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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来自四维空间的爬行动物掌控着这个世界，它们靠吸食人血来维持其人的外表？阿波罗十一号登月是美国宇航局捏造出来的？一个名叫巴伐利亚光明会的秘密社团自1776年以来就在活动，要摧毁所有宗教，推翻所有政府，建立一个新世界秩序？如果听说过，你就是在受阴谋论的影响，这种理论试图把事件解释为是由一小部分但拥有强大权力的人在幕后操纵的结果。通常，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连接所谓的阴谋家和他们的恶行。然而，阴谋论者主张，环境证据能用阴谋秘密团体在行动这样的假设得到最佳解释。 例如，参议员乔·麦卡锡（Joe McCarthy）认为，“二战”后一年间美国随即失去了全球性的权力和威望，这只能用这样的假设来解释：共产主义者密谋要摧毁美国。在国会的一次演讲中，他问道： 除了相信这个政府中的高官正协力把我们推向灾难外，我们能如何解释我们的现状？这一定是一个巨大阴谋的结果，它在规模上如此巨大，以至于人类历史上先前任何的冒险都变成小巫见大巫。这个阴谋是如此阴险以至于最终暴露时，它的首犯们将永远受到所有高尚的人的诅咒。85 为了根除这些阴谋家，麦卡锡在参议院举行了公开的听证会，即臭名昭著的麦卡锡听证会。他的指控玷污或毁灭了在其他方面受尊敬者的职业生涯。但是，最终的结果是，麦卡锡自己才是应受到所有高尚的人诅咒的那个人。 然而，麦卡锡对共产党的态度代表了许多阴谋论者对所谓阴谋家的看法。阴谋家经常被视为是异常邪恶、非常有权势、组织异常有序的人。阴谋论者论证，归咎于阴谋家的事件如此巨大，只有支配强大力量的一群人才能办到。我们之前已经碰到过这种推理风格。这是代表性启发的一个版本：同类相生。大的事件需要大的原因。伦敦皇家霍洛威大学的心理学家帕特里克·莱曼（Patrick Leman）认为，许多阴谋论的心理诉求背后都存在这种认知偏见。86 为了检验这一假说，莱曼让64位学生阅读4篇虚构的（看起来像真的）描述一场未遂暗杀的新闻报道中的1篇。第一篇讲的是，一名持枪歹徒开枪打死一名外国总统。第二篇讲的是，一名持枪歹徒打伤这位总统，但总统幸免于难。第三篇讲的是，这个持枪歹徒打伤了这个总统，但总统后来死于别的原因。第四篇讲的是，那个持枪歹徒向总统开枪但走火了。当学生们被问到这次暗杀是否是一个阴谋时，读第一篇的学生认为是最有可能的。为什么呢？莱曼博士指出，我们倾向于把大事件（比如刺杀总统）与大原因（比如一个阴谋）相联系。这也许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为什么如此多的人相信，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总统、司法部长鲍比·肯尼迪和受人爱戴的马丁·路德·金的刺杀事件不仅仅是一个持枪歹徒所为。 一旦一个人被卷入与阴谋论相关的信念系统，另一个认知偏差——证实偏见——常常对这些信念起推波助澜的作用。接受了阴谋论，尤其是把阴谋家看成热衷于全球统治，一个人就戴上了玫瑰色的眼镜来观察世界。正如社会学家多纳·考西（Donna Kossy）所说： 阴谋论就像黑洞——它吸纳了所有靠近它的东西，不分内容和起源；阴谋是通往其他世界的门户，它自相矛盾地驻留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你所知道或经历的任何事情，不管多么“无意义”，一旦与阴谋宇宙相联系，就会被吸纳进去并披上罪恶的外衣。一旦进入它的里面，旋涡就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力，吸附你所碰触的任何东西。87 那些似乎证实了人们信念的事件引起了注意，被记住了；那些与他们信念相冲突的被忽视，被遗忘了。就这样，阴谋论者自欺欺人地认为大量的证据支持他们的观点，而事实上，所有证据可以用更普通的方式加以解释。 许多得以接受的阴谋论背后无疑有着其他心理因素。在一个被加速变化和无意义煎熬的世界里，把大的社会动荡看做是强有力的秘密团体的杰作是可以理解的。看不透、浑浊和不可理解的世界一去不复返了。从前那些被认为是随机和毫无关联的事件，现在被看做是总体规划的一部分。