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闭症男友第一节_我的自闭症男友第一节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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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闭症男友——第一节

初见斯密蒂·提布斯时,我正经历着此生最为惨痛的时光。真的,毫不夸张,在这之前,我是个多么快乐的人哪——开朗自信,幸福自由,每天被朋友簇拥着,风光无限。换句话说,自我感觉相当不错,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友善,稳定可靠。 然后就是我哥哥保罗——他算得上是我的挚友——要离家上大学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这家伙居然对我说:“干吗大惊小怪的!”这话说得没错,只是某种程度上我还没这个心理准备呢,现实如同冷水浇头,我怎能不震惊?我简直无法相信,保罗怎么突然间就长这么大了呢?几个月前,我跟妈妈聊起这事,她的话如醍醐灌顶,说我碰巧是上高中的最后一年,碰巧此时人人都在谈论成长这回事儿。 我真希望妈妈随便说点什么别的,真是的,提这个干吗? 我们的小家庭甚是团结:三兄弟加上我,还有我们的父母。在五年半的时间里,妈妈如马拉松赛跑一般,接二连三生下了我们几个。(现在她说了:“我就是想让你们这群孩子一个紧挨一个,不过现在我可再也不想生啦。 ”)所以,我们家看起来真像是一群臭小子的学生宿舍。 我们从没搬过家,在这个中等规模的小镇上,大家对我们兄妹几个了如指掌。西部的落日总是炫目迷人,完全没有冬日的寒意。这里有我的朋友们,大家都是从幼儿园一起玩到大的。家乡的一住进带壁炉的房子,接触新的面孔,遵循新的规范,认识不一样血统的人。宝贝儿们,这绝对会是我们最伟大的冒险之旅!” “我们现在什么都有了呀,这一切怎么办?”我提出,“这些我们熟悉的朋友怎么办?还有我们早就习惯了的行为规范怎么办?”可我的几个兄弟却很买账,他们完全相信这套骗人的把戏。不过,妈妈还是沉着的,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更愿意把钱存在银行,舍不得亲朋故交,尊重那些熟稔而古老的东西。我就指望着她能站出来提些反对意见了,让爸爸认识到他的主意是多么的愚蠢。但是,妈妈没有。她坐在那儿,微笑着,看着爸爸在院子里竖起售房的牌子,签署文件,指使我们收拾阁楼里那些堆得乱七八突然,我,金妮·克里斯蒂安森,仿佛灵魂出窍般,此刻正坐在一张离家千里之外的很棒的桌子前,周围是一所有成千上万学生的校园,而我与那里的人素昧平生。 ”保罗说过,“在旧的秩序上建立一种全新的美丽生活,接受吧,老金,你很快就会转得跟风车一样。”到最后竟是支离破碎,令人不堪忍受。此刻,这里没人跟我说话,没人需要我,甚至没人知道我正在保罗前往“神秘岛”前一个半月的某一天,爸爸突然宣布:“我觉得这里古旧的老派风气太过时了,亲爱的孩子们,我们需要点新鲜的刺激!”刺激!他到底什么意思?我来告诉你吧,他就是想卖掉我们的老房子,然后举家搬迁到几千公里之外的东部。 “我打赌那里的冬天……”爸爸眉飞色舞,仿佛在描绘一幅伟大而神奇的画境,“还有秋天,还有白色的圣诞节。畅想一下:我们坐在这里。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与世隔绝。这种孤独令我憎恨。我几乎即刻决定,任何狗屁的“伟大冒险之旅”也不值得我如此痛苦,付出这么大代价,没什么“美丽新生活”值得我抛弃现在的一切。我暗暗发誓,就像斯嘉丽·奥哈拉①那样,“我再也不①斯嘉丽·奥哈拉,美国小说《飘》中的女主人公。 要流浪了”。我要我安全而温暖的家园,舒适的古旧家具;我要那拿出我的,发现我们的时间安排如出一辙。些熟悉而可爱的面孔——当然,我可是著名的“宇宙守恒定律”的拥趸呢! 这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努力,我告诉自己:“今天这里的人都得上这样的一课,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失衡的经历。”我仿佛听见保罗在告诫我:“永远,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地球上的外星人。” 但事实上此刻我的感受真的如同一个外星人。那些看起来不哈莉朝我肩后扫了一眼,咯咯笑了出来。