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骑士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5_蒙面骑士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5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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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骑士——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5

杜里托和神驹 1995年4月15日 先生们:     供晚祷用的公报在此。这里的四月将自己装扮成三月的模样,可五月已经在零星散落的花朵上拍击翅膀,绿肥红瘦。我并不厌倦在蟋蟀的大合唱中希望并无望。与此同时,我计划创建一个疲肺协会。可以肯定,这在墨西哥城将大获成功,公报到达之时,圣周,这普通的一周,将再次到来。 谎言的流行还要持续多久? 再见。 祝你健康,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吧,他们说那是群山的呼吸,那些遭隔绝的人们称之为“希望”。 发自墨西哥东南群山 起义军副司令马科斯                                                                         又及: 因此,他继续化解拂晓的进攻,并给远方的少女送上一小束红色的康乃馨,里面藏着一个故事,故事叫—— 杜里托和神驹     月亮如一颗苍白的杏仁。银色的清辉重新勾勒着大树和庄稼的轮廓。此起彼伏的蟋蟀之鸣穿透了银色的叶片,有如夜投下的不规则的阴影。一阵灰色的风掠过,搅动起树林和焦虑。杜里托在我胡子里铺了张床。他搅得我一个喷嚏将这位全副武装的绅士掀翻在地上。杜里托精心地拾掇起自己,在他已然齐全的全身披挂上,他又在头上加戴了半个坚果壳(一种拉坎顿丛林土产的榛果),补充了一个药瓶盖以作盾牌。剑鞘中的正义之剑,以及一把长矛(看上去疑似一根拉直了的曲别针)完备了他的行头。     “现在如何?”我说,多少有些无意义地试着用手指头给他帮点忙。杜里托重新装备好他的行头,我是说,他的铠甲。他拔剑出鞘,清了两次喉咙,用深沉的嗓音说道:     “天已破晓,我憔悴的持盾人!时辰已至,夜已披衣作别,日已磨利了阿波罗的尖刺以窥见世界!时辰已至,游侠骑士应启程寻觅令他誉满天下的奇遇,在那远方的闺秀注目下,他们不会须臾合眼以求遗忘或休憩!”     我打着哈欠,让我沉重的眼皮将我带往遗忘和休憩。这惹恼了杜里托,他提高了调门:     “我等必得启程去诱那闺秀失足,给孀居人慰藉,令盗寇的荫庇,让走投无路者入囚牢。”     “我怎么听着象个政府工程。”我闭着眼睛说道。看来杜里托是不把我彻底弄醒决不罢休。     “醒来,无赖!汝需谨记追随主人前往灾难与历险之所在。”     我终于睁开眼睛,定睛望着他。杜里托看上去更像是一辆破坦克,而不像什么游侠骑士。我想澄清疑虑,因此问道:     “你到底是谁?”     杜里托傲慢地做出他以为最豪侠的姿势答道:     “我是个游侠骑士:不是默默无闻的那种,却是世世传名、人人效法的模范骑士,即使嫉妒性变成嫉妒精,或者波斯的一切魔术家、印度的一切婆罗门、埃塞俄比亚的一切神秘家全都和我为难,也奈何我不得。日后数代游侠骑士欲登武者之巅,均需以我为镜。”     “我怎么听着象……象……”我刚一开口,杜里托便打断了我:“安静,迟钝的草民!你扯谎意在诽谤我指证那独创而高贵的拉曼却的堂•吉诃德抄袭了我的演说。当然,话已及此,我要说有人认为你浪费了书信空间——参考书呀注释呀,哼!长此以往,你将落得加里奥的下场,引证六七个作者,只为掩盖其犬儒主义!”     他的附加评论,让我深感伤害,因此我决定换个话题:     “你头上戴着的那个……象个果壳吗。”     “是头盔,无知之辈。”杜里托说道。     “头盔?看着就像个有虫眼的果壳。”我坚持。     “果壳,头盔,光环。顺序如此,桑丘。”杜里托整整头盔说道。     “桑丘?”我嘟哝—说—问—抗议。     “好,且住此类烦扰,收拾停当我等登程。世上如许不公有待我不倦之剑,剑锋翘首以拭独立工会之颈。”杜里托边说边舞动着他的正义之剑,活像一个首善之城的摄政王。     “我看你是最近报读得太多了。小心点,会弄得你去自寻死路的。”我说道,意图拖延起身的时间。