为什么好人身上会发生坏事，现在有答案了：因为这是阴谋家干的。这样的回答也能给人一种力量感和优越感——力量来自人们识别了敌人，优越感是因为自己具备某种知识而别人不具备。 但是，即使你能从相信阴谋论中得到一些心理上的益处，可那并不意味着它就是真的。即使你认为你了解事情真相，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因为正如我们了解的，相信某事为真并不使它为真。只有阴谋论确实对某事提供了最佳解释，你才能正当合理地相信它是真的。 阴谋论的部分认知诉求是，它们用如此少的理论解释了如此多的现象。换言之，它们似乎应用范围极广而内容却极简单。例如，世界上最古老的阴谋论——共济会成员干的——被用来解释任一事件，大到法国大革命，小至开膛手杰克的杀戮。（共济会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大的兄弟会组织。像其他兄弟会组织一样，它们的集会仅限于自己的成员。）广泛性和简单性的确是一个好理论的标志。但很多阴谋理论的广泛性和简单性虚有其表。 一个理论的简单性不是依据其易于理解而是依据它做出的独立假设的数量来衡量的。尽管大部分阴谋论容易理解，但却提出了一系列令人困惑的假设。例如，共济会阴谋论假设，共济会成员要统治世界；一个核心管理部门协调会员个人的行动；个体共济会成员（不管其社会地位如何）执行共济会主人的命令（不管它多不道德），等等。显然，所有这些假设都可证明是错误的，但是，如果共济会阴谋论要有所进展的话，这些假设却必须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一种理论的范围是由它解释的不同现象的总量决定的，而阴谋论看起来具有几乎无限的范围。“共济会成员（共产党、中央情报局、巴伐利亚光明会、犹太人、爬虫军，等等）干的”的断言，似乎能解释任何事情。但是除非阴谋论者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这些团体（而非其他人）干的以及这些团体如何干的，否则他们的阴谋论解释不了多少现象。回顾一下第6章里讨论的桥梁坍塌的小精灵理论。任何理智的人都不会认真对待这样的主张：桥梁破坏是持枪的小精灵干的，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小精灵（而不是别的）干的，而且小精灵的激光枪完全没有得到详细说明。所以，与其主张一个特殊的阴谋群体干了某事，还不如说是小精灵所为，除非在这个特定团体以某种手段做了这件事这个假设下，证据得到了最佳解释。 在简单性和广泛性上，阴谋论似乎有优势，但它通常在保守性上有欠缺。保守性符合现有知识。一个主张与现有知识越冲突，其保守性就越小，因而其可能性就越低。阴谋论经常与我们有关人性和自然界的各种知识相冲突。例如，我们知道人的纪律性和组织性是有限的。而阴谋论者让我们相信特定组织的成员，比如共济会成员，是如此有纪律性和组织性，他们可以几百年来保守秘密，即使成千上万的人知道那些秘密。 然而，即使最强大的组织也免除不了泄密。其中一个最著名的事件——一个被许多人认为是现代阴谋文学之基石的泄密事件——结果证明是一个骗局和恶作剧。著名的《锡安长老会纪要》1903年首次在俄罗斯印刷。它是一本指导手册，分发给各位新长老（犹太领导者精英委员会成员），指导如何控制世界。事实上，它是由沙皇的秘密警察奥克拉纳警备队编造的文档。该纪要抄袭莫里斯·乔利（Maurice Joly）1864年所写的政治讽刺文章《马基雅维利和孟德斯鸠在地狱的对话》。然而，乔利的《对话》只字未提犹太人。《纪要》这方面的内容剽窃德国反犹分子赫尔曼·格德舍尔（Herman Goedsche）的小说《比亚里茨》。奥克拉纳编造《纪要》并非为了使对犹太人的迫害正当化，而是为了削弱当时受控于犹太人的财政部长谢尔盖·维特（Sergey Witte）的势力。自1921年伦敦的《时代》杂志发表一篇揭发它虚构来源的报道以来，《纪要》是一个骗局已人所共知。然而，直到今天，这本书在一些阿拉伯国家依然很畅销。其他阴谋理论家也用《纪要》来支持其青睐的理论，他们声称，提及犹太人是给他们挑选的阴谋者指定的密码，这些阴谋者是共济会、光明会或爬虫军。 除了纪律，据说阴谋家还有超凡的能力，诸如利用巫术或先进技术来推进其目标的能力。