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年代第14章 它的速度不见了_奔腾年代第14章 它的速度不见了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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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第14章 它的速度不见了

4月26日,海洋饼干完成了比赛生涯中24265英里的火车旅程,翩然抵达纽约。门拉开了,它探出头,在场迎接的200人立即一拥而上。当镁光灯闪个不停、摄影机辘辘转动时,它从容站定,摆好姿势让大家拍。 马迷中夹杂了好几位记者,正以审慎的眼光盯着这匹马。早在海洋饼干到来前,民意调查就开始进行了,几乎东部所有记者和马师都认为,海上战将会证明自己是海洋饼干的主宰。纽约的投注代理人甚至因找不到肯为海洋饼干下注的人而大伤脑筋,95%的投注是押海上战将赢。只有奥斯卡‧欧提斯认为海洋饼干会得胜,其他媒体都预测海洋饼干将被海上战将痛扁一顿。 史密斯把海洋饼干牵到后场区,途中经过海上战将的马房,附近墙上有个纪念战人和凌云(它的父母)的小坛,两匹马的照片下,挂着一幅字:“它们送给我们海上战将”。海上战将的驯马师乔治‧康威在马房闲晃,他是个高个子、穿着开襟羊毛背心的老头,拘谨而安静。海洋饼干得得走过时,海上战将静静站着,两匹马并没有照面。海洋饼干进驻43号马房,168平方英尺的空间,高耸如大教堂,才刚重新漆过。霍华德获得特别许可打掉隔间,让南瓜照例住到旁边陪着它。 波拉德在4月28日抵达,随即前去探视海洋饼干,伍尔夫也在那里陪它。虽然霍华德坚持由波拉德上场,但伍尔夫仍是以防万一的备选。对波拉德而言,伍尔夫的存在不断提醒着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其实他并不需要提醒,报纸上满是对他能力及状况的质疑。记者聚集在跑道边看波拉德的表现,对他显而易见的疼痛僵直提出批判,并开始大声质问霍华德到底脑袋里在想什么。“霍华德或许是基于情感才把波拉德摆进驾驶舱,尽管这也可能是个好主意,”记者杰克‧杰姆士写道,“但目前看来,恐怕我们的小朋友海洋饼干,又得承担很糟的负重了。” 从波拉德抵达马场的那一刻开始,艰苦的练习随即展开。由于当时的闸门没有门扇,马匹唯一的开跑讯号是铃声,史密斯必须提高海洋饼干对铃声的反应度。于是他拼拼凑凑自制了一个开赛铃,把波拉德推上海洋饼干,拿起铃和马鞭,没一句解释,就领着他们到练习场。波拉德以为他们要去闸门,但史密斯过门不入,来到跑道上叫他们站好,自己则退后几英尺。然后,史密斯挥鞭打在海洋饼干屁股上,同时按下铃。铃声大作,海洋饼干立即拔腿狂奔,如此反复练习了许多次。 这是典型的驯马手法,海洋饼干和所有被猎动物一样,臀部被鞭子扫到时会本能地往前冲,因为那很像被猎杀动物抓到的感觉。史密斯把这种感觉和铃声连结起来,建立一种制约反应,让海洋饼干对两者都产生相同的反应:跑!海洋饼干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个优秀的学生,练了几次之后,反应竟已快到史密斯还来不及挥鞭它就跑了。现在这匹马反应敏锐、活力四射,全身上下每个部分都响应着它的骑师。波拉德可以感觉到它,因为电流正一波波传过他的双手。 同样地,这位骑师也需要调整一下状况。为了使波拉德能应付突然快速的起跑,史密斯派他参加霍华德其他马匹的比赛。胜负并不重要,史密斯要的是迅速的起跑和尽量快的初期速度。马儿虽然输了比赛,但波拉德遵嘱在每场都领先冲出。此外,他的手臂也日复一日地松缓,与红粉武士一起跌落以来,他终于又回复到原来的那位骑师了。 看到波拉德逐渐恢复正常,史密斯再度调整策略,把他和海洋饼干带到闸门。传统的闸门训练都是让马学会站定、忍耐、等待,但针对只有海上战将一个对手的比赛,等待不会是问题。