“一个不错的开始哦,”她对我低语,“斯科特·霍利约克那家伙在那边看你哪。”“他有恶意吗?”我低声问她。“看起来不太糟,”她大笑起来,“哎呀,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我转过头,却一眼看到了斯密蒂·提布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 “我不喜欢初来乍到的感觉,”她的话音充满悲悯,“你现在的感觉是不是有点像——被忽视,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没有回答,但我非常清楚她话里的含义,所以我笑了,她 也报我以微笑,一切都不再那么令人绝望和孤单凄凉了。“我叫哈莉。”她自我介绍。“我是金妮。”我回应,笨拙得可怜。哈莉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有成堆的问题要问我——我从哪里来,喜欢做什么……最后,她才拿出自己的时刻表,要我也此刻教室里喧嚣渐息,变做柔软的簌簌声。哈莉又看看我,笑着耸耸肩。 斯特恩小姐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回身面对我们,表情犀利——显然她是那种可以工作到忘我的女人。大家不约而同地滑坐在椅子里,心照不宣地叹息着,听任她开始这一年的教学。 我是真想用功听课来着,可你一定听过这句耳熟能详的话:“这是英语课,大家得认真对待。”这类重播真叫人难以兴奋起来。我又开始神思恍惚,眼角余光不自觉地溜向前排角落里的那个男孩子,那个我见过的最帅气的人物。“大家觉得他患有自闭症。”哈莉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书来,有趣的是,我这样直直地看着他,心里却一直很犹豫。看他第二眼的时候,发现其实他的外表并不是很惹眼——中等身材,匀称健美,淡褐色的鬈发清透干净,但又不是刻意修饰。(我总是格外关注一个人的头发,我认为发式可以透出很多信息,这个男孩子的头发就表明他“利落、整洁,似乎又漫不经心”。)他的衣着乏善可陈,偏于保守,却小有格调。又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塞了进去。她站起身,摆弄着摞在笔记本上的书堆,防止它们掉下来。“我对此没什么看法。”她啪的关上柜门,“莱维敦先生——我猜你知道他的名字吧——教世界历史的,第五节课,你知道吧?斯密蒂是他最宠爱的学生——他可不觉得斯密蒂·提布斯有什么自闭症。”哈莉漫不经心地锁上柜门。“斯密蒂。”将成为我的朋友。我似乎立刻找到了重心。 “要不是刚才看到你的表情,我几乎忘记了他有多好看呢, ”哈莉一边说着,一边在储物柜的底层掏出要找的书,“我想我该警告你的,可我的确忽略了这事。”“难道他……”我努力理解她的话语和态度,问,“他有——呃——什么问题吗?”说着,哈莉停下来,重新整理她怀里的那堆书。“那么,他来这个学校干什么?”我追问。哈莉闻言哈哈大笑。“这真是有趣的问题呀,但真正令人惊奇的是,他是个绝对优秀的人!每学期都是优等生!有传言说莱维敦先生私下里给斯密蒂看考卷和答案,而与此同时,校长弗雷切尔夫人在礼堂组织全体学生考试——事先大家都不知道,因此十分憎恨。”“难道确有其事?”我十分质疑。 哈莉耸耸肩,指着前方的座位。“我们到那边的椅子去。不不,哈莉叹了口气。“事实上,已经没有谁真正关注他了,我是说,是左边的。问题在于这些可能是真实的。所以,我也搞不懂他怎么会来这个学校,他这样的本该在麻省理工 ①,或是约翰斯·霍普金斯②之类的一流大学里呀。”“真是匪夷所思。”“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吧,斯密蒂肯定是我们生活中最伟大的谜题之一了。”他看起来是正常人,是不是?我们需要点时间就会习惯别人的。我也不知道,”她又莞尔,“也许大家还是在害怕考尔德吧。”哈莉在教室门前停了下来。“现在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她推开门,激昂地大声宣布,“逻辑数学课,欢迎进入来自地狱的数学课——”的麻烦了,大家都害怕考尔德。”哈莉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然后,她又耸耸肩,整理着怀里的东西。“现在大家都不想惹是生非了——他不再是束手待毙的软骨头了。大家能做的不过是开开愚蠢的玩笑,有时候就叫他‘外星人’,想到他不是来自其他星球,这么称呼他也不准确。