布仁选中贩马生意,固然是从长远考虑,可萧布衣的本事,却也让他们多了不少信心。 望着众人期许的目光,萧布衣知道得拿出点本事出来,好在取天下对他是个难题,可是让他养马,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养马切忌急功近利,我们要从长远、中期、短期三个方面的发展来考虑。首先,赖三联系买家,势在必行。" 见萧布衣说的头头是道,老油条赖三不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其次,我们要找一处养马的所在,这个地方必须偏僻、隐秘,草嫩水美、地势开阔、易于驰骋,自然不消多说。"萧布衣侃侃而谈,意兴飞扬,"易守难攻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我想从今日开始,大伙都劳累些,四处寻找需要的场地。" 众人连连点头,静静倾听。 "再者,我们要去草原寻找优秀的马种,顺便收购适龄马匹,暂时应付眼下的局面。"萧布衣看向众人,"选马肯定我去,只是突厥兵凶狠残忍……" "这个布衣不用担心。"薛布仁打断了他,"如今突厥分为东西,以游牧为主,和我们打交道的是东突厥。危险当然是有,不过只要和当地的部落酋长打好交道,应该大有可为。我和寨主商量过,准备找些这方面的人手,最好是本地人去试探路线。"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萧布衣笑了起来,"我们兵分三路,赖三寻找买家,我和莫风、胖槐他们寻找牧场,几位当家先联系突厥方面,各位意下如何?" 认为萧布衣建议大为合理,众人都是点头,分头行动。 萧布衣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萧大鹏干咳一声,走到了他身边,低声道:"布衣……养马是重要,可是为父老了,也想抱个孙子。" 萧布衣愣了半晌,明白过来萧大鹏的意思,这才想起他本来是要和父亲商量一下,让山寨放了韩雪,没想到父亲这么的迫不及待,如此一来,反倒让萧布衣不好说什么。 "莫风说你房间昨晚没有什么动静……"萧大鹏重重拍了拍萧布衣的肩头,"是否女人不听话?" "这个……她很听话。"萧布衣脸上发热,恨不得能掐死莫风。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为父管的有点宽。"萧大鹏笑笑,"听说女人长的还不错?在山寨,好女人比好马难得,你要好好看管才是。" "多谢老爹。"萧布衣有些郁闷。 显然老爹不放心他这个儿子,这才找人晚上听房,山寨里僧多粥少,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女人,老寨主当然希望儿子不要错过,最好立刻生个孙子下来。 望着萧布衣远去的背影,萧大鹏目光转动,回转身发现薛布仁就在他身后,吓了一跳:"薛老弟,你怎么和鬼一样?" "大哥……不觉得布衣改变了很多?"薛布仁犹豫半晌,这才开口问道。 萧大鹏摸摸胡子,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祖上庇佑,让布衣转危为安啊……薛老弟,你觉得今天布衣说的怎么样?我本来心中没底,听这小子一说,倒觉得大有可为,布衣突然会养马,这肯定也是祖上的意思。" "布衣说的头头是道,单论贩马,是没有任何问题。" 听起来话中有话,萧大鹏皱了下眉头:"薛老弟,你想说什么?" "布衣要是浑浑噩噩,我也绝对不会旧事重提。"薛布仁叹了口气,"可是他大病一场后像换了个人一样,你说萧家祖上庇佑,我却觉得是萧家祖上显灵,想让萧家重振旗鼓,这才假手布衣……" "不要说了。"萧大鹏大手拍在薛布仁的肩头,"薛老弟,你该记得我给儿子起名布衣是什么意思!" 薛布仁一愣,半晌才道:"我知道大哥想让布衣做个平常人。" "你说的不错。"萧大鹏叹息一声,"贵为王侯,又能如何?伴君如伴虎,朝不保夕……薛老弟,我知道你志向远大,屈居在山寨有些不甘,你若想走,我绝不留你,可是萧家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见萧大鹏脸色决绝,薛布仁只好道:"大哥言重了……布衣若是想取天下,我定当竭尽全力,可布衣若是贩马,我也不说二话。" "如此最好。"萧大鹏望了一眼四周,这才吩咐道,"薛老弟,以后这件事情不要再提,尤其是在布衣面前。" 薛布仁脸上有了一丝无奈,缓缓点头。 萧布衣回转木屋后,见到韩雪坐在床上,蹙眉沉思,那股忧虑竟然别有风味。 韩雪抬头望见萧布衣,低低的说了一声:"少当家。" "对了,你是哪里人?