如果海洋饼干在闸门里放松的话,就只能呛在海上战将留下的尘土里了。所以,不是要增加它的耐性,而是要减少。史密斯叫波拉德驱赶海洋饼干穿越闸门,只暂停片刻,然后就要继续跑出来。波拉德听命而行,海洋饼干也都如希望地奔过闸门。几次之后,海洋饼干玩心大起,兴冲冲地跑过闸门,然后便立即掉转回头再跑一次。 练了十来次之后,该测试一下了。这次波拉德要它在闸门里停下,海洋饼干停了片刻,铃声一响,一人一马便冲了出来,海洋饼干全力跑了十六分之一英里后,波拉德才拉缰绳叫住它。史密斯对它能了解自己的任务非常满意,而海洋饼干蹦蹦跳跳地回马房时,一位旁观者形容:“显然心情绝佳。” 到了5月11日,史密斯开始第三阶段的出闸特训。马匹这种群聚的动物对危险征兆很敏感,因此容易传染惊惶的情绪。海上战将在闸门里就像头暴怒的狮子,史密斯担心海洋饼干看了也跟着抓狂,为了先让海洋饼干习惯,他找了一匹也爱在闸门里发脾气的马,让海洋饼干长长见识,直到他认为海洋饼干已经见识过任何海上战将可能耍的把戏为止。 5月4日那天,海洋饼干和海上战将都被带到一片草坪上,前面有开着红粉花朵的树丛,供一整连的摄影师拍照。海上战将先现身,真是漂亮,鬃毛和尾巴都用黄色缎带编好。但它脾气不改,马夫拿着马鞍过去时,它立即直立起来踢出前腿,三番两次把马鞍甩掉。穿着瑞都黑黄制服的骑师查理‧可辛格终于上马了,但海上战将拼命又蹦又跳,可辛格咬牙硬撑在鞍上,摄影师不禁抱怨。“它只是生性活泼。”驯马师康威虚弱地说。 突然间,远方传来火车鸣笛声,海上战将愣了一下,抬起头倾听,雄伟的躯体全然舒展。可辛格趁这暂时的静止转头露出僵硬的微笑,所有摄影师连忙按下快门。 可辛格终于获得假释,海上战将退场,轮到海洋饼干上场了。它大摇大摆地走来,一位记者写道:“仿佛它拥有那个地方。”穿着霍华德红白制服的波拉德也和它一起亮相,两匹马的对比真是再鲜明也没有了。虽然海洋饼干身高算到迎鞍骨比海上战将略矮,身长也短了近半英尺,但相比之下,海洋饼干仿佛是个沉重的巨人。体重1040磅的它,比海上战将重了80磅,肚带一圈6英尺,胸膛也明显更为宽阔,但这副硕大身躯却栖息在足足比海上战将短了两英寸的腿上。它的脖子厚实、头颅沉重、尾巴粗短,拳击手套般的膝盖略屈着。马夫已经尽力替它梳洗打扮了,但编好的鬃毛却仍竖得像刺猬。这匹马脚叉得开开地站着,好像永远在对抗强风。 但疲累至极的摄影师却如蒙大赦,因为在上鞍过程中,它一直乖乖站好。波拉德跳上去,海洋饼干竖起耳朵,摆出遥望地平线的姿势,就这样维持了近5分钟,一丝肌肉也没动过,任摄影师绕着它从各个角度左拍右照。甚至连嘈杂的摄影机都举到鼻子前了,它也纹风不动。 从抵达纽约的那天起,史密斯就现了原形,纽约的记者就是八棍子也打不出他一个屁来。也许是因为霍华德坚持,只有在一种状况下他才肯合作:记者可以到马房里看马,但驯马师不作解说。这其实已经比乔治‧康威略胜一筹了,因为他也同样是个闷葫芦,曾有记者形容他“高瘦冷漠”,而他甚至不准记者靠近马房。其顾虑倒情有可原,因为他担心镁光灯会吓到神经质的海上战将,害马儿撞到头。相较之下,史密斯还算比较友善,所以记者群简直住进了43号马房。 但到了5月14日,蜜月期结束,史密斯同样把记者踢了出去,连一向亲切的波拉德也不再对记者讲话。海洋饼干团队完完全全消失了,没有人能再看到那匹马。 其实,3天之前练习时,海洋饼干竟然需要1分48秒来跑完1英里。尽管那天跑道有点松软,但海洋饼干到了史密斯手下之后,就一直能够在1分36秒内奔越1英里。纽约那年春天特别多雨,可是跑道状况不足以解释这么迟缓的速度,这匹马似乎出问题了,但史密斯一直找不出来原因。距离比赛还有充裕的时间,不过他还是愈来愈忧心。他知道,有关海洋饼干出了状况的任何讯息,都只会让记者追得更紧,因此他只字不提,而且益发努力隐瞒海洋饼干的练习,在清晨4点就带它去晨操。此招一直有效,直到有一天他离场的时间稍微晚了点,一群在4:30抵达的计时员看到他牵着气喘吁吁的海洋饼干回马房,此事才曝光。