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骑士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4_蒙面骑士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4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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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骑士——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4

在欲望洞穴的深处 1995年3月17日 我的小录音机播放着一盘叫《叉路口》的音乐磁带中斯蒂芬•斯蒂尔斯 的歌: 自由的代价, 是葬身黄尘 大地母亲将咽下你 抚平你的躯体 这时,我的另一个自我跑来告诉我:“你如愿以偿了……” “是革命制度党倒台了吗?”我满怀希望地问道。 “甭想,伙计。……是他们把你杀了。”另一自我答道。 “我!什么时候?在哪儿?”我问道,同时我搜索着整个记忆:我到过、做过的一切。 “就在今天,一次遭遇战……他们可没说在哪儿。”他应道。 “好吧。……那我到底是受了重伤,还是真死了?”我追问。 “真死了……反正新闻是这么说的。”我的另一个自我说罢离去了。 一阵自恋的呜咽开始和蟋蟀的鸣叫竞高下。     “你哭什么?”杜里托点上烟斗问道。     “因为我不能出席自己的葬礼了。我,多爱自己呀……” 副司令和杜里托说故事,是在撤退的第12天,他们谈起了在神秘的欲望洞穴,和那天别的倒霉事,今天想来那真荒唐,可当时却弄得我们连饥饿都记不起了。     “要是他们轰炸我们怎么办?”撤退(“什么叫撤退呀,根本是逃跑!”杜里托说)的第12天,杜里托在凌晨时分问我。天气极度寒冷。黑暗中,灰色的风用冰舌舔蚀着树丛和大地。     在比寒冷加倍伤人的孤独中,我并未入睡,但我没做声。杜里托从他盖着的那片树叶下爬出来,攀到我的头上。为了把我弄醒,他动手搔我的鼻孔。我一个重重的喷嚏,震得杜里托一个跟斗翻到我的靴子上。他缓过神来,又爬到我脸上。     “干嘛?”在他又开始抓我之前,我问道。     “要是他们轰炸我们呢?”他追问。     “哦……那……那……那我们就找个山洞或类似什么地方躲起来……或者我们可以爬到一个小洞里去……看着办吧。”我厌烦地说,同时看了看表,暗示这并非该担心轰炸的时间。     “我是没问题哦。我哪儿都能去。可你,穿着这么双大靴子,长着这么个大鼻子……我怀疑你能否找到个安全的地方。”杜里托说着拖过一小片瓦帕克树叶盖上了自己。     面对杜里托表现出的冷漠,我突然被恐惧心理攫着了。     ——我们的命运?他是对的!他没问题,可我……     我想着起身叫杜里托:“嘿……嘿……杜里托!”     “我睡着呢。”他在树叶下面说。     我可不管他睡不睡,接着对他说:“昨天我听卡米洛和我那另一个自我说,这附近有很多山洞。卡米洛说他对那些洞很熟悉。有些很小,蜥蜴都很难钻进去。有些可大得象教堂。但他说,有个洞没有人敢进去。他说那个他们叫做欲望洞穴的山洞有个丑陋的故事。”     杜里托来了精神,对侦探小说的热爱是他的致命弱点。     “那个山洞的故事怎么说?” “嗯……那可是个长故事。我倒是听说过,那可是很多年前了,……我记不太清了。”我说,吊他的胃口。 “行了,接着讲,跟我说说那个故事。” 我点着烟斗。记忆从芬芳的烟雾中浮现,那是——                                                             欲望洞穴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无爱的爱情故事,在故事中爱并未得到满足。那是个悲哀的故事,……相当可怕。”副司令叼着烟斗坐在一边说道。他点上烟斗,望着远山继续说道: “有一个人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他来了,也许他早就在了。谁也不知道。那是很早很早以前了,也许那时候,居住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在遗忘中无望地生生死死。谁也不知道那人是个小伙子还是个老人。开头,只有几个人见过他。照他们说,他似乎是丑陋无比。只要看他一眼,男人便会恐惧,女人就会逃开。为什么他如此惹人不快?我不知道。美丑的观念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化中变化如此之大……在这个的故事中,这儿的本地人和那些拥有土地、人和命运的外国人一样拒绝接受他。原住民叫他Jolmash——意思是猴脸,外国人叫他那畜牲。     这个人进了山,远远地躲开了所有的人,就住在那儿。他在一个山洞旁边盖了一间小房,开了一片荒地,种上了玉米和小麦,他在丛林中打猎,够糊口了。有时,这人,这个猴脸会下山到村落附近的一条小溪边上,在那儿他会从一个村里的老人手里弄到一点盐、糖,或者别的什么他在山里弄不到的东西。他用玉米和兽皮交换他所需的一切。猴脸总是在天色已晚的时候来到溪边,那时森森的树影已先于黑夜笼罩了大地。村中的老人有眼病视力很弱,因此,由于暮色和弱视,老人无法看清那人的脸,而在白天,那面孔叫人如此厌恶。     有一天晚上,老人没来。