你说的族人,又是怎么回事?" 萧布衣突然想到昨天韩雪说的事情,难道她是突厥人? 韩雪心中涌起一丝希望,昨晚她只是略微提及,看萧布衣毫不起劲,也没有细说。 难道事情有了转机?韩雪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实情相告。 "少当家……其实我算是半个突厥人。"韩雪脸上一丝伤感,"当初文帝在位的时候,启民可汗时常入朝进贡称臣,迁居京城居住的突厥人不在少数,我父辈仰慕华夏文化,娶了中原的女人,又迁居西京,所以我说话和你们没什么两样。" "那你如今是怎么回事?" 韩雪脸上露出悲愤:"几年前启民可汗过世,他的儿子始毕可汗即位。始毕可汗是个雄心勃勃的人,打算统一突厥,南下入侵。突厥各部落本来相安无事,始毕可汗却纵容彼此吞并。 "我族人向来势弱,如今更是苟且残喘,我牵挂族人,这才准备回转族里,没想到才出马邑不远,却被突厥人抓个正着……" 萧布衣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个问题:"你一介女流之辈,想必准备以身做饵,攀上一棵大树,然后振兴部落?" 韩雪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她好像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萧布衣替她把话接了下去。 "没想到区区一个马贼,竟然也有脑子吧?" 韩雪摇了摇头,道:"当初我被他们抓住,只想一死了之,没想到却遇上了萧爷。被你们挟持到山寨时,我忐忑难安,可是昨夜……" 说到这里,韩雪面色潮红。 "我知道少当家是个好人,可我不奢望你就这样放了我,我只求你要了我,之后让我回去,拯救族人。" 一个普通女子,应该无法攀上什么大树吧?想到这里,萧布衣心中一动:"你在族中有些威信吧?你们是哪个部落?" 韩雪心中一凛,察觉到自己说的太多了。 看到萧布衣若有期冀的样子,韩雪有些后悔透露真相了。若萧布衣认为她奇货可居,狮子开口,那她非但不能回转族里,恐怕还会平添麻烦。 看到韩雪有些犹豫,并不回答,萧布衣突然醒悟,微笑道:"你是我的战利品,如果你们草原碰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平白放手。" 韩雪轻咬贝齿,脸色苍白:"少当家的意思是……" "我们最近想贩马。"萧布衣想了想,道,"如果你们在马源方面帮助我们,我可以考虑和我爹说一声,送你回去。" "当然可以!"韩雪眼前一亮,"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萧布衣苦笑,"你想顺利的回去,就得和我做出戏。" "什么戏?"韩雪有些茫然。 "昨夜……太过安静了些。"萧布衣的话说得更是坑坑疤疤,"我老爹觉得你不服管教,对你多有戒备。如果你可为我去草原寻找马源,借机回转族内,首先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你要证明自己有用,可以帮手;第二……你应该明白。" "明白什么?"韩雪胀红了脸,隐约想到了什么。 萧布衣突然伸手掐了下她的大腿。掐得并不重,只是太过突然,韩雪以为他要侵犯自己,猝不及防,大叫了一声。 "这样就对了。"萧布衣笑了起来,"不会下蛋的母鸡和不会打鸣的公鸡,只会是被宰的对象,你想早日回去,会叫是必须的本事。" 韩雪不由哭笑不得。 接下来的几天,萧布衣带着胖槐、莫风还有一帮兄弟四面出击,寻找优良的牧场。他们放马向西驰骋了一天,已到突厥人经常出没的地域,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找到了满意的马场。等出了山谷,已经是晌午时分。 大伙心情舒畅,马蹄疾快,两个时辰后,竟然风驰了近半的路程,眼看时间还早,倒不急于赶回山寨,众人放缓马力,谈论起牧场以后的发展。 突然杨得志脸色一变,一勒马缰,翻身下马,以耳贴地,脸色抑郁中带着紧张:"快走!最少有五十来骑向我们这个方向冲来,我怀疑是突厥兵!" 胖槐笑道:"哪里来那么多的突厥兵。" 众人笑了起来,杨得志抑郁中多了愤怒,厉声喝道:"再不走,会没命的!" 萧布衣心中一凛,毫不犹豫的策马前纵,众人这才跟上。杨得志打马来到萧布衣的身边,脸色带着惨然,"恐怕来不及了。" 大地突然颤动起来,众人回头一看,大惊失色,黑压压的人马朝他们冲了过来,呼喝连连,显然已经发现了几人的行踪。 片刻工夫,突厥人手中的角弓长矛已经清晰可辨,萧布衣目光飞转,厉声喝道:"跟我来!" 