史密斯便把练习时间改到晚上8点,这次暂时没被人发现,但记者都知道他在耍他们了。 纽约的新闻界于是群策群力,将媒体与史密斯的对抗命名为“长岛之役”。如果史密斯要保持沉默,那好,他们也以一个字都不写的方式回敬。这招很大胆,但却是下策,读者大起反弹之心,此议只能作罢。于是乎,他们组成了一个战略联盟,自名为“聪明小子帮”,由一群记者和计时员联手合作,务必当场逮到海洋饼干的练习。有人持续监视史密斯,每位记者都分派了不同的驻守时地;计时员在练习场24小时轮班,43号马房周围则以同心圆的方式部署监视人员,据报导,其中有些人甚至还藏身树上。他们规划了严密的监视网,并定期相聚汇整情报,如一位记者所回忆的,俨然是“一场间谍行动”。 聪明小子帮最棒的点子,是去查访任何知道史密斯秘密训练史的人,随之获悉他曾进行夜间练习,时间是晚上8点,他们终于找到他作法的时间了。 一位勇敢的计时员自告奋勇,于5月17日晚上偷偷爬上看台屋顶,躲藏在阴暗处,一手抓住屋顶一手拿着秒表。8点整,史密斯出现了,先到看台各处查看是不是有间谍,然后拿手电筒朝马房闪两次,海洋饼干就奔腾而来。次日全国的报纸都刊登了海洋饼干的练习速度,速度很慢,但没有一家提到它练习的时空环境,仿佛它是在一般标准状况下练习的,史密斯还是什么都没说。 聪明小子帮士气大振,《旧金山纪事报》的乔利‧罗吉特记录下佳绩:“分数,记者一,汤姆‧史密斯”。 史密斯旋即发动侧面攻势,几天之后,出乎记者与计时员之意料,他竟在大白天带着海洋饼干出来了,朝比赛场旁边的练习场而去。就算是梦露在十六分之一英里的标竿那里三点全露地跳艳舞,记者室也不会出动得更快了。聪明小子帮认为史密斯已经投降,我方即将大获全胜,都抓起秒表迅速上车驶向练习场。他们气喘如牛地坐在那里相互道贺,静候史密斯领着海洋饼干进场。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海洋饼干始终芳踪杳然,等到他们明白自己遇到什么状况时,一切都已经结束。狡猾的老史密斯看到自己让计时员区和记者室成功清场后,已经带海洋饼干转回比赛场练习去了。 史密斯知道不能故技重施,便使出最天才的一招:大隐隐于市。白天的比赛结束后,他让海洋饼干紧接着在比赛场练习,因为他知道,计时员和记者绝对不相信他会这么明目张胆,反而不会注意到。 由于贝尔蒙特马场规定在比赛后练习必须提出申请,史密斯得先征询马场评审的意见。电话铃响时,评审正在开会,有位叫艾迪‧法瑞的记者正巧在旁边,便接了这通电话。史密斯请求比赛后使用跑道,法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回头转告马场评审,对方说可以,他转达后,立刻奔向记者室通报。这真是走运,那天比赛后,22位窃窃发笑的记者和计时员蹑手蹑脚来到看台最高处,潜身躲入记者室里,连灯也不敢开,大家都从观景窗偷看。他们雀跃地看着史密斯让海洋饼干练习了一又八分之一英里,次日的报纸全是这则报导,但仍旧未提练习环境。“分数,记者二,汤姆‧史密斯”乔利‧罗吉写道。 可是似乎有些不对,若干计时员注意到一项极不协调的细节:史密斯竟显得很开心。乔利‧罗吉后来也猜疑,那匹马到底是不是海洋饼干,并且想到应该在加州的烈酒已经很久没露脸了。难道史密斯知道接电话的是记者吗?“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对抗赛里谁是赢家,一个印第安斗士的直觉,还是运气那个狡猾的老小子,”罗吉后来写道,“我自己的感觉是,海洋饼干和直觉。” 5月20日的破晓阴郁地罩下,波拉德带海洋饼干去跑道小跑一会让它热身,再牵它到练习场的闸门。大家马上就看出海洋饼干确实不对劲了,因为它在闸门里乱蹦乱跳,不肯安静下来。铃声一响,它就射了出去,波拉德扎实地练习了一英里,前一段还好,但逐渐地,海洋饼干的速度开始变慢。在四分之三英里跑了25.4秒后,波拉德拿鞭子打了它一下,没有响应,它的速度仍然一直减慢。以27.6秒跑完最后四分之一英里后,波拉德拉住了它。 