他们这么叫不过是讥讽他罢了,好像这样可以证明他们自己有多正常。” ①麻省理工,美国一所以理工科为主的、综合性的世界一流大学。 ②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全美大学联盟的十四所创始校之一,著名的研究型私立大学。 干活,比如牵电源线、刷涂料什么的,很多杂务。”说完这话,她转头去看爸爸,好像自己也不大确信还该说点什么。“就这些?”詹姆斯问了一句。“关键是,”爸爸回应道,“孩子们,未来几周里,你们恐怕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主意。”妈妈咕哝道。爸爸望着我们几个。“大家要理解的是,可能要有一段艰苦的日子——我们也许要天天辛苦到夜里才能结束,我们得在挨饿之前把事情弄妥当……”一家人都到这里了,我们就得努力把一切安顿好。”她眼神专注,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要面对很多问题,是吗?”查理问道。 妈妈看着他,好像查理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你们得自己做饭吃,”她一面说,一面掰手指数着,“要打开包裹,要洗衣服,要整理房间,要解决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也就是说,你们得正视现有的困难,好好合作,这可能比想象的要难。你们得负起责任来,没有人能帮助咱们,全靠自觉,不会有人喊着要你们完“而且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忽略。我知道,我们的生活是发生了一点点变化,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生活中重要的那部分不会改变。”这么说来,保罗离开我们也不足为奇了。“那么,孩子们,你们会支持我们,是吧?”爸爸问道,“我们可以依赖你们吗?” 成作业了。看清问题了吗?”我妈妈还是一脸深思地看着我们,尤其在研究着我。“我们的“反正我也是自己洗衣服。做出了赞许的表情。“妈妈,你给我们讲过膳食营养的问题,我们都记得,安慰道,“这不像我们都会得软骨病那么可怕。 “嗯,那好——每天清早我们进城之前,我或你们的爸爸会负责给你们做好午餐,这算是每天供应的健康一餐了。等到那边电话接通之后,你们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们,此前,孩子们,你们得像孤儿一样生活。”太棒了!这对我而言,简直就是迈向另一个能带给我内心平和安宁的空间。 “但你们必须记住,”爸爸又说,“我们必须尽可能快地把这个新家建立起来,才能让我们的生活尽快回归正常。而只有我们的生活回归正常了,你们才会有零花钱。”“我们家原本一切是正常的。”我说道,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有愤怒的火花啪的一闪,这团愤怒本应该被牢牢地禁锢在那里,显然此刻它一下子冒了出来。妈妈看着我。“你说的没错,”她说,“但现实的问题是,既然“好啦,都各自回房间去吧,我和你妈妈得算算账。”爸爸说道。我爸爸最知道怎么把我们都撵走,他和妈妈的经济“辩论”堪称是传奇经典。即使是他们俩这样一对伟大的朋友,在金钱这个问题面前,也是要情绪激昂的,我们可不想卷入这场硝烟战火之中。 我们几个孩子跑到了前面的门廊,忧郁地望着院子。对于眼下的情形,我们别无选择,也许以后会更糟,谁知道呢!不过,今天天气很好,草坪修整得很漂亮,旁边的树木茁壮高大。“我们 来玩棒球吧!”查理眼睛一亮,大喊着就消失了。一会儿他跑出来,一脸得意地说:“活着逃出来真幸运哪!”“你也来玩吗?”查理问我,“或者你去读书吧?”他拿着一本书在我面前诱惑地晃着。“哇,你真可爱呀!”我一把抢过书来,而詹姆斯和查理则跳下台阶跑到草坪上去,来来回回地抛球,每停顿一下都不忘开心地拿对方逗趣。我拿着书走过草坪,来到一棵树下,仰面躺了下来。 “不,”他依旧站在那里,目光瞟着那边的男孩子们,“是个姓氏,但我的全名叫考尔德·麦凯·普莱提格。”然后朝我咧嘴笑了笑,说,“我家人很有幽默感是吧?”他坐了下来。考尔德看上去是个相貌端正的男孩,嘴很宽,好像总是笑着,一头乱蓬蓬的褐发,并不显得很自负。他的眼神漫不经心——一副恶作剧的模样。 “我今天听到有人说起你,”我突然记起了什么,“是什么来着?对了,哈莉跟我提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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