猴脸想,也许是他记错了时间,他到的时候,老人已经回家去了。为了不再错过,下一回他提前到了。当猴脸来到溪边时,太阳尚未隐入群山。就在他走近小溪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阵笑声和低语。猴脸放慢了脚步,悄悄地潜行到近旁。在灌木和藤蔓中,他看清溪水在那里汇成的一个小小的池塘。一群女人在那里沐浴、洗衣。她们嬉笑着。猴脸静静地停在那里注视着。他的心变成了眼睛,他的声音化入了他的凝视。在女人离开了很久以后,猴脸仍站在那里,注视着……等他回到山中的时候,星光洒满了大地。     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还是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无论那铭刻在他眼中的形象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出自他的欲望,总之,猴脸坠入了情网,也许是他自以为坠入了情网。他的爱并非理想化或柏拉图式的,而是极其世俗的。他的情感像急促的战鼓,像闪电瞬间化为暴雨。激情攫住了他的手,他开始写信,写情书,他的手中盈溢着谵妄的文字。 比如说,他写道:“哦,闪烁的、湿润的女士!我的欲望是一匹骄傲蹦跳着的马驹。我的饥渴如千面镜之剑,渴求着你的身体;我撕裂的渴望的驽马在千百次的喘息间,徒劳地御风而行。一次宠幸,长长的无眠之夜啊!我求你一次宠幸,我灰色的存在无可依凭!让我安歇在你的肩头。让你的耳倾听我笨拙的渴望。让我的欲望告诉你,轻柔地,极为轻柔地告诉你我胸中的沉寂。不属于我的女士,不要看我那一片狼籍的面庞!让你的耳朵变为你的凝视,不用眼睛请注视我身体里潜行的渴望着你的呢喃。是的,我盼望着进入你,带着叹息,走遍我的手、唇、性所欲求着的路径。我焦渴着以亲吻进入你湿润的唇。在你胸前的乳峰间,我期盼着我的唇和手指的奔跑去唤醒那深藏其间的呻吟之丛。我渴望南行,以温暖的拥抱和此刻燃烧的肌肤,去俘获你的腰肢,辉煌的太阳正宣告夜将在其下诞生。勤勉而灵巧地,起伏在你骑乘的跷跷板和那允诺和否定的支点上。给你一次寒暑交织的颤栗,一起抵达那欲望的潮头。以加倍温暖的肉体和运动收紧我手掌中的暖意。开始,慢慢地起步,继而,是轻柔的疾行。接着,是身体和欲望的奔驰,抵达天空,尔后崩塌。一次宠幸,疲惫的允诺。我求你一次宠幸,宁谧地叹息着的女士。让我的头倚在你的肩上,我会因此而得救,而远离你,我将会死去。” 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正像他心中燃烧的情欲,一道闪电点燃了猴脸的小屋。他淋得精湿、颤抖着躲进了近旁的山洞。举着一只火把照路,他发现了一对小小的雕像,那是用石头和泥土塑成的给与受的逸乐的形象。山洞里有一处喷泉,一些小盒子,一旦打开,盒子会讲述那些曾经发生或将要发生的可怕的故事或奇迹。此时,猴脸不能、也不愿离开这个山洞。在那里,他又一次感到欲望攫住了他的双手,他写着,编织着那并不通向哪里的桥…… “此刻,亲爱的女士,我是一个渴望着港湾的海盗。明天,是一个战场上的士兵。今天,是一个搁浅在树丛间的海盗。欲望之舟高扬着风帆。持续的呻吟,全部是颤栗和期盼,引导那航行于妖魔和风暴之间的欲望之舟。闪电照亮了绝望之海的波光。咸湿的雾气掌着舵柄导航。纯净的风,孤独的语词,我航行着,在叹息和气促间寻找着你,寻找着身体将你送至的完美所在。风暴将至的女士,欲望是在你肌肤下隐匿某处的扣结,我必须找到它,念动咒语,将其解开。那以后,你的渴求,你女性的摇曳将获得自由,它们将充满你的眼里、口里,你的腹中。那自由将只是一瞬,因为我的双手将会到来将其俘获,以我的怀抱我的身体将其带往大海。我将是船和躁动的海,令我得以进入你的身体。那将是一场无休止的风暴,狂暴的巨浪将我们的身体抛上掷下。那欲望的最后一击,将我们抛上沙滩,尔后酣睡将至。此刻,我是一个海盗,温柔的暴风雨的女士。不要等待着我的袭击,来吧。让那海、那风,舟船化作的岩石见证吧。欲望之洞穴!地平线上,满聚着饱含着黑酒的云,此刻,我们正要到达,此刻我们前往……” 他们说,事情就是这样。他们还说猴脸再没有走出山洞。谁也不知道他致信的那个女人是真有其人还是那山洞——那个欲望洞穴的造物。据他们说,猴脸还住在里面,而那些曾靠近山洞的人都遭受着同样欲望的折磨……     杜里托全神贯注地听完了故事。看到我已经讲完了的时候,他说:“我们得去。”     “去?”我吃惊地问道。     “当然了!”杜里托说。“我需要一些文字建议好写信给我的老女人……”     “你疯了!”我抗议说。     “你害怕?”杜里托讥刺地问。     “这个……怕,的确怕……不怕……可天太冷了……好像要下雨了……还有……对,我是害怕。”     “呸!别怕。有我呢,我会告诉你怎么走。我想我知道欲望洞穴在哪儿。”杜里托很有把握地说。     “好吧。”我说,认命了。“你指挥这次探险。”     “好极了!我的第一道命令是,你做先头部队,中间没人以迷惑敌人,我在尽后头断后。”杜里托指示道。 “我?先头部队?我抗议!” “抗议无效!”杜里托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当兵的就是当兵的,我跟你去。” “好,这才像样。注意!袭击计划如下: 第一,是那里人很多,我们就逃。 第二,要是那里没多少人,我们就躲。 第三,要是那里没人,前进,为了我们的向死而生!”杜里托一边整理着他的小包一边下达指示。 