秒表清清楚楚地显示,海洋饼干花了1分42秒才跑完1英里,而且是在强力催促之下。最糟糕的是,这还是它来到贝尔蒙特之后最好的成绩。记者有次终于捕捉到了它的练习情况,“该有人去告诉它,它是要和海上战将交手的,”有人如此分析,“如果它用这种方式上场和海上战将较量,它会被打得很惨。” 谣言随之传开,计时员和马师间的耳语突然转化成民众嘈杂的指责:海洋饼干出问题了。记者将相关报导成篇累牍地撒向全国报纸,到处都有人对史密斯抛出怀疑的询问。此时史密斯需要一点霍华德控制形象的功夫,但求助无门,因为霍华德夫妇去百慕大了。5月初,霍华德曾在出发前过来探视海洋饼干,觉得它看来状况极佳,“从来没这么好过”,没想到离开后会出问题。但尽管记者再三询问:马的状况还好吗?史密斯仍旧坚称:“从来没这么好过。” 比赛前1个星期,波拉德骑上红粉武士,参加汉斯平负重赛。这是红粉武士受伤3个月后第一次上场,没有人认为史密斯能把它调养回比赛状态。结果一出闸门,他们即取得领先,原本可能一起殒命的波拉德和红粉武士,如今轻而易举地奔回终点赢得冠军。波拉德已经准备好上场了。 但海洋饼干没有准备好。它的速度不见了,而史密斯不知道原因何在。此事被当成丑闻处理,《纽约每日镜报》要求赛马场当局出面调查它的身体状态,要么取消比赛,要么就向关切的大众保证海洋饼干情况良好。史密斯的辩护愈来愈难以令人信服,最后,显然是为了安抚光火的新闻界,他再度允许摄影师进入马房。如果海洋饼干状况不佳,他说,他就绝不会让海洋饼干出来练习。记者想在日光之下看看海洋饼干,但神经已经紧绷到临界点的史密斯,竟说了番不吉利的话,暗指不会有对抗赛了,然后把海洋饼干牵走。 好像很少人像史密斯一样注意到一件事:海上战将看起来比海洋饼干还糟。5月17日那天,它拖拖拉拉花了1分49秒才熬完1英里,甚至比海洋饼干还慢;4天之后,则气喘如牛地以2分零8.2秒跑完比赛的一又四分之一英里。到了5月23日,它在闸门里呈现出罕见的恍惚状态,旁观者评论道:“你会发誓那是匹又呆又蠢的领队马,而不是那个向来神经兮兮的动物。”根据很多报导,瑞都和康威当时正在衡量要不要退出比赛,但他们都抱着希望等待海洋饼干先撤出,以免他们因为造成民众莫大失望而受到责难。史密斯则得到相互矛盾的讯息,有些人叫他继续比赛,因为海上战将的训练进行得非常糟,海洋饼干即便状况不佳,也可以杀它一个片甲不留;有些人却警告史密斯,海上战将的训练情形可能是为了欺敌,让史密斯无法获悉它真正的状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记者们依旧絮絮不休地追问他。 必须作出定夺了,但霍华德夫妇远在几百英里之外。于是史密斯拍发紧急电报到他们船上:“速回贝尔蒙特”。 霍华德夫妇无法相信他们在贝尔蒙特看到的情形,荒谬的指责到处流传,包括白纸黑字地指控史密斯是故意让马跑慢,以拉高比赛的赔率。每个人都想知道那匹马到底会不会参赛,霍华德私下非常沮丧,但面对公众时仍摆出一派镇定自信的神态。为了让怀疑者停止声讨,他作出承诺,大家可以在5月24日下午3点半亲睹海洋饼干练习整整一又四分之一英里,亦即比赛的距离。 那天早上,史密斯带海洋饼干出去小跑一下,为下午的公开演练作准备。他仔细研究海洋饼干的动作,最后目光锁定了马的膝盖。 就是那里:一点微微的肿痛。似有若无,但确实在那里。 霍华德面对着一个可怕的决定。海洋饼干也许可以参加比赛,最好的状况是,它很可能会输。而最坏的状况则是:它也许会受伤。霍华德倾向于退出,但其可能造成的后果却令人胆寒。 贝尔蒙特马场已经花了3万美元在宣传和各项准备上,竖起来几乎和帝国大楼同高的观众席早已经预订一空,另有几百万人下注,银匠也雕塑了一座华丽的奖杯,新闻界的报导更是如火如荼,把其他重要新闻全挤到一边去。全世界都正全神贯注地等候这场比赛。 如果霍华德决定退出,他知道,这只会证实了海洋饼干“跛脚”的长期流言。“这么多次以来,终于有一次,这个批评似乎对了,”霍华德苦涩地说,“但竟是在如此重要的比赛之前。” 