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在清迈的Mindful Farm遇见她的。
她叫Yoshiko,穿着破旧的牛仔裤和宽松的T恤,眉眼清疏,皮肤黝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像一只小猫。
因为农场义工太多,房间不够,所以我搬进那间土屋,和她住到了一起。
嗯,日本人和中国人到了泰国的农村还是要做邻居。
2.
我到的时候,农场有将近十个义工,除了我和她以外都是西方人,农场的作息表没人认真遵守,只有她是最勤奋、付出最多的那一个,像个陀螺一样每天连轴转。
她不爱说话,每次吃饭时义工之间的高谈阔论,她都只是听着,从不说起自己。
饭后的扯淡时间算是每天干完活后最惬意的时光了,可她永远不见踪影,因为早就默默跑到水池边洗碗去了。
她对我说过最多的几句话,就是早上的时候叫我起床喊我去做瑜伽,“ohayou, Fan桑,yoga”(早上好,Fan,做瑜伽了),看我醒来就径自离开;还有晚上的时候,我不肯睡觉,拉着她说话,她说完“I'm tired. Oyasuminasan, Fan桑”(Fan,我累了,晚安),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你看,她连言语都那么吝啬给予。
但她并不是寡淡的人,到农场的第一晚,我和其他义工晚饭后跑到附近的农场玩,伴着满天星光,踩着有露珠的泥土而归。平时天黑就休息的她等我到快10点,听到我进门的声音,连忙焦急地问,“Fan? You came back? I was worried about you.”(Fan,你回来了吗?我刚才一直在担心你)那时,我们连话都还没说过几句。我一直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所以总像跟屁虫一样缠着她,不断问她问题,她才肯把她的故事一点一点地告诉我。
后来,我才慢慢知道,她32岁,离过一次婚,这次旅行从新西兰的working holiday 开始,到我们相遇时已经一年零四个月了。

和Yoshiko还有立陶宛姑娘Sandra一起做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