例如，一些阴谋论者主张，几百年来共济会以制造反引力装置见长，并向我们隐瞒这种知识，试图让我们一直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某人开发了反引力装置的断言——如同某人能穿墙而过的断言——与我们所知道的世界是怎么运转的背景知识相矛盾。因此，其可信度很低。一种阴谋论做出这样的断言越多，我们就越没有理由接受它。 2001年9月11日，美国历史上最重大的事件之一发生了。十九名与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基地组织有关系的伊斯兰恐怖分子劫持了四架商用喷气客机，其中两架撞进世贸中心的双子塔，一架与五角大楼相撞。第四架飞机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斯堪斯维尔坠毁。至少，这是政府想让你相信的。据一些“9·11真相运动”成员所说，事实真相大为不同。他们说，摧毁世贸大楼和对五角大楼的攻击是内部人作案，为得到民众对阿富汗和伊朗出兵的支持，从而控制那里的石油和巩固政府行政部门的权力，美国政府的间谍受命而为。人们为何接受这种假说？因为他们相信，该假说对这些事件的某些事实做出了最好解释。什么样的事实最具说服力呢？对“9·11”阴谋论者来说，就是大楼倒塌本身。他们认为，世贸大楼在被飞机撞中之后，是不会以那种方式倒塌的。他们说，它们的坍塌只能被解释为受控引爆的结果，而只有政府局内人才能精心安排这样的事。 双子塔（世贸中心一号大楼和二号大楼)和世贸中心七号大楼的倒塌对外行的普通人来说，确实像受控的内爆引发的。毕竟它们似乎垂直原地垮塌。而且，看上去好像与放爆竹一样，可以看到爆炸物冲向了上面的好几层。然而，或许最重要的是，喷气燃料无法燃烧到足够温度来融化钢铁从而导致大楼的崩溃。建筑师戴夫·海勒（Dave Heller）解释说： 官方的说法坚持是火灾使建筑物变得脆弱。据说，喷气燃料燃烧到一定程度后，高温能融化支撑大楼的钢柱。但是，钢架构的摩天大楼从未因大火燃烧而倒塌，因为它们是用低于华氏2750度就不会融化的钢铁建造的。没有一种燃料，甚至是精化煤油组成的喷气燃料，会燃烧到华氏1500度以上。88 那么，是什么导致大楼发生那样的倒塌呢？受控的破坏。 这种观点在2006年3月26日早上的脱口秀节目《观点》中得到罗西·欧多奈尔 （Rosie O’Donnell）的附和。伊丽莎白·哈瑟尔贝克（Elisabeth Hasselbeck）问：“你相信政府与‘9·11’袭击有任何牵连吗？”罗西回答：“不，但我相信，火能融化钢铁在历史上是第一次。”她接着说：“我的确相信，世贸中心七号塔，七号大楼的就地倒塌挑战了物理学……没有爆炸物置于其中，一座大楼要那样垮塌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强主张。正如我们在第2章中了解的，说某种事物物理上不可能就等于说它违反了物理规律，就像一头牛跳到了月亮上。相信官方对“9·11”的说法，就像相信一头牛跳到月亮上一样愚蠢吗？让我们看看专家如何说。 布伦特·布兰查德（Brent Blanchard）是“内爆世界网站”（Implosionworld.com）的资深编辑，同时也是保护文件服务公司（Protec Document Services）——记录大楼拆除承包商工作的公司——野外作业主管。该公司在30个国家为1000多座建筑做过工程研究、结构分析、震动/空气超强压力监控和摄影服务。因此，布兰查德最有资格判断“9·11”倒塌的大楼是否是由爆炸物引起。在他的文章《从爆炸物和传统拆除工业视角对世贸大楼1、2和7号大楼倒塌的批判性分析》中，布兰查德对“9·11真相运动”为受控破坏假说所引用的证据逐条进行分析，发现没有一条有说服力。下面是他的研究结果的摘要： 断言#1：“大楼的倒塌看上去与爆炸拆除一模一样。” 公司评论：不，不是那样的……从19世纪初全面开展以来，爆破工程师已经知道，地心引力最大的地方，建筑物内爆效果最佳。这也就是为什么爆破手总是集中在建筑物最底层下工夫的原因……但双子塔1、2号楼并非如此。根据每一个可利用的视频和拍摄角度来仔细审视这些事件，没有发现源于底层爆炸的迹象。相反，它们清楚地显示，每座大楼的坍塌都恰恰是从两架飞机冲撞的那个点开始的。 断言#2：“但是，它们直直地原地垮塌了。” 公司评论：它们没有。