杜里托暂且放弃了16世纪的语言,骄傲地跟我解释他有一匹万无一失的坐骑。那坐骑迅捷如八月的闪电,安静象三月的微风,驯顺如同九月之细雨,以及如此众多的、我记不清的奇迹,反正是每月一种优秀品格。我表示怀疑,杜里托因此声称要给我一个荣幸让我一睹其坐骑的真颜。我表示同意,想借此多睡一会儿。杜里托走了,他去得那样久,我真的睡着了。 “我来了!”一个声音惊醒了我。 是杜里托,他的坐骑给他的延误提供了符合逻辑的理由:一只乌龟!     迈着杜里托坚称为“优雅的疾驰”的步速——照我看那实在是一种极为慎重而缓慢的“疾驰”,乌龟朝我走来。骑在他的乌龟(泽套语里叫柯克)上,杜里托扭头问我:“我看起来如何?”     我凝望着这位不知为何传递着拉坎顿丛林之孤独的游侠骑士,保持着有礼貌的沉默。他的外观真是举世无双。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疯了,杜里托将他的乌龟,抱歉,是骏马命名为:“神驹”。为表示不容质疑,杜里托已经用坚定的大写字母将这名称写在龟背上:“神驹。版权所有”,下面是:“请系好安全带”。我几乎无所抗拒此间巨大的诱惑,要将这匹神驹和墨西哥经济复苏规划做一番平行比较研究。接着杜里托转过他的坐骑,要让我看看另一面。尽管杜里托声称“骏马令人炫目地旋转”,神驹只管按照它的时钟速度慢慢地转过去。乌龟转得如此小心谨慎,让人以为他是怕头晕。几分钟之后,你可以读到写在神驹左龟壳上的字句:“吸烟区”,“禁止工会牛仔”,“免费广告空间,请洽杜里托出版公司”。我可找不出多少免费空间;广告已填满了神驹左侧的龟背。     赞美了杜里托的微型企业家风范——拯救新自由主义和北美自由贸易区之失败的惟一途径后,我问道:“汝等未来将引导汝走向何方?”     “别扮小丑!那种语言只属于贵族和主人,而不是流氓和草民,如果没有我广博的悲悯之情,他们将永远无法梦见游侠骑士生涯的秘密和奇迹。”杜里托答道,同时试图把那匹出于奇怪的原因急于离去的神驹牵回来。     “照我看,在午夜2点,我实在挨骂挨够了。无论你要去哪儿,你自己去吧,今晚,我可不打算出门。昨天卡米洛可在附近发现了老虎的爪印。”     显而易见,我发现了我们这位忠勇骑士的致命处,因为他吃力地咽了一大口唾沫之后,声音抖抖地问:“老虎都吃什么?”     “什么都吃,游击队员啦,政府军啦,甲虫啦,……还有乌龟!”我观察神驹的反应,但他想必真的相信自己是匹马,因为他完全不为之所动。我甚至认为我听到了一声柔和的马的嘶鸣。     “哼!你只是想恫吓我,你必须知道,在下这位武装骑士曾击败过伪装为风车、进而伪装成武装直升机的巨人,曾征服过最不可战胜的王国,感化过最端庄的公主的抵抗,曾经……”     我打断了杜里托,毫无疑问,他可以一页又一页、一页又一页地说下去,而我已经遭到了编辑的批评,尤其是这些公报老是在夜里太迟地送出。     “好,好了。告诉我, 你要去哪儿?”     “墨西哥城。”杜里托挥着他的剑说。这最后的目的地惊着了神驹,因为它轻跳了一下,对一只乌龟来说,那就像一声慎重的叹息。     “墨西哥城?”我满心疑窦地问道。     “当然。难道你认为恰帕斯和解协调委员会不让你去,就能阻止我前往?”我正想警告杜里托,说说恰帕斯和解协调委员会的恶毒——那些议员们如此敏感,他们也许会发疯的——可杜里托继续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游侠骑士,比那些新自由主义经济的失败更加墨西哥化,因此我有权去那座‘宫殿之城’。如果没有我这样的最著名、最豪侠、最受男人尊重、女人爱恋、孩子们仰慕的游侠骑士,墨西哥城里的那些宫殿有什么用?难道不该以我的足迹令其蓬荜生辉?”     “以你的许多只脚留下的足迹。”我告诉他说,“让我提醒你,你除了作为游侠骑士和墨西哥属民,你还是一只甲虫。”     “无论是两只还是许多只脚,一个没有游侠骑士的宫殿,就象一个儿童节没得到礼物的孩子,一只没烟草的烟斗,一本无字的书籍,一支没音乐的歌曲,或是一个没盾牌的游侠骑士……”杜里托定定地注视着我,问道:“你已经决定了不和我一起前往这次迷人的历险?”     “那得看,”我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那得看你所谓迷人的历险指的是什么?”     “我要去参加五一大游行!”杜里托说,似乎是在声称他要到角落里抽烟。     “去五一大游行!可根本不会有游行!那个一直关注工人福利的菲德尔•委拉斯盖兹 说,没钱举行大游行。有些谣言散布者暗示说他是害怕工人会失控,那些工人非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无益地恶语相向。