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旅行卑微的勇敢_打工旅行卑微的勇敢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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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旅行——卑微的勇敢

6点钟我醒来,室友还在睡。我知道这将是漫长的一天,便强打精神下床,冲个热水澡,让自己恢复状态。 出门直奔邮局,办理税号,又称IRD号。 邮局里人不多,柜台后竟然有华人面孔,我一边排队,一边琢磨着待会儿是说中文还是说英文。没多久就轮到我,我用英文说:“请问……我想申请税号,如何办理?” 对方交给我一份表,填完后,我连同护照和驾照一并交还给工作人员。她正准备确认签收,忽然对我说:“你这驾照不能用,必须要翻译件。” “上面有英文。” “那也不行,得翻译过才行。” 翻译要好几十元啊,我舍不得花这笔钱,只好敷衍道:“那好,我这就去翻译。” 拐上皇后街,可把我惊呆了,马路上几乎全都是亚洲人!黄皮肤,黑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在中国,新西兰的一切只是场梦。 我问了路,打算去车协碰运气,顺道搞定手机号码和银行开户。沃达丰银行的工作人员给我解释了一番各种套餐,我没太听懂,又不好意思老问,就说:“OK,OK!”后来在当地人家里听到这么个笑话:当亚洲人说OK或者Yes的时候,就表示他们并没有听懂……我一想还真有道理,东方人都有点羞于承认自己的无知,结果常常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往肚子里咽。 现实是残忍的,我再一次被车协的工作人员无情地拒绝了。她告诉我,在霍布森街上有一家叫华页的翻译公司,走路并不远。 看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该花的还得花。到了翻译公司,被告知翻译需要半天时间,可以下午来取。离开前,办公室的一位大姐说:“你是要找工作吧?” “对啊。”我听到这两个字,眼睛肯定亮了。 “刚来新西兰,别急着工作嘛,到处转转,对面有个天空塔,上去不要钱的。工作的话,看看我们的报纸吧,上面有招工信息的啦!” 咦?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找工作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啊!我抓起报纸,连声道谢。翻到招聘信息的一页,哇噻!可把我乐坏了,只见各种职位占据了满满的一版,还几乎全都是华人的招聘。 得救了。 彼时的我被这样的感觉充盈着,浑身轻飘飘。这真是讽刺,我在国内鼓足勇气,诸般折腾,只为丢掉一份工作,转眼竟又乞丐似的,期待有人施舍另一份工作。 心情一旦轻松,胆子就跟着大了起来。我沿着霍布森街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家店面,玻璃外墙上写着几行中文: 20张全尺寸标准撞球台 比利时水晶球 环球皇冠等高级球杆 好家伙,原来是个撞球俱乐部,大白天的,里面没开灯,有点昏暗,深处的球桌难以辨认出墨绿色的桌面。我发现自己还没摆脱对母语的依赖,看到有华人或者中文招牌,总不自觉地有亲近感。脑子里总冒出“都是炎黄子孙,他们应该会帮助我吧”这样的念头。 我径直走了进去。柜台后有名伙计,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吗。 “嘿,在忙?” “还好,”他抬起头,“你有什么事?” “请问你们招人不?兼职的也行。” “你什么时间可以上班?” 我本来没抱什么希望,闻言大喜:“都可以,我刚到新西兰,时间自由,随叫随到。” 他掏出纸笔,说:“把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留下吧,我问问老板,有消息打电话给你。” “谢谢,谢谢!” 在我离开前,他叫住我:“喂,以后找工作别跟人说你刚到新西兰。” 我一愣,随即顿悟,再三道谢后,走出桌球馆,心情愉快。我是第一次用这样原始、直接的方式找工作,因为早上出门前,肥骆驼客栈的前台跟我说:“在新西兰,找工作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登门询问!因为登广告招人得花钱,店家大都不愿意。” 现在回想,那种愉快,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而并不是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但只要能够不断地向前走,成功难道不是早晚的事吗? 撞球俱乐部对面的树已经染上秋天的色彩,红黄相间,在蓝天下分外美丽。不经意之间,南半球向我张开了怀抱。 只要迈出了第一步,之后的路就好走了很多。我又沿街去了不少咖啡馆和饭店。我之前的工作经验,理科背景和服务性行业真是八竿子打不着,所以准备简历时,我便想,要凭什么才能吸引未来的雇主?既然没有相关经验,就只能想办法证明自己是个特别的人吧?对,想到这里,我搜索近几年的经历,发现除了上班下班,我幸运地拥有过一些与众不同的记忆:零下30℃的极北之冬,没有尽头的马拉松终点线,涉足版权代理的阴差阳错……我忽然意识到未来的一年,也很有可能成为一段刻骨的过去,为了这,所有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每一次回想那些因为追逐幸福而流过的泪与汗,多半会开心地笑,所以快乐是可以预支的吧。 在霍布森街与维多利亚街(Victoria St)交汇的街角,有家Esquires(时尚先生)咖啡店,店员告诉我他们正在招夜班员工。我有点退缩,但转念一想,聊胜于无,就留下简历,约好明天过来和主管谈谈。 中午我没敢下馆子,就吃早上在超市买的特价面包。面包很干,不过我出门前在旅馆灌了自来水,这真是一顿难吃的午餐。饭后,为了让自己开心起来,我决定照翻译公司大姐说的,上天空塔看看去。这是南半球最高的建筑,想象登高远眺的感觉就让我心胸开阔。在天空塔底楼大厅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竟然找不到上去的电梯。服务台后有个老奶奶,我上前跟她打听。结果老奶奶来一句:“你买票了吗?” “啊?不是免费的?” “不是啊,25新西兰元。” “哦,谢谢您,买票在哪儿?” “在地下一层,电梯口也在那儿。” 我谢过老奶奶,落荒而逃。 虽然翻译公司提供的旅游信息有点不靠谱,但他们的本行干得还不赖。我很快便拿到了翻译好的驾照,重返肥骆驼附近的邮局,递交了税号申请,接着又续了两晚的住宿。一琢磨,计划的几件大事居然依次摆平,可以专心对付工作了。我掏出报纸,开始研究起来。 油漆工、木匠、厨师、打咖啡…… 唉,一个都不会。 继续找找看,这下有一些新的发现。 洗碗工、餐馆楼面、收银员…… 唉,我一本科毕业生,居然要沦落至此?说心里没有落差那是假话,但没饭吃的时候,自尊值几个钱呢? 我立即拨通了报纸上的号码。 “喂,请问是××大酒楼吗?”我用中文问道。 “啊,系啊。”一听就是广东人。 “你们系不系招楼面啊,我在华页上看到广告来的……”不知不觉我也变半个广东人了。 “哦,揾工啊?你等等!” 过了一会儿。 “你好,请问你有工作签证吗?” “有啊,我系Working Holiday Visa(打工度假签证)!” “那个不行的啦,我们要Work Visa才可以,你那种签证做3个月就跑路,我们吃不消的。” 我一听,愣了。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同样的回答,我急了。难道打工度假签证就是个华而不实的摆设?可也没听说有哪位前辈流落街头、客死异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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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懊恼的初夜
• 卑微的勇敢 [当前]
• 失败的面试
• 突然而至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