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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塞画传——前言

    前言:     赫尔曼·黑塞的图片     汉斯·迈尔     这个词汇有多种含义。首先当然指画家赫尔曼·黑塞的画:每当文学的封锁又威胁他的生存而各编辑部都微微感到向这位变得不那么时髦的作家写的书评支付稿费有些厌烦的时候,那些水彩画或者水粉画,就不得不在作家生活的困难阶段帮助他养家糊口了。最初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中,为了集资改善战俘们的生活,黑塞手写了自己的诗歌并配以钢笔画和水彩画出售。后来,这样做便成了一种生活来源。黑塞精通音乐,在音乐家中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他在与朋友交往的时候,比如和奥特马·邵艾克(Othmar Schoeck),他并不把自己当成音乐家。他是赋予瑞士词作者以灵感的抒情诗人,使他们能为一些很美的歌曲填词。此外,黑塞在音乐上还是歌德时代完全不可低估的语言习惯的“倾慕者”。然而,黑塞也算得上很专业的造型艺术家。他与汉斯·普尔曼(Hans Purrmann)的友谊并成为邻居,可以被理解为雕塑家和画家的相互接近。     赫尔曼·黑塞的照片:也就是面前的这部画传。这是一部令人感到惊异的画册,它远远地超出了有意为之,这些照片是这部书的插图,甚至也可以说是给一位长寿诗人的一生所作的插图。这本画册漫过了空间和时间的堤岸,因为它--只是好像--属于黑塞存在的佯谬,这个所谓的隐士和修道者,这个轻松的有真神经官能症的神经机能病患者,比其他自认为善于交际并掉进聚光灯圈的“大作家们”,这是罗伯特·穆西尔(Robert Musil)恶作剧的表达方式,在更强烈的程度上接受了这个世界。     1946年秋天,这位《荒原狼》的作者没有穿上燕尾服去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文学奖。不仅他拒绝了,后来的让-保尔·萨特也以粗暴的姿态拒绝了这个奖金,但是,他让人在盛大的宴会上宣读了一篇友好的致辞。对他来说,奖金早已不那么重要。那时候,他已经69岁,他曾经像认识各种排斥那样认识到自己早年的成就(作为《彼得·卡门青特》的作者),他敢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采取人道主义的立场,正如当时的罗曼·罗兰在法国采取的态度那样。这里汇集到一起的赫尔曼·黑塞的照片,展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面孔的变化。大量的照片都是一个明朗的、微笑的、有时候也大笑着的男人的面孔。但是,那些照片的背后却始终是悲哀。写作《德米安。一个青年人的故事》和《荒原狼》或者《玻璃珠游戏》并不是一种使他感到轻松的生活。直到晚年,他一直没有少遭谩骂和诽谤。     当时有人在1915年10月24日的《科隆日报》上写道:“一个‘德国’的诗人。因为一些上了岁数的德国诗人如德莫尔(Dehmel)、布洛姆(Bloem)、罗恩斯(Loens)都拿起武器为自己的祖国战斗并准备愉快地献出自己的鲜血,所以,当他在祖国极其危急的关头,听见一个迄今为止颇受推崇的德国“精神骑士”,仍然在为自己的逃避工作和狡猾的胆怯而自鸣得意并且正在为此而感到开心的时候,正如他已经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成功地摆脱了自己的祖国及其法律那样,必定会让每一个诚实的德国人把脸羞红。”可是,就在那同一个时期,黑塞在“你不应该杀人”标题下这样写道:“如果我们在完成精神的要求中寻求暂时的人的发展目标,而那些精神的要求自人类的精神领袖琐罗亚斯德和老子以来早就被提了出来,那么我们必须说,今天的人类还处于无限接近猩猩而不是接近人的状态。我们还不是人,我们仅仅处于走向人类的路上。”     无论如何,黑塞在公众舆论中自然而然地找到了自己的辩护人。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这样写道:“我觉得,好像有一种简单的友谊,要求我对事情发生的过程说几句话。我用不着为黑塞‘辩护’--因为我认为,如果他觉得事情变得太荒谬,他将亲自予以反击。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用粗暴的道德谴责的武器进行训斥,却不努力去理解诗人心中的立场是令人难以容忍的。”这位作者叫特奥多尔·豪伊斯。     在第三帝国时期人们就不那么麻烦了。那时候,国社党杂志《新文学》的出版人维尔·魏斯坡(Will Vesper)忽然想到一个不亚于《科隆日报》“歧视性引号”那样的标题。也就是说,他的文章标题是:“‘德国’的诗人赫尔曼·黑塞”。黑塞究竟犯了什么罪呢?他曾在瑞典首屈一指的文学杂志上撰文谈及当时德国文坛的作家们。他首先谈到托马斯·曼并且赞扬了S.菲舍尔出版社。论敌恼羞成怒,恶语相加:“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受到他夸奖的人变成了布拉格的犹太诗人卡夫卡……犹太人阿尔弗雷德·波尔加(Alfred Polgar)……一位马来西亚作家,笔名叫寇朗·特朗(意思是:光太少),他的作品曾在瑞士出版过,那部作品是一部明显倾向共产党的印尼殖民地时期的长篇小说。黑塞觉得其中有一句话思想内涵特别丰富:‘欧洲在到处扩张,因为她不是世界的一部分,而是一种精神变态’。那位马来西亚的‘德国人’或者德国的‘马来人’之后紧跟着的是女天主教徒盖特鲁德·勒·福特(Gertrud le Fort)。