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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死,但我总以为自己不会——第1章: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呃,达里尔,我们还在等你回答呢,你真的觉得自己会死吗? 当然了,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死。法兰克•辛纳特拉挂了,诺曼•梅勒挂了。更不消说拿破仑、哈里•杜鲁门、成吉思汗,还有我妻子的婶婶埃德娜。所以有一天我也会死,这再自然不过了。对此我很确定,就像知道苹果会往下掉而不是往上飞一样。 很好,达里尔。说得很好。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并不关心你所认同的这些21世纪的学术观点,我们需要一般人的看法,比如就像是有时我们坐在走廊时会产生的那种念头。此刻,你真的相信人生时间有限,现在流逝的每一秒都会从你的生命配额中减去吗?你真的相信时间一旦用完,你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吗? 哈?你犹豫了,达里尔。我们知道这个问题使人难以承受,或许我们可以帮你面对它。 我们猜测,在内心深处,你并不相信自己会死。原因就是,你是一个文明人。你不必为此感到羞愧——至少现在不必。我们人类就是没办法接受这个明显的事实,所以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否认我们必将死亡。事实上,借助社会结构及习俗,无论身处何种文明社会,我们都能轻松地面对这件事。 20世纪的文化人类学家厄内斯特•贝克尔在其著作《拒斥死亡》中写道,虽然我们客观上知道自己终有一死,但还是会编造出各种各样的谎言,来逃避这个毁灭性的真相。贝克尔在这本书获得普利策奖的两个月前去世,只能说死得很不是时候。 我们想拒斥死亡的原因非常明显:对死亡的展望令人恐惧!它会给我们带来终极焦虑,让我们觉得不安,它让人知道,我们只会在世界上存在很短暂的时间,一旦死亡,就永远不存在了。听着时钟响亮的滴答声,我们怎能享受生活? 按照贝克尔的说法,大多数人应对这种情况的唯一方式就是使用幻觉,确切地说是终极幻觉(Big Delusion)。它是最基本的人类欲望——贝克尔认为它比性欲还要基本,而且它会催生“永生系统”,这种非理性的信仰结构让我们相信自己可以永远存在。有种做法一直都很流行,那就是把自己跟某种能够永存的部落、种族或者国家联系起来,成为它们的一部分,随之进入无尽的未来。还有通过艺术永生的方法,艺术家预见到自己的作品会流传百世,自己也因此不朽——走上伟大艺术家的神坛,或者最起码,随着孙辈的阁楼里某张日落风景画底部的签名而永生。 而最高级的永生系统都被奉祀在各种宗教之中。在东方宗教的教义中,人只是宇宙能量的一部分;而西方宗教则告诉信徒,人死后会跟耶稣基督会合。另外,世界上还有不甚高级的财富永生系统。它为我们树立起一个绝妙的人生目标,每天早上我们醒来都会对自己说:多挣钱吧!这样我们就不必思考最后的死期了。 财富也能让我们进入另一个永生的部落——权势人物的高级会所。财富的另一个好处在于,我们可以把自己的一部分——我们的金钱——留给下一代。 接受馈赠的下一代,要慎重! 鲍勃发现,病重的父亲一旦去世,他就将继承一笔巨大的遗产。他决定找个女人来跟自己共同分享这些。于是一天晚上,他去了单身酒吧,碰见了一位此生所见最美的女人。 那女子天生丽质,令他神魂颠倒。他于是走过去对她说:“也许我看上去很一般,但一两个星期后,我父亲就会去世,两千万美元的遗产归我。” 美女被打动了,当晚就跟他回了家。三天后,她成了他的后妈。 通过拜金主义,我们能以另一种常见方式来实现不朽:向一个永存的机构捐笔钱,最好能让他们把尊驾的大名刻在建筑物的正面;或者干脆省掉中间人,自己树块纪念碑得了。 但贝克尔说,如果你认为自己发誓安守贫穷或者中产阶级收入水平,就能摆脱永生的幻觉,那就错了。你仍然可能会为某些世俗目标而奋斗,这种目标能让你相信自己会永生。比如说,你想成为“时尚人士”或者“道德君子”,再不就是“有性格”的人——其实这些都是一回事。你还是相信了某种终极幻觉,认为自己比死神聪明,可以用某种身份去超越你那卑微胆小的个体,“大过生命”,也大过死亡。 贝克尔认为,各种幻觉依靠文明得以维系。