但他们在撒谎,劳工部部长很快就指出,那和恐惧无关,那只是极极极端尊重工人们的决定……”     “住口,打住你这些冷嘲热讽的闲扯。我要参加五一游行向菲德尔•委拉斯盖兹挑战,来场决斗。那家伙尽人皆知,是个欺压穷人的凶残的食人兽。我将在阿兹台克体育场上挑战他和我对决,那样会增加票房收入。”……杜里托静了片刻,沉思地注视着神驹,后者已经睡着了,因为他半天没动地方了。尔后杜里托问我:     “你认为菲德尔•委拉斯盖兹有匹马吗?”     我深感怀疑。 “这个……,他是牛仔嘛,所以他似乎该有马。”     “好极了!”杜里托朝神驹一踢马刺。     神驹也许认为自己是匹马,可他毕竟长着个乌龟的身体,他的甲壳就是明证。他甚至没有感觉到杜里托牛仔式的策马行进的动作。折腾了一会儿,杜里托发现用他的曲别针,抱歉,是他的长矛,捅捅神驹的鼻子,可以令其飞奔。就一只乌龟来说,所谓飞奔大约是时速10厘米左右,所以杜里托要很花点时间才能抵达墨西哥城。     “照这速度,等你到那儿的时候,菲德尔•委拉斯盖兹已经死了。”我送上了临别感言。     我真恨不得什么也没说。杜里托一抖缰绳,牵着马走了回来,真像潘丘•维拉占领了托里昂的时刻。天哪,那真是个精彩的文学形象。现实中,神驹停住了,尽管他的运动速度几乎无法觉察。对比着神驹的平静,杜里托则充满狂怒:“你和近几十年来,那些工运顾问们的作为如出一辙!他们建议工人们忍耐,坐等那些牛仔落马,可不做任何事情去迫使他们掉下来。”     “好了,并非所有人都在坐等。有些人的确在斗争以形成真正独立的工运。”我对他说道。     “我要去会会这些伙计。我会和他们一起,那样我可以让他们看到,工人也是有尊严的。”杜里托说,这时我想起他曾经告诉过我他曾在伊达尔戈州做过矿工,在塔巴斯哥州做过石油工人。     杜里托走了,他花了几小时的时间消失在距我的帐篷几米远的灌木从背后。我起身的时候,发现我的右脚的靴子松了。我扭亮手电——鞋带不见了!难怪神驹的缰绳看着眼熟。现在,我只能等待杜里托从墨西哥城回来了。找根苇草系鞋的时候,我想起来忘了提醒杜里托去造访那间有瓦顶的餐厅 。我躺下来,黎明降临了……     在我上方,天空渐次明朗,那带有微红的蓝眼睛惊讶地发现墨西哥还在,还在她昨天所在的地方。我点上烟,望着夜最后的伤痕离开了树林,对自己说,斗争是漫长的而且值得…… 又及: 凭借满月的面庞,他望着丛林并发问……那是谁疾驰过肮脏的阴影?为什么他不自寻解脱?为什么他找寻新的苦痛?为什么他伫立不动却不断远行?他究竟是谁?他要走向何方?为什么他以如此喧嚣的沉默来道别?                                                                                     又及: 附言:致民族民主大会 ,它无法判明究竟是在反体制还是在反自身。     我在什么地方读到过,最高当局是左右开弓,而民族民主大会只是内耗不已。对此,有这样几行文字:     灰胡子的诗人躲在钢琴背后写道:     墨西哥     一朵 从不寻找花瓶的 兰花 一头 夸耀儿女的 野猪 一支 伸张正义的 标枪 一个 隐藏起的 活动靶心     因此玛努埃尔是对的,他说民族民主大会就像匿名戒酒或减肥观察者会议,也许和政党集会相比,我们从这些会议上能学到更多东西。     民族民主大会毕竟诞生于一个团结的理念,而并非介入政党委托人市场的意图。它是、并将继续是一个必需的、包括多数人和公民的意愿在内的计划。民族民主大会曾有(仍有?)这样的计划。那不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的外国政治组织,或一个新的政党,或墨西哥无规范左派的一头新白象。那是一个用于想象相遇和民主转变倡议的空间。这些至为鲜活、至为大胆的想象和倡议来自市民社会,而非政治社会与政治组织。它的旗帜是民族,超越诸政党和军队。     从这一相遇的空间出发,我们或可得出充满想像力的倡议,令政府、政党、萨帕塔民族解放军都要遵守。这是一条并不意图抵达权力之港的航船。而是意图抵达一个阴影散尽的国家的港湾,那是一个并不遵从加里奥—马基里弗斯之实用而愤世嫉俗前提的国家,一个民主、自由、公正的国家。所有那些束缚?弃之船外!留下点什么呢?想象力将替代那些叠床架屋的机构。市民社会从其自身学到了很多东西,而在政治社会(包括它形形色色、风味各异、犬儒主义的全光谱)那里,几乎一无所获。那将不是一个反对党的空间,而是一个非政党的、人民的空间。在一场肮脏战争(尽管我不信存在着可以称之为“干净”的战争)威胁下的市民社会将会请到民族独立的守护天使,凭借安全绳攀下圆柱,与胡阿雷斯 、哥伦布和奥赫特莫克 老爷爷间的会话。