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团运动的起源——秘密宗教、义和拳和民间文化（5） 　　

1813年的八卦教起义范围相当大，而且十分复杂。 它具有白莲教起义的许多共同特点：坐功 运气、其组织按八卦形式安排、预言乱世和新世以及通过师徒关系发动教徒。 就我们的论题 而言，这次起义最有意义的一点是一些纯粹的秘密宗教组织与那些习拳练武组织的结合。  八卦教起义有三个主要首领。 林清("天王")是个精力充沛的人，他四处漂泊，当过更夫、 赌徒、医生，还干过各种零活，后来定居在北京南边的一个村庄里，加入一个小小的白莲教 组织，不久他就担任了首领。 1811年林清和李文成("人王")取得联系，李不久当上豫北滑 县和周围山东、直隶地区秘密宗教大网络的头目。 第三位首领是冯克善("地王")，他习武 练拳，对宗教不感兴趣，却极有能力从山东、河南、直隶边界地区的练拳组织中吸收随从。 当连年自然灾害和粮食歉收造成一种适宜的社会环境时，这些雄心勃勃的秘密宗教新首领与 习武者的结合就为暴动提供了可能。 林清和其他同伙认为，1813年秋大乱将来临。 他们制定 了缜密的计划，决定于9月15日联合起义。 届时，林清的队伍将潜入皇宫，李文成同时在滑 县起事，然后北上，途中吸收冯克善通知起事的教徒和习拳者。 林清虽然暂时打入了皇宫， 但是他的队伍很快就被镇压下去。 李文成的队伍坚持了三个月，最后也遭到官府的血腥镇压 韩书瑞的《千年王国起义》一书详细探讨了这次起义。  〖ＢＴ2〗秘密宗教徒和习武者 45  很清楚，发动起义反抗朝廷的最有效方法是将那些具有白莲教传统的秘密宗教信徒与武艺加 身的习武者结合起来。 山东和邻近的华北平原地区不断地提供这种条件并非偶然，因为这一 地区不但以秘密宗教出名，而且也以尚武著称。 早在宋朝时(960-1279年)，山东人的勇敢 好武就非常有名 W.埃伯哈德：《中国的地区传统》，《亚洲研究》，卷5，第12期( 1965年)，第604页。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名声愈来愈大。 19世纪末，有则西方 材料总结了山东人以下几个特点："好武、节俭和智慧。 "它写道： 山东人蜂拥来到富裕的满洲，他们身强力壮，品行好。 中国海军中最优秀的兵员均来自他们 当中；这些人勇敢无比，不管是沦为盗匪，或是自力更生开发辽东和满洲的资源 科 奇侯恩：《转变的中国》(纽约：哈伯兄弟出版社，1898年版)，第271页。 很明显，山东人的尚武精神既能利于政权亦可加害于政权。 从清代至今，军队都是去山东募 征那些强壮、忠诚、勇敢的士兵来保卫国家。 但是，同样的性格也使另外一些人沦为盗匪。 山东人以"好义"著称，而这种"见义勇为"也极易使他们变成霍布斯鲍姆(Ｅｒｉｃ　Ｈ ｏｂｓｂａｗｍ)所说的那种"社会盗匪" 霍布斯鲍姆：《原始暴动：十九世纪和二 十世纪社会运动古老形式之研究》(纽约：诺顿，1965年版；1959年第一版)。 鲁 西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