几乎每种文明都发展出了一种人类文明所共有的永生系统。事实上,这些系统是文明的基本功能。如果没有它们,对于死亡的焦虑会让我们发疯,文明也就无法持续发展,我们会重回弱肉强食的世界。拒斥死亡是文明的生存策略! 如果跟相同文化里的其他人拥有相同的幻觉,维持幻觉就轻松多了,而且最好能跟自己的家人拥有相同的幻觉。我们来看看克莱拉和她老公所共有的幻觉。 克莱拉去看精神病医生,说:“医生,你得帮帮我丈夫,他觉得自己是台冰箱。” “我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医生回答,“很多人都有无伤大雅的幻觉,慢慢就会消失的。” “但你不知道,”克莱拉坚持道,“他睡觉都张着嘴,里面的小灯让我睡不着。” 然而,永生系统会让我们行为失当。如果我们认同了某个永生系统,将终极的个人意义也赋予其中,那么势必就会跟其他系统的人产生对立。这一现象在各种宗教冲突中屡见不鲜,而且揭示出一个关键问题:不可能所有的系统都是正确的,所以别人的系统肯定是错的。 但文明也为对立的永生系统提供了解决方法:杀死那些混蛋!一旦他们死了,就不会对我们的永生感造成威胁。嘿,还真管用。 人们以各教义及其永生系统之名,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关于这些的记录卷帙浩迭。克里斯托弗•希钦斯的名著《上帝不伟大:宗教是如何毒害一切的》(God Is Not Great: How Religion Poisons Everything)就是“新无神论者”运动的经典之作,翔实记录了所有为了维护各自宗教的主导地位而犯下的反人类罪行。但超现实主义喜剧演员埃默•菲利普斯只需要一个故事就能说清。 一天我路过一座桥,碰巧看见一个人想跳河自杀。我跑过去对他大喊道:“别跳,别死啊。” “为什么不让我跳?”他说。 “因为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活下去啊。” “有吗?比如说?” “呃……你信教吗?” 他说他信。 我说:“我也信!瞧,有共同点了吧。你信奉基督教还是佛教?” “基督教。” “我也是!天主教还是新教?” “新教。” “我也是!圣公会还是浸礼会?” “浸礼会。” “哇!我也是!上帝浸礼会还是主耶稣浸礼会?” “神之浸礼会。” “我也是!那你是上帝浸礼会的原旨派还是改革派?” “改革派上帝浸礼会。” “我也是。上帝浸礼会1879年的改革派还是1915年的改革派?” “上帝浸礼会1915年的改革派。” “去死吧!你这个异教徒人渣!”我一把将他推下桥去。 菲利普斯还有一个更简短的版本(如果你没时间看上面这个版本的话): 人生中最困难的事,莫过于因为你爱的人是魔鬼而不得不互相残杀。 一位深刻思想家的幻觉就是另一位的智慧 贝克尔认为拒斥死亡是人类的终极错觉,这一观点可谓源远流长。精神分析之父和潜意识之母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在他的短篇论文《幻象之未来》(The Future of an Illusion)中,认为对死亡的恐惧是驱使人类制造并捍卫神和宗教等幻觉的主要因素。正因为人在死亡面前十分渺小,所以才在潜意识之中创造出天父来帮我们解决问题。天父赏罚分明,扬善惩恶。弗洛伊德表示,因此我们就有强烈的理由来抑制自己“乱伦、吃人、嗜杀”这类最为严重的反社会本能。但最重要的是,天父会给遵循社会需要的人提供永生的机会,从而减轻了我们对死亡的恐惧。 简而言之,弗洛伊德认为,相信上帝以及上帝的永生承诺,只是一种为了帮助我们摆脱死亡恐惧的文化童话。 弗洛伊德并不避讳冲突,后来他提出了“Todtriebe”的概念,它的意思是死亡驱力(经常被误翻成“死亡本能”)。他最初提出的假说是快乐原则,该假说认为,爱欲,即力图把生命、爱、快乐和生产力最大化的驱动力,才是人类各种活动的主要动机。但到了晚年,弗氏愈发体察到人性的卑污,因而感受到另一种驱动力,一种并不美好的东西。战争和蓄意破坏都不能简单地由爱欲本能来解释,所以只能是来源于死亡驱力。 死亡驱力最温和的表现形式莫过于远离刺激并寻求安稳宁和的心理需求,这相当于是在进行死亡彩排。弗洛伊德称这种心理需求为“涅槃原则”,是一种“把生命的不安转化成无机的稳定性”的需要,算是种自我调养。那些躺在苏丹式躺椅上、看着电视里的保龄球节目的人,怕是最能理解这一点。 那么是否意味着我们应该把死亡驱力内化呢?绝对不能,弗洛伊德说。死亡驱力非常强大,一旦释放,就会变成洪水猛兽。