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的猪的故事 1998年1月6日 我很快会说给你听,我给安杜里奥画了个骡子。安杜里奥五岁了,生下来就没有双手,悲惨、常年贫穷的遗传恶果,是他的手臂末端只有两个小残肢。但他仍能用两个残肢灵巧地握着彩色铅笔,在我的画上着色。他时不时地来找我要画,着色之后给我看,悄悄地希望得到一块糖做奖励。好了,骡子来了。安杜里奥选了蓝铅笔。 “那,有蓝骡子吗?”我问他。 “有啊。”他不紧不慢地答道。 既然无法证明不存在蓝骡子(安杜里奥也很清楚,所以他若无其事地厚着脸皮挺着),我只好选择讲故事,那是在墨西哥东南群山漫长的黎明时分,海马对海低语着的故事之一,尽管他充满怀疑地看着我,我还是开始说: 从前有一头认定自己是只鸡的小猪。当他还是小家伙的时候,他便和小鸡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可是当他越长越大,他的麻烦也就越来越大。他无法爬上鸡群睡觉的栖木。等他再长大些,他踩断了栖木,跌得不轻。但这点挫折无法动摇他身为小鸡——哦,现在是大公鸡了——的信心。他正在学习司晨呢。 嗒嗒。 安杜里奥瞪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就是有蓝骡子。” 他拿着本子走了。 我望向海想寻找一点理解。海抚慰道:“好蠢的故事。” 我把回答留给了自己:“我还以为我们都是马科斯呢。” 我还能怎样? 再见。 副司令,寻找着吃着味道像猪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