它们在倒塌时沿着阻力最小的路径，并且有很多阻力……当受到撞击的楼层开始倒塌时，上面的楼层并没有直接翻倒在下面的街道上，而是在向下倒塌时开始倾斜……正如我们现在知道的，大楼大量的结构残骸倾盆大雨般落到现场周围的街区……两座大楼坍塌之后随即拍摄的航空照片显示，填满世贸大楼7号楼（以及北面其他楼）的大量碎片直接导致了楼内的大火。这些事实表明，只有一小部分碎片直直地落到了大楼的脚下，这与有计划的拆除明显不同。 断言#3：“在大楼倒塌之前，可以清楚地看到爆炸物（又名烟云、爆竹等）在几个楼层中射出。” 公司评论：不，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空气和碎片猛烈向外冲，这是急速的结构性倒塌的自然反应和可预见效应。人们居住的楼房一般是由70%的空气和30%的结构构件和所容之物构成的。在任何大楼快速倒塌的时候，空气必须以某种方式被替换掉。所以，当重力使一个建筑倒塌时，建筑物里的空气就被水平地从窗口、门框或其他阻力最小的方向推出。 断言#4：“几个可信的目击者坚定地认为，他们听到了双子塔里边或附近的爆炸声。” 公司评论：也许他们听到了巨大的噪音，像是爆炸，但这样的陈述并不能反驳没有使用爆炸物的科学证据。在纽约帕利塞兹的哥伦比亚大学拉蒙特—多尔蒂地球天文台的地震仪，记录了世贸大楼1、2和7号大楼的倒塌……另外，在“9·11”当天，公司野外技术人员为履行职责正在使用便携式野外地震仪在曼哈顿和布鲁克林的一些建筑工地连续记录地面振动。在地震仪探测到大楼垮塌的每一种情况下，波形数据在事件发生时显示单一的、平缓的上行和下行的地面振动水平。在“9·11”事件中，任何地震仪都没有检测到突然的或独立的振动“尖刺”（峰值），而且我们不知道任何单位有这样的数据。这是反对爆炸拆除说强有力的证据。物理学规律规定，任何足以摧毁钢柱的强有力的爆炸会通过钢柱把过剩能量传到地面，这一定会被至少一个检测器检测到，这些检测器灵敏得足以对建筑物倒塌有所记录。 断言 #5：“爆炸使用的是其他炸药，不是传统的或高性能炸药……一种非引爆化合物，如灼热剂(又名混合燃烧剂)，开始时温度会很高，基本上能‘融化’钢铁。这一点可以被在世贸双子楼遗址那片废墟拍摄的熔化了的钢铁、当时的温度、地下火持续时间以及救援人员的评论证实。” 公司评论：我们没有发现支持这个断言的证据。 断言 #6：“从原爆点清理的残骸——特别是1号和2号楼的巨大钢柱——被迅速海运到国外，以避免独立检查或仔细审查。” 公司评论：那些搬运钢铁的人说情况不是这样的。 断言 #7：“世贸7号大楼是故意用炸药‘拆毁’的。并没有飞机撞击它，大楼的拥有者自己说他决定要 ‘拔了它’。” 公司评论：这种说法是无稽之谈。第一，建筑物拥有人从来没有能力命令消防人员或紧急救援人员，不管他的大楼是否应该被“拔了”或拆毁……第二，我们从未听过用“拔了它”来指一座大楼的爆炸拆除，而且也没有任何我们与之商量过的爆破队……第三， 7号世贸大楼内任何爆炸物的爆炸都会被普通区域测量地表振动的地震仪检测到……第四，北塔大楼倒塌的视频和图像清楚地显示，其主体高层部分向外倒去，撞击到了世贸中心6号、7号大楼……第五，几个清拆队在9月11日下午3点到达世贸双子楼遗址那片废墟，这些人在几百英尺内目击了7号世贸大楼的倒塌。我们和一些在爆炸拆迁方面很有经验的人员谈过，他们都说并未听见或看见造成大楼垮塌的爆炸物的爆炸。第六，我们并未发现或被提供任何物证证明大楼的倒塌是爆炸物导致的。 断言 #8：“钢框架建筑从未因大火而倒塌过，然而，三座钢框架大楼在一天之内全部倒塌了……所以，爆炸物必须对此负责。” 公司评论：不，事实上应该说三座钢框架大楼因火势（和猛烈的外力）在一天内倒塌了……事实上，很多钢结构是因火势大而倒塌的。“9·11”事件中三座大楼的倒塌均跟它们特定的建筑条件有关。每一座大楼的倒塌都和其他两座大楼的倒塌情况不一样，没有证据表明爆炸物出现或影响那些条件。 断言 #9：“任何否认使用爆炸物的人是有意忽略或消除与他们的结论不符的证据。” 公司评论：如果任何人有在世贸双子楼遗址那片废墟与以任何方式使用的爆炸物相关的物证，请拿来给我们看看。89 与海勒和欧多奈尔想让我们相信的相反，看似物理学上不可能的，不是世贸大楼是由喷气燃料烧毁的，而是大楼是因受控拆除坍倒的。考虑到倒塌的起始位置、残骸的分布、地震仪收集到的证据、专业目击者证言、缺乏任何爆炸的物证等等，受控拆除不是世贸大楼毁灭的可信原因。 