仁慈的戴安娜将会摘取星星,迷途的棕榈树则因烟雾而酩酊。市民社会将使它的(非)主张成为现实:在坦克车、机关枪和加农炮之间进行平民对话;在深刻的危机与高昂的生活开支之中,为了最为脆弱贫困的原住民社群的利益,采取人道主义援助。若是CND(民族民主大会)无法为这样那样的社会行动提供足够的空间,那么市民社会中种种非正式的、却极为有效的不敬便会挣破民族民主大会这件紧身衣。尔后呢?市民社会将找到自己的空间,CND便会成为一连串无效缩写中的一个。还有太多的东西的要学。这个国家该去自学的东西还多得很。 附言:致最高当局的有关人士     有一种切割玻璃的特殊方式,使之成为棱柱般的多面体,将其装在末端装有反光镜的木托上,制成一个单筒望远镜般的万花筒。通过玻璃望去,一线光变成了许多光束。转动或晃动万花筒,会看到许多新的图案。是一道光线碎裂成许多光束?还是许多光束汇聚,锁在万花筒之中?它是否只是要证明:即使在最浅薄的意义上也没有所谓惟一的存在?究竟是一束光,还是许多光束必须获得辨识、指认和赞美?最后,想想那小小的万花筒,究竟是许多幅画面汇成了一束光,还是一幅画面为了许多光束? 又一次再见。 祝你健康。只有抵达地狱我们才能获取答案。 副司令,翻领上别着一朵红色的康乃馨,扮演着一块玻璃和一面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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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骑士》其他试读目录

• 遭遇,失之交臂1
• 遭遇,失之交臂2
• 遭遇,失之交臂3
• 遭遇,失之交臂4
• 第一枪,枪响之后1
• 第一枪,枪响之后2
• 第一枪,枪响之后3
• 第一枪,枪响之后4
• 偶像,马科斯之谜1
• 偶像,马科斯之谜2
• 偶像,马科斯之谜3
• 偶像,马科斯之谜4
• 揭秘,“我们都是马科斯”1
• 揭秘,“我们都是马科斯”2
• 揭秘,“我们都是马科斯”3
• 面具,智慧的即兴创作1
• 面具,智慧的即兴创作2
• 面具,智慧的即兴创作3
• 语词之战,萨帕塔人的“悖论”1
• 语词之战,萨帕塔人的“悖论”2
• 语词之战,萨帕塔人的“悖论”3
• 现在进行时……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1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2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3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4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5 [当前]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6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1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2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3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4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5
• III.海马故事集1
• III.海马故事集2
• III.海马故事集3
• III.海马故事集4
• III.海马故事集5
• III.海马故事集6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1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2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3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4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5
• 恰帕斯,痛苦与希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