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骑士恰帕斯,痛苦与希望之名_蒙面骑士恰帕斯,痛苦与希望之名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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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骑士——恰帕斯,痛苦与希望之名

何塞•萨拉马戈 1721年,查理-路易• 色贡达(Charles-Louis de Secondat) 曾经提问:“波斯人?但怎么可能还有波斯人呢?”尽管这一问题以看似单纯的方式提出,但还是无法掩饰他尖刻的讥讽。自从这位孟德斯鸠伯爵写作著名的《波斯人信札》至今将近三百年,可直到今天,关于人类关系的所有历史问题中这最基本的一个,我们仍然无法解答。事实上,我们仍然不能理解一个人如何曾经是“波斯人”,而且,更为荒谬的是,今天仍坚持做“波斯人”。如今全世界都在试图使我们相信惟一值得想望和大有裨益的事情是成为那些广泛流传和人为折衷的术语所习惯性称之为的“西方”(在心理、时尚、趣味、习惯、兴趣、狂热以及思想上)——或者,在所有尚未达此至高境界的太常见的事例中,以某种似像非像的方式——无论是通过劝服的力量还是当劝服失败的时候,通过更激进的、武力的方式——至少成为“西方化的”的混杂物。 成为“波斯人”意味着成为一个独特的人,一个不同的人——或简单说,成为“他者”(the“other”)。波斯人这一存在足以使制度运行混乱无序、七分八裂;波斯人甚至能够将世界上所有政府最向往的权力的至高宁静搅乱,而这是不被容许的极端。 印第安原住民曾经是现在仍然是巴西的波斯人(在那里无地农民如今代表着另一类型的波斯人)。美国的原住民一度也是波斯人,但现在几乎不是了。印加、玛雅和阿兹台克人一直是波斯人;今天他们的后裔,无论在何地仍是波斯人。 在危地马拉、玻利维亚、哥伦比亚和秘鲁,生活着波斯人。还有极多数目的波斯人生活在墨西哥那苦难的土地上,塞巴斯蒂奥•萨尔加多 在那里用充满探询的精确相机拍下了令人深思的人像,面对这些人像时我们震惊不已。他们在问:你们这些北方的、南方的、东部的、西部的“西方人”以及“西方化”的人,你们这些如此有教养、如此文明、如此完美的人怎么能够对我们——恰帕斯的“波斯人”——缺乏起码的理解和体察? 这真的只是一个理解的问题——理解那些观看所表达的情感、他们的庄严、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朴实方法、他们的齐心协力、荣辱与共;理解大屠杀中的惟一幸存者的双手,在他女儿的头顶像庇护的翅膀一样张开;理解这条川流不息的生死之河,这流淌的鲜血,这重生的希望,这几个世纪以来一直为要求尊严和正义而生的人的沉默,这最终耐性已耗尽的人被压抑的愤怒。 六年前,墨西哥修订了宪法,遵从由外部引发的新自由主义“经济革命”,政府无情地终止了农业改革和土地分配。这使得无地农民可能拥有一小块耕地的希望破灭了。原住民相信通过组织成民间团体,他们可以捍卫其历史性的权利(或仅仅是他们的拥有的权利,如果你认为原住民部落在墨西哥历史中没有位置)。他们独力坚持拒绝任何类型的暴力,虽然他们的处境令暴力的回应具有充分的理由。 起初,这些团体有天主教会的支持,但这种保护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处。他们的领袖和代表经常被监禁,州政府和大地主不断加强联合,谋取双方共同的利益和特权,他们有计划地、坚决地、残酷地迫害原住民。迫害者残暴地将原住民从他们祖先的土地上逐出,高山、丛林在许多时候成为他们最后的避难所。在那里,在高山和深谷的浓雾中,反抗的种子开始萌发。 恰帕斯的原住民不是这个世界上惟一被侮辱和被侵犯的人民。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不管种族、肤色、习俗、文化还是宗教信仰,我们如此骄傲自己是其中一员的人类,始终知道如何去侮辱和压迫那些他们仍然称之为同类的人们,这是多么悲哀的反讽。我们发明了自然界不存在的东西:残酷、折磨和蔑视。通过对种族划分的荒谬运用,我们已将人类划分为不可和解的几类:富人与穷人、主人与奴隶、强者和弱者、智者与愚者。而且在每一类下我们又不断划分子类,以便变化和随意繁殖蔑视、侮辱和侵犯的理由。 近年,恰帕斯已经成为墨西哥最被蔑视、侮辱和侵犯的人们能够重新发现从未彻底失落的尊严和荣誉的地方;压制了几百年的沉重墓石已被粉碎,新生的、与从前不同的生者队伍得以通过,他们之后是无尽的死者队伍。此时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们只是要求尊重他们不仅作为人、作为人类的一部分的权利,也要求他们今天和明天继续作为原住民的权利。他们起义,最主要地是源于一种只有荣誉和尊严才能产生和孕育出的精神力量,尽管他们的身体仍然遭受着饥饿和各种常见的苦难。 恰帕斯高地的另一边,不仅是墨西哥的政府,也是整个世界。人们企图将恰帕斯问题化减为仅仅是一个地区冲突,运用国家法律便可控制局面,而这些法律也可以进行调整,以适应他们所代理的经济和政治权威的战略战术。