众人毫不犹豫地跟随上去,但马行不久,嗖嗖声响,突厥兵已经开始放箭,距离众人马尾不过几步之遥。 前方不远处是个小丘,众人明白萧布衣的意思,既然跑不过,只能负隅抵抗。来到小丘后方,萧布衣摘下马刀,背上箭袋,沉声道:"射马,然后看我行动!" 他翻身跳了下来,偃马低身,弯弓搭箭,众人纷纷效仿。 突厥兵转瞬冲至,到了小丘处蓦然失去萧布衣等人的行踪,不由一愣。 "放箭!" 随着萧布衣沉声大喝,几人霍然站起,箭矢齐刷刷地射了出去。 平原纵马,突厥兵马势奇快,七箭竟然只射中三匹战马,战马嘶声长鸣,摔倒在地,几个突厥兵躲闪不及为之绊倒,阵形在那一剎已经出现混乱。 兜头奔马已经踏到,马上突厥兵厉声急喝,长矛刺出,直指萧布衣。萧布衣脑海空白一片,却是弃弓抓刀,厉喝一声,瞬间横削竖砍,劈出了十多刀。 萧布衣数月练习的笨刀法这一刻竟然起了奇效,他劈出十数刀,竟然泛起一片刀光,不但两把长矛被他劈飞,两匹战马的马腿亦是被他削断,剎那间红光漫天。 马声悲嘶,山一样的战马压了过来,萧布衣闪身就滚,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嘶声道:"上马!" 他呼喝才出,坐骑瞬间冲上小丘,他原本所在的位置最少插了七枝长箭,镞羽颤颤,触目惊心。 杨得志、阿锈、箭头三人身手快捷,紧跟其后,还不忘放箭阻止突厥兵的来势,四人合力从小丘冲了出去,转瞬抛开突厥兵,他们身后马声悲鸣,萧布衣扭头一望,大惊失色。 莫风、胖槐、周慕儒,还留在小丘后面! 萧布衣没有片刻犹豫,一勒马缰,硬生生地回转,再次冲上小丘,坐骑人立踢飞一人,手中更是连珠箭不断,一口气竟然射出七八枝箭,射翻眼看要冲来的三人。 萧布衣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惊人的潜力和如此惊人的速度,而突厥兵则没有想到逃走的人又杀了回来,齐齐的一声喊,纵马后退,响箭却如飞蝗般奔向萧布衣。 萧布衣从马身上倒滚而下,重重摔在地上,那一刻眼前发黑,几乎晕了过去,他的坐骑则是悲鸣一声,被射得和刺猬一般,天空血光弥漫,颇为惨烈。 眼见坐骑毙命,萧布衣心中一悲,转头向小丘上看去。 莫风和周慕儒全身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鲜血,胖槐则是死猪一样的趴在那里,身上插着几枝箭,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三人的坐骑早已毙命,莫风、周慕儒二人藏身死马旁边,拼死抵抗。 萧布衣双目皆赤,翻滚躲到战马身边躲避飞来的箭矢,身后马嘶声传来,萧布衣等人回头望去,杨得志三人也冲了回来,纵马落在小丘上。 下马时,阿锈胳膊中了一箭,三人的坐骑无一例外,被射成了刺猬。坐骑一死,众人没有了退路,聚集到一起,却都是毫无后悔的表情。 几人前死马成堆,后面小丘,无形中构成了一道屏障,三人一加入战团,长箭接连射出,已经颇有威力。 "够兄弟!"萧布衣热血上涌,不由低呼:"大伙守住,不要冲动!远战对我们不利,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刚才萧布衣劈出几刀实在骇人,突厥兵人虽不少,却暂时不敢接近,只是远远的射箭。 萧布衣让杨得志留意动静,搜集箭枝,转身问道:"胖槐怎么样?" "好像还有一口气。"周慕儒撕下衣襟给胖槐大略包扎:"少当家,他被射了四箭,好在并非要害,但他血流不止……我怕坚持不了多久。" 萧布衣有些歉然地望着大伙:"要不是我要来找牧场……" 杨得志挥手止住他的下文,沉声道:"少当家,这个并非你能料到,刚才你舍命回来救人,谁还能怪你?" 众人连连点头,纷纷宽慰萧布衣。 萧布衣心情激荡,热血沸腾,沉声道:"好,今日我们同生共死,永不离弃!" 其余几人都点头,喃喃道:"同生共死,永不离弃!" 阿锈突然道:"听说突厥人都是长劲不足,一战不胜,无利可图就会退走,说不定他们久攻不下,到晚上就走了?" 日头西斜,却离晚上还远,杨得志突然紧缩眉头,好像在倾听着什么。 "得志?" 萧布衣有些奇怪,因为那面突厥人正叽哩咕噜的大声说着什么。 难道杨得志懂得突厥话? 陡然间,狼嚎声惊天动地,众人一凛,探头望去,发现所有突厥兵撕开胸口衣襟,露出胸口的狼头刺青,个个仰天长啸。 "他们做什么?"周慕儒皱眉。 "多半是发了失心疯。"莫风强笑。 可就算傻子都能看出这些人很清醒,绝对不是神志不清。 没多久,杨得志抑郁的表情稍稍平静下来,他凝声说道:"突厥人信奉狼神,他们此刻正向尊神立誓……誓杀我们,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