然后,我们在那篇文章中还可以找到共产党犹太人恩斯特·布劳赫(Ernst Bloch),黑塞曾对他坦率地承认:‘我现在不是、而且也从来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但我高度评价这位作家。’”     公开谴责的终结必须被理解为向盖世太保发出呼吁,盖世太保那时候当然什么也不能转告这位瑞士公民赫尔曼·黑塞:“德国诗人赫尔曼·黑塞接过了昨天批判犹太人的背叛人民的角色。为了取悦于犹太人和文化布尔什维克,他在国外帮助散布错误的、损害自己祖国的想法。赫尔曼·黑塞可以保持他的个人友谊和同情,这种友谊和同情早就不属于德意志人民。但是,假如他作为授权发言人对其他民族讲话,那么他就必须站在自己的人民一边并协助在世界上把关于自己民族的真理变成荣誉。倘若他不能或者不愿意这样做,那么他至少应该保持沉默,就像他一直保持沉默那样,虽然他应该发表赞成德国的声音。”     这些赫尔曼·黑塞的照片远远地超出了一部本来是文学的和家庭的影集范围。它们具有文化史的意义,因此也可以理解为一部最广义的时代史:德国的和德国以外的。有人打算在他高龄时期和两次世界大战之后还要在联邦德国的大众传媒上碰见的这位蒙塔诺拉的假隐士,因此人们试图移居到“花园树叶间”去找他,因此人们就--偏偏--在赫尔曼·黑塞在与庸俗的德国“内心深处”之间开创出一种关联,但是,他始终是一个认真思考时代和世界并试图在其作品中加以阐释的人:远东的哲学和艺术、爵士乐、歌德和莫扎特以及让·保尔,也包括很早就注意到的马塞尔·普鲁斯特和詹姆斯·乔伊斯、印象主义和心理分析。     如果人们在我们这部画传中发现赫尔曼·黑塞早在1918年7月18日、也就是说还在战争进行期间就在《法兰克福日报》上发表过一篇题为《艺术家和心理分析》的文章,那么人们就会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未老先衰、然后是老人和高龄老人从未失去与有创造力的自然和倾向的联系。西格蒙特·弗洛伊德知道为什么要立刻给他写一张明信片,为了怀着感激和这位令人感到惊异的《彼得·卡门青特》的作者“握手”。无论谁,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赫尔曼·黑塞的这些照片并且会仔细思考,都会边看边确认,赫尔曼·黑塞面对文学史上的传统命题,完全不是后浪漫主义者和歌德时代只能模仿而没有创造能力的后代,而是一位特别现代的作家,无论如何,他应该被算作1914年以来的早期表现主义者,此外,他的政治信念也应被看作任何一种切口烫金的诗集。如果黑塞承认害怕维尔·魏斯坡,而在1936年又如此明确地为恩斯特·布劳赫辩护,那就是说他内心深处事先没有发生过什么转变。     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然后在战后初期,他就已经感到自己与当时怀着“人的社会主义”梦想并且被人用枪托打死的古斯塔夫·兰道处在同一个在精神共同体里。在战后的第二个时期,一个穿着美国军装的改造者允许印发这样一个要求:模棱两可的赫尔曼·黑塞在新德意志文学中不得再有任何位置。那时候《玻璃珠游戏》在德国已被明令禁止出版。当时一位流亡者相信一定会做出这样的判决,而托马斯·曼曾努力安慰那位感觉到特别苦涩的人,正如人们可以在他与黑塞的书信中读到的那样。     我们的这些赫尔曼·黑塞的照片表明了真实是什么样子。谁那时候作为作家和艺术家、但也作为普通的和贫穷的持不同政见者来到瑞士,谁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转向蒙塔诺拉。他们全都请求他给予帮助,正如这里可以读到的那样,他尽力帮助他们,经常放弃自己手头的工作。有贝托尔特·布莱希特和瓦尔特·本雅明以及其他许多人。赫尔曼·黑塞首先看到一个年轻的流亡者令人惊异的双重才能,那个人一无所有地来到他面前,他给那个人的东西比一两个黑塞文本插图的任务多得多。他鼓励他,使他恢复了勇气。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黑塞在小说《德米安》中曾经描写过一个抒情诗人和一个有经验的人怎样帮助一个走投无路、却又想出人头地的年轻人。当时,我们作为年轻人曾经怀着感谢和激动的心情阅读过这部小说。他帮助过我们,就像赫尔曼·黑塞模范地充当年长的德米安帮助了那位年轻的、被流放的埃米尔·辛克莱,他在家里叫彼得·魏斯。     赫尔曼·黑塞的照片:也指赫尔曼·黑塞的观察者已经有的或者相信会得到的每一张照片。这里他可以把它们和一个客观的图片世界加以比较。对我们这些晚三十年降生的人来说,在家里的时候早就私下听人说过名为《罗斯哈尔德》的婚姻小说,但因为年龄太小而不可以阅读。从《德米安》以来,人们就知道了赫尔曼·黑塞是一位青年人的作家。在读《荒原狼》的时候,人们的感觉得到了证实。然后,黑塞又消失了;他把自己隐藏起来了,或者说,也许他想到另一个领域里去和别的伙伴游戏。但是,如果说他属于我们年轻的流亡者,这一点我们始终是知道的。当人们阅读他并重新阅读他的时候,会感到离他越来越近。     因此,像傲慢的阐释者所断言的那样,如果在遥远的东方,也就是在日本,或者在遥远的西方,也就是在加利福尼亚,为了回忆《德米安》产生的那幅图像,赫尔曼·黑塞的作品,假如它仍然有效,会帮助“爬出蛋壳”,那也完全不是误解。毛色斑斑的鸟儿现在已经孵化出来,偶尔也孵出凶恶的猛禽。只有赫尔曼·黑塞在其漫长的、饱经沧桑的一生中始终没变,他只想用他写下来的经验支持和帮助他的读者去发现自我认同。然而,要对这种认同施加影响并打上自己的印记,他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人们在看赫尔曼·黑塞的这些照片时也会学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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