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导演一样思考——导演作为说故事的人

用最基本的表达方式来说，导演是一出戏里最重要的故事讲述者。一出戏只有一个剧情（包括许多次要剧情），但它含有许多潜在的故事。对主要角色的诠释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个故事，所以就算是相同的剧本，每一次的制作说的必然是一个不同的故事。导演最重要的功能之一，就是和演员及舞美设计师们一起决定要说什么故事以及要如何条理分明地说这个故事。 由于剧情越来越少直线发展，说故事的工作也就变得越来越复杂。虽然后现代主义和其他美学理论增加了我们对大多数故事中内在分裂的知觉，却也导致有些人排斥剧中人物与观众甚至故事叙述本身之间的认同。与此同时，许多艺术家在剧场、电影和小说领域，用事实证明，一个连贯一致的故事可以容纳矛盾，反映一个碎裂的世界。 对说故事而言，有一种本能是不可或缺的：发现观众喜好的能力。现代剧场最卓越的导演之一——彼得•布鲁克（Peter Brook），在他的著作中详细叙述了他剧团的全体成员每一次如何到世界遥远的角落去，不论是去村庄、医院，或是开放的田野，他们总得重新学习如何抓住观众的注意力。不论他的作品多么怀有抱负或是多么具有实验性，布鲁克从未远离这个简单的问题：什么可以引起观众的反应。如果这似乎是导演舞台剧的基本能力，那么在现实中却常常看不到这样的能力。前一段时间，我去看了一场表演，是一个标榜风格化的前卫的本地剧团以新的表演理论为基础所制作的一出戏，结果我却看了一场卡通，完全掩埋了作为人的表演者。这出戏应该是出喜剧，但是当我环顾四周，只看到坐在我后面的舞台监督在哈哈大笑。这出戏喧闹不休却完全没有娱乐效果，因为导演和演员们太专注于他们判断观众注意力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