它并不满足于只看看《打保龄,赢现金》这种电视娱乐节目,它会让人产生受虐和自杀的欲望。 那么应该将其外化吗?也不行,弗洛伊德说。这样又会产生谋杀、蓄意破坏和战争。哎!那我们这些可怜虫可该怎么办? 看心理医生,弗洛伊德说。治疗和生活的目的,就是让死亡驱力和爱欲驱力达到和谐与平衡。 荣格的理论 曾为弗氏门徒的瑞士分析心理学家卡尔•古斯塔夫•荣格认为,上帝、宗教、永恒与来世这套理论虽然出自潜意识,但并不意味着它就是垃圾。可能我们的潜意识要比显意识更为聪慧。或许,西格蒙德所说的潜意识编造可能只是潜意识验证。或许我们并未编造宗教,而是通过自我观照内心而得到。或许,随着潜意识心理的代代相传,它会不断进化,变得愈加聪慧,而显意识思想则只能继续踉跄前行。 卡尔•古斯塔夫认为,事实上,宗教会提供“发自内心”的符号,使灵魂表露无疑。这些符号之所以会有启示作用,是因为它们是我们深层潜意识思想的产物。潜意识是本能智慧的栖身之所,而只有通过梦境、文化神话与宗教,显意识才能获得这种智慧。显意识若无法与深层潜意识沟通,即与之隔离,我们就会出现神经质症状,比如说,我们会因为人生全无意义而变得抑郁不已。 激动人心! 荣格于1961年去世。如果再活得久一点,他可能就会利用迷幻药来探究更具启示性的人类深层精神世界。借助于“迷幻蘑菇”和LSD,20世纪60年代许多追寻人生意义的人拥有了超凡的洞察力,他们看到了至少在当时是更高的真实(Higher Reality)。 但据我们所知,与这些药物所引发的状态相比,吉尔•博尔特•泰勒经受严重中风时所做出的细致描述显然更为惊人与确凿。1996年,这位哈佛神经科学家入迷地观察了自己左脑完全停滞的全过程。在此过程中,泰勒医生看到了荣格梦想看见的精神现实。 泰勒解释道,右脑加工处理大脑当下所感知到的外部环境。它用图片的方式思考,提取所有我们当下所看到、听到和闻到的讯息,把它们整合到一起。在右脑的印象里,我们是“完美、完整与美丽的”。右脑把自己看成“能量体”(energy being),和宇宙中所有的能量及整个人类的能量相连接。 与之相反,我们的左脑是线性且有条不紊的。它会提取当下所接收到的讯息的种种细节,把它们同过往的知识与经验联系起来,并预测未来的可能性。它用语言而非图形思考。它会说“我是……”。左脑所体验到的自我与周围的能量流是分离的,与其他人也是分离的。泰勒在中风时,基本上失去的就是左脑的功能。 左脑停止工作时,她觉得自己超越了所有界限,跟宇宙的所有能量融为一体,感到平静愉悦。同时,她的左脑,焦急的左脑,间歇地释放出如下信息:“你快死了!快点求救!”但没有左脑的持续帮助,求援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她成功地拨通了电话,但是她试图解释自己的情况时,却只能像狗那样吠叫。 之后,在医院里,她觉得周围的世界充满了混乱和喧嚣,但是突然又觉得自己的灵魂穿过了“幸福的海洋”。 泰勒从这次经历中得出了什么结论呢?那就是世界上充满了有爱及和平的人,他们可以“走到左脑的右边”。我们既是“宇宙生命力”的存在,又是跟世界和他人分离开来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选择成为其中一种存在。[1] 泰勒利用右脑所体验到的东西,就是荣格所说的宗教体验的深层次潜意识来源。荣格只对这种体验的来源进行过猜测,而泰勒却找到了它。泰勒的右脑经历彻底把左脑的时空架构给毁了。她的体验是超验的:她成为了不朽(Immortal All)的一部分。 荣格认为,我们的潜意识心灵不仅本能地意识到我们会死这一事实,而且会接受这一现实。在死亡发生之前的好几年,它就已做好准备。我们的理性和显意识思想把死亡看成是令人焦虑的残酷结局。而我们的心灵,我们的右脑呢?它会接受这个事实。 天啊,死亡好像不只是躺进棺材那么简单,对吧? 没错,达里尔,下面要说的恐怕只会越来越恐怖。 [1] 吉尔•博尔特•泰勒,My Stroke of Insight(纽约:Viking,2008) 。 “我应该多花点钱。” “你信错教了,我说的没错,没什么好争辩的。” “你看,让你高兴起来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为你的痛苦提供令人信服的分析。” 让焦虑成为你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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