照我看,这个作战计划似乎过分谨慎,但现在杜里托是头儿,而且在既定的情况下,我身为先头部队,没理由反对行动谨慎。 头顶上,星星渐次被云遮没…… “好像要下雨了……”我对杜里托——抱歉,对头儿说。 “安静!没有什么会阻止我们!”杜里托叫喊着,用的是奥利佛•斯通那部叫《野战排》的电影里军官的腔调。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掉雨点了…… “停……停止前进!”杜里托命令道。 雨点开始变得密集了。 “我忘了提袭击计划的第四点。”杜里托支支吾吾地说。 “是吗?那究竟是什么呢?”我狡猾地问道。 “要是下雨了……就……战略撤退!”杜里托的最后一个字刚落地,他已经拔腿跑过开阔地向营地奔去。 我跟在他后面跑。可没用了。我们跑进塑料帐篷的时候,已经成了落汤鸡,浑身发抖。可那雨如同那欲望,终于一泻如注…… 再见。 祝你健康,对明天的饥饿将成为今天去斗争的欲望。 副司令, 在欲望洞穴中, 在欲望洞穴 的深处。 时值三月,天近破晓,对一个死人说来,我感觉好极极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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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遇,失之交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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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遇,失之交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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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枪,枪响之后2
• 第一枪,枪响之后3
• 第一枪,枪响之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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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像,马科斯之谜2
• 偶像,马科斯之谜3
• 偶像,马科斯之谜4
• 揭秘,“我们都是马科斯”1
• 揭秘,“我们都是马科斯”2
• 揭秘,“我们都是马科斯”3
• 面具,智慧的即兴创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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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智慧的即兴创作3
• 语词之战,萨帕塔人的“悖论”1
• 语词之战,萨帕塔人的“悖论”2
• 语词之战,萨帕塔人的“悖论”3
• 现在进行时……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1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2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3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4 [当前]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5
• I.甲虫杜里托:窒息之夜故事集6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1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2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3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4
• II.安托尼奥老人:智者言说5
• III.海马故事集1
• III.海马故事集2
• III.海马故事集3
• III.海马故事集4
• III.海马故事集5
• III.海马故事集6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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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3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4
• I.丛林深处的消息——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公报5
• 恰帕斯,痛苦与希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