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的记忆是站在海格特的拜伦宫学校的托儿所嚎啕大哭。我周围的所有小孩都在玩似乎是非常美妙的玩具,而我想参与进去。但是我只有两岁半,这是我第一回被放到我不认识的人中间,我很害怕。我认为我的父母对我的反应颇为惊讶,因为我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他们依从儿童发育教科书,书上讲孩子在两岁时就应该准备开始社交。不过他们在这个可怕的上午之后即把我带走,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不再把我送回拜伦宫。 那时,也就是二战时期以及战后不久,海格特是一些科学家和学术界人士居住的区域。(在另一国家他们会被称作知识分子,但是英国人从不承认有什么知识分子。)所有这些父母都把孩子送进拜伦宫学校,这是一所当时非常先进的学校。 我记得我对父母抱怨说,这所学校从未教我任何东西。拜伦宫的教育者们不相信那时被认可的灌输教育法。相反地,你被假定自己学习读书而没有意识到是被教的。我终于到相当晚的八岁才学会阅读。我的妹妹菲利帕被用更传统的方法教会阅读,四岁时即能阅读。但那时,她肯定比我聪明。 我们住在一幢高大的、狭窄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里,这是我父母在二战时期以非常便宜的价格购置的,当时人人都以为伦敦将被炸平。事实上,一枚V-2火箭就落到离我们家只有几间房子远的地方。当时我和母亲、妹妹都出门了,只有父亲在家。幸运的是,他没有受伤,而房子也没有受到重创。但是在后来许多年路上留下了一个大弹坑,我经常和朋友霍华德在那儿玩,他住在另一个方向和我们隔着三个门的房子。因为霍华德父母不像其他我认识的所有朋友的父母,不是知识分子,所以他对我而言是一种启示。他进郡立学校,而不是拜伦宫,而且他通晓足球和拳击,这都不是我父母梦寐以求地追随的运动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