那么多人相信它是受控拆除的结果，这一事实突显了区别专家与非专家的必要性。尽管海勒是位建筑师，但他的专业并非受控拆除，所以他不能被认为是这方面的专家。最有资格判断世贸大楼坍塌是否是由爆炸引起的人是那些以受控拆除为生的人。据我们所知，还没有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断言世贸大楼是被爆炸摧毁的。在未受训练的人眼里，它们的倒塌可能像是受控爆破引起的，但正如我们了解的，表象能欺骗人。这就是为什么专业训练很重要。在这一点上，我们最好采纳第4章引用的伯特兰·罗素的建议：“当专家意见一致时，相反的看法就不可能是确实的；当专家意见相左时，没有一个意见能被非专家认为是确实的。” 即使有理由相信世贸中心大楼是由爆炸毁掉的，“9·11”阴谋论的解释力还是太弱，因为跟官方观点比起来，它更不简单、更不保守、范围更小和更不丰富。 它更不简单，因为它假定，超过19人参与执行了这项任务，它涉及政府最高层官员，这些政府高官如此恶毒，他们宁愿牺牲数千个美国公民的性命和大方的捐赠者来中饱私囊或巩固他们的权力。 它更不保守，因为它与我们所了解的人或爆炸的原理相矛盾。它想让我们相信：1.几个政府人员为了他们的上司宁愿谋杀成千上万的美国公民并自杀；2.来自政府不同部门的成百上千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并且彼此相信对方不会透露半点风声；3.他们能在四处都是人的大楼中安装炸药和布置线路；4.炸药被隔离得非常好，飞机袭击大楼时也没有立即引爆；5.炸药隐藏得很巧妙，爆炸时没有给地震仪检测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它范围更小，因为它引发的问题比回答的问题多。例如：炸药是在什么时候怎样安装的?阴谋家是如何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偷偷把炸药带进大楼并安装的？如果大楼已经安装了炸药，为什么飞机还要撞击？恐怖分子过去曾经试图炸毁世贸大楼。为什么不直接炸了大楼并让他们当替罪羊？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人？在7号世贸大楼被撞毁之前，大楼的人已经疏散了。为什么1号和2号世贸大楼不像7号一样被清空呢？对五角大楼的袭击以及宾夕法尼亚的坠机事件又该如何解释？许多属于“9·11真相运动”的人认为，五角大楼不是被飞机撞击的，因为撞击的洞太小，而且残骸中并未发现有大的飞机部件。为什么不用飞机？用飞机袭击世贸大楼最恰当不过。如果说五角大楼不是遭到飞机撞击，那飞机上的旅客和工作人员以及飞机又去了哪里？有人认为双子塔是由远程控制的飞机撞击的。那么它们的旅客和机组人员又在哪里?谁安装和操纵了远程控制设备？ 最后，阴谋论更不丰富，因为尽管它预言会发现与操纵袭击有关的另外的铁证，比如说录音谈话、备忘录和电子邮件，但到目前为止一无所获。另一方面，政府发现了承认策划和执行此次袭击的基地组织的视频和文件，并在卡塔尔半岛电视新闻网上公布。伊斯兰劫机分子制作的几组自杀式录像带也被发现。阴谋理论家想让我们相信，所有这些都是政府计划好的，为的是不让人们怀疑政府而已。他们是怎样执行如此庞大的误传信息活动的？视频是在哪里录制的？文件是在哪里印刷的？它们又是如何到了卡塔尔半岛电视台手中的？ 如果对前面提到的问题没有一致和具体的答案，那么“9·11”阴谋论就如同大桥倒塌是由小精灵造成的理论一样荒谬。它一直强调有人（我们不知道是谁）摧毁了世贸大楼（我们不知道是用什么方式），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任何事情。值得大家信赖的理论不仅会告诉我们谁具体参与了事件，还要告诉我们他们是如何具体做的。它会提供一个脚本，至少与官方的观点一样好地解释该事件。因为“9·11”阴谋论不像官方的说法那样有充分的说服力，所以它不是一个好的解释。 科学就是对真理的探寻。它试图探明世界存在的方式。但有人声称这样的探寻误入了歧途，因为我们各自创造了自己的实在。他们说，对你是真的对我却并非真。对他们而言，客观真理不仅是难以企及的目标，而且是过时的神话。在下一章，我们尝试发现关于真理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