可是,正在恰帕斯山区和拉坎顿丛林中相持中的问题,却越出墨西哥国境,到达尚未放弃、亦永远不会放弃梦想和希望、不会?弃对普遍公平与正义的要求的人的心坎上。 正如那个独特的人物,他的名字为我们熟知——起义军副司令马科斯写到过的,这是“一个包含着许多个世界的世界,它是一个世界,团结的,也是多元的”,我想加上自己的话,这个世界宣称成为“波斯人”的权利不容变动,任何时候当他或她想成为波斯人时,除了自己的根之外,不需要遵从任何其他东西,这一点对所有人、在所有时候都一样。 毫无疑问,恰帕斯群山起伏的高地是我所见过的最令人惊异的风景,但那也是暴力和犯罪猖獗的地方。成千上万的原住民,由于缄默或对萨帕塔民族解放军(EZLN)公开表示同情而被以“不可饶恕的罪行”驱逐出他们的家园,被塞进临时搭建的棚屋营地,那里没有足够的食物,一点点饮用水却永远是被污染的,结核、霍乱、麻疹、破伤风、肺炎、斑疹伤寒以及疟疾等各种疾病正在吞噬大部分的成人和孩子。所有这一切都在漠不关心、视而不见的政府和医疗机构的眼皮底下发生。 大约六万士兵——是现在墨西哥军队固定兵力的三分之一——以保障公共秩序为名占领了恰帕斯州。 然而,事实拆穿了谎言。墨西哥军队保护了一部分原住民,不仅是保护他们,同时教育、训练、武装这些大体上依赖和服从于革命制度党(PRI)的原住民,该党已经不间断的执政事实上是专政了六十年。这些原住民——决不是惊人的巧合——组成了不同的民团,组建的目标只有一个,去承担最肮脏的镇压任务:攻击、强暴、杀害他们自己的兄弟姐妹。 阿克岱尔 是1492年以侵略和征服开始的可怕悲剧中的一段插曲。在整个五百年的历史中,伊比利亚美洲的原住民(我有意用这个术语为的是并不逃避对葡萄牙人之后在巴西所做的一切的审判,葡萄牙人继续种族灭绝的过程,在地理大发现时期300-400万巴西印第安人到1980年只剩下20万)被人从杀害他们的士兵手中转到剥削他们的主人手中,这中间还要经天主教会之手,教会使印第安人的上帝变成了另一个,但他们最终没能改变印第安人的精神。 阿克岱尔屠杀之后,那里开始听到电台里传出“我们胜了”的说法。不知情的人也许会认为这不过是刽子手粗野挑衅的宣言。但他也许错了。这些话是希望的讯息,勇敢的语言,他们像拥抱一样穿过电波联结起原住民的部落。当他们为死者哭泣的时候——五百年的死难者名单上又增加了45人——原住民们坚忍的抬起头,对彼此说道,“我们胜了”,因为事实上,它只能是一次胜利,一次伟大的胜利,所有胜利中最伟大的一次,以这种方式经历了侮辱、侵犯、蔑视、残暴、折磨之后仍然活着。这是精神的胜利。 伟大的乌拉圭作家爱德华多•加莱亚诺讲述马科斯怎样到达恰帕斯,对原住民讲话,而他们不能理解他的故事。“于是,他走进了雾蔼,学会了听,学会了说”。雾蔼阻止人们看见,但它同时是敞向另一个世界——原住民的世界,波斯人的世界——的窗。让我们停止言说,让我们学习看,学习听,也许我们终能理解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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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遇,失之交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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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遇,失之交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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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枪,枪响之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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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词之战,萨帕塔人的“悖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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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3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4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5
• 恰帕斯,痛苦与希望之名 [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