下午,史密斯来到海洋饼干的马房,开始准备送它出去。霍华德前往马场秘书的办公室,并请怀尼、卫登纳和史瓦普过来。跑道边,观看这次练习的群众开始聚集。 史密斯领着海洋饼干走向跑道,而霍华德则向史瓦普和怀尼解释目前的问题,也听取他们的意见。几分钟之后,他走了出来,一群记者立即蜂拥而上,他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 比赛取消。 在马场秘书的办公室,霍华德向每个人郑重致歉,然后带玛赛拉回他们下榻的饭店,因为她不想公开落泪。 霍华德对他造成的严重后果痛心至极,也很担心爱马的状况。“我不知道那个肿痛会不会痊愈,”他说,“我们不会硬要它上场,让努力想赢的它心碎。”他想到带海洋饼干回瑞奇屋退休养老,但史密斯摇摇头,这匹马还没到功成身退的时候,它的腿疾可以治愈。霍华德相信他的话,两人于是开始筹谋计划。 此时霍华德已经陷于进退维谷的窘境。他在贝尔蒙特安排对抗赛的努力不但落空,而且将来再度为两匹马举办对抗赛的可能性也因此大幅降低。向来就不太热衷此事的瑞都,现在大可宣称他曾想进行对抗赛,但是霍华德退缩了。到了赛季结束时,海上战将可以依既定时间表退休,也不会有任何人指控他回避了最重要的比赛。贝尔蒙特马场当局一朝被蛇咬,对此事再也打不起兴趣。霍华德竭尽所能地劝说他们另行择期举办对抗赛,甚至把迄今最大心愿──打破阳光公子的奖金纪录暂且搁下.。忘了10万美元吧,他说,只要海洋饼干康复,他将乐于在贝尔蒙特进行一场纯运动的比赛。贝尔蒙特高层不甘不愿地同意考虑看看,于是谈定了改在秋季赛季举办。 瑞都让此事作了终结。贝尔蒙特当局为了挽救那个周末,打电话给瑞都,协商让海上战将参加郊区负重赛。虽然给海上战将的指定负重是132磅,但瑞都接受了。那天有2.5万名观众前来观赛,其中很多原本是要看那场世纪之战的,结果,到了最后1秒钟,毫无预警地,瑞都和康威拒绝让海上战将出赛,而且未作解释。大部分记者和观众认为他是对132磅的负重不满,也不在乎什么运动精神,观众耐心已失,看台上响彻云霄的嘘声和喝倒彩声足足持续了2分钟。一位旁观者写道,“除了暗杀林肯和当前的经济大萧条外,大家把太阳底下的每件事都怪到瑞都头上了。” 怀尼听在耳里,气在心里。有人问他是否同意改期举办海上战将与海洋饼干的对抗赛,他登时撂下重话:“就算我能用1毛钱买它们一打,我也绝对不再同意这种事了。” 目睹了贝尔蒙特的遭遇,其他马场高层也大概不会肯重蹈覆辙。此时又有谣言传出,说海洋饼干的腿疾是为了避免输给海上战将而造假的,还真有很多人相信。看来,霍华德只剩下一个机会了。如果没人肯安排对抗赛,那他就得跟着海上战将的赛程表,在群体赛里让海洋饼干和海上战将碰头。 下一场适合的比赛,是6月29日的马萨诸塞负重赛,海上战将已经报名参加,虽然萨福克马场 并没有邀请海洋饼干,但霍华德也已为它报名。海洋饼干可以有一整个月的时间复元,时间充裕得很,史密斯说,要治好膝盖上的肿痛绝对来得及。 也许瑞都感受到千夫所指的刺痛,6月6日那天,尽管他的马扛了132磅负重,他还是让海上战将参加了阿圭达马场的女王郡负重赛。海上战将赢得冠军,随即被送往萨福克 ,为马萨诸塞负重赛进行准备。6月14日,史密斯和霍华德跟随它前往萨福克 ,波拉德和经纪人雅米也同行。伍尔夫留下来没去,波拉德既然状况已恢复完美,他想他们就不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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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没有骑师波拉德,就没有海洋饼干
• 第12章 “我需要的只是运气”
• 第13章 硬仗在即
• 第14章 它的速度不见了 [当前]
• 第15章 被命运捉弄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