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推——人们都在被偏见玩弄？

助推：用选择科学帮你摆脱偏见的束缚 那些反对温和专制主义的人会认为，人类的选择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所有人都会愿意去面对选择了。不管是否研究过经济学，许多人似乎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倾向于认同"经济人观点"（"经济人观点"认为人类的思考和选择是非常精密的行为，从而符合经济学家们心目中教科书式的人类形象）。 你如果有机会浏览一下经济学方面的书籍，你会知道，经济人的思维如爱因斯坦般缜密，记忆力如IBM的深蓝计算机般强大，意志力如圣雄甘地般坚韧。然而，我们平日里见到的平头百姓却不是这样。我们经常看到，他们会在进行大的除法运算时因为手边没有计算器而犯难，他们甚至会忘掉自己爱人的生日。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经济人，他们是社会人。 让我们来看一下肥胖问题。目前，美国人的肥胖发生率接近20％，有超过60％的美国人超重。大量的证据证明，肥胖会增加心脏病和糖尿病的患病概率，甚至令许多人英年早逝。因此，建议人们合理饮食已成为当务之急，而这一点可以通过适当的助推来实现。 很明显，挑食的人极为看重食品的口味，而对健康却毫不在乎，在他们看来，吃就是为了享受。我们不能说每一名肥胖者都难以理智地控制自己的饮食，但我们可以肯定，几乎所有的美国人都不能为自己选择合理的饮食方式。与吸烟和饮酒等危险行为一样，不合理的饮食也会缩短寿命，每年全球都会有50万人因此而死亡。人们目前对待饮食、吸烟和饮酒的做法难以使他们保持健康。的确，目前有许多烟鬼、酒鬼和暴饮暴食者都愿意花钱请人帮助自己采取节制措施。 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目前正在兴起的选择科学，其中包括最近40年里社会科学家们所做的一项严谨的研究。这项研究对人类的许多判断和决策的合理性提出了严肃的质疑。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经济人，我们不需要进行精确的预见（因为这需要你成为一名无所不知的全能者），我们只需要做到在预见时不带任何个人偏见。也就是说，我们的预见可以出现错误，但绝不能以一种有意的方式出现系统性的错误。与经济人不同，社会人的预见经常会出现错误，比如说"计划谬误"（一种对于完成某些事情所耗费时间的不切实际的乐观估计的倾向）。如果你曾经雇用过承包商，想必你一定会遇到承包商的所有实际工作都远远落后于其初始计划的情况。对此，我想你已经习以为常，似乎你早已听说过"计划谬误"这一名词一样。 数百项研究都表明，人类的预见大都因为带有偏见而且不可靠。同样，人类的决策水平也并不怎么样。让我们再来看一个例子："现状偏见"--惰性的代名词。基于许多我们目前尚未弄清楚的原因，人类总是强烈倾向于迁就现状或者既定现实。 比如，当你买了一部新的手机时，你便会面对一系列的选择。手机越新潮，你就会面对越多的选择，从手机屏保到手机铃声再到响铃次数。通常情况下，手机制造商都会为这些选项固定一套出厂默认设置。有研究表明，无论默认设置是什么样，许多人在实际使用中都情愿保持不变，甚至就连默认设置中噪音较大的来电铃声也懒得修改。 我们从这项研究中得出了两个结论。其一，永远不要低估惰性的作用；其二，这一作用可以得到控制。如果私人公司或者政府官员们认为某项措施能够产生更好的效果，那么他们便可以将其设定为默认选项而对决策结果施加影响。读者将会看到，设定默认选项以及诸如修改菜单等方式便可以对结果产生极大的影响，无论是在经济上开源节流还是在公益事业上促进国民健康。精挑细选出来的默认选项只是助推产生作用的一种形式。按照我们的定义，任何能够显著改变社会人行为的因素都可以称之为"助推"，尽管经济人可能对这些因素视而不见。经济人只对动机刺激感兴趣。如果政府对糖果征税，那么经济人便会减少购买糖果，但是他们对于一些看上去"无关"的因素（比如选项排列的顺序等）却无动于衷。社会人也会对动机感兴趣，但他们同样会受到助推的影响。如果我们将动机刺激和助推双管齐下，那么我们提高人们生活品质、帮助人们解决诸多社会问题的能力便会上一个大的台阶聪明的读者们可能会注意到，动机刺激可能会以几种不同的形式出现。如果通过采取一定的措施（比方说将水果放在抬眼即能看到的地方，而把糖果放到不起眼的角落）去使人们努力改变自己的认知形式，这可能会使人感觉到弯腰屈身去拿糖果有些"代价过高"。我们的某些助推形式的确能在某种程度上提高认知的成本，因此改变人们的动机。也就是说，助推只有在成本足够低的情况下才称得上是一种自由主义的温和专制主义。。并且，这也并不妨碍人们进行自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