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安在外围。正是她在一堆手的底部抓住了费雅玛的手。我们将费雅玛的手放下,这样她得回答问题。安看着费雅玛。在她的眼镜后面,她小小的、充血的眼睛在野餐屋的阴影里闪烁着。当安问费雅玛:“昨晚和G小姐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身上疼?你在流血吗?”我们听到冰雹敲打茅草屋顶的声音。 法琪说:“你应该只问她一个问题。” 费雅玛什么也没说。我们全都盯着费雅玛,等待着,长时间的沉默。我们听到她短促的喘息,看到她的手伸进口袋去拿她的吸入器。梅格抓住绕在她脖子上的小樟脑荷包问道:“你和G小姐玩‘圣阿格妮丝前夕’了吗?” 博比•乔抬起手做祷告状,然后用双唇做接吻的动作。 我们全都笑了起来。 费雅玛拿出吸入器来抽气。 冰雹猛烈地落下来,像石头一样,敲打着长在河岸边的野蝴蝶花、低矮的灌木和野餐屋的茅草屋顶。我们全都围拢在费雅玛周围,听着冰雹声,闻着茅坑和泥土的气味和淡淡的香烟味道。红色的泥土顺着岸流到河里。我们笑着,发出接吻的声音,等待着费雅玛的回答。过了一会儿,黛说:“你得回答。”我们全都对此有了兴趣,鼓起掌并唱道:“回答,回答,回答。告诉我们真相,费雅玛公主!费雅玛公主!”费雅玛一声不响地坐着,表情呆板而厌烦,看着冰雹落下来。 谢拉问:“为什么今早你在教堂里晕倒了?” 费雅玛说:“我告诉过你,我身上疼。”然后她站起来,想走出这个圆圈。但我们拦住了她的路。我们拉扯她的束腰外衣;我们抓住她的双腿;黛站起来推压她的双肩;我们迫使她坐下。而且,下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不要这么快走,费雅玛公主。坐下,坐下。”黛说。费雅玛坐下了。她胳膊抱在胸前,皱起了眉头。 黛说:“你得告诉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可是游戏规则。” 费雅玛双腿盘坐着,脑袋昂得高高的。她说:“你们以为发生了什么?” 安说:“你和G小姐做了?你们当真做了?这就是你为什么疼?” 黛问:“你不再是处女了吧?” 梅格说:“你真的和G小姐做了?”然后她拉下嘴做了个厌恶的鬼脸。费雅玛目光空洞的看着我们。她看上去非常厌烦和疲倦。她用力拉扯着辫梢。她双眼下有黑圈圈,呼吸变得急促。她说:“我做了你们叫我做的。” 梅格说:“但我们只是叫你友好点。” 黛曾经承认让一个男孩子将手指放在她的阴道。她说:“你是G小姐的同性恋人?呸,让人恶心。”听上去她马上就要呕吐似的。 法琪说:“你确实和G小姐扮演米德琳和波菲罗了?” 费雅玛耸耸肩,用低沉缓慢的声音说:“哦,你们所有的人都成熟点行不行?”她又将手伸到口袋里,去摸索她的吸入器,然后用响亮坚定的声音说,“该有人向校方举报你们的G小姐。该有人关闭这所监狱。我要保证我父亲知道所有事。” 黛说:“但G小姐觉得你是最好的。” 费雅玛以她清澈的目光环视着我们。她给吸入器抽了气,说道:“我是最好的。” 现在我们全都聚拢在一起,闻到了血的味道。大家都靠得更近了,将法琪挤了出去。冰雹突然停止了,或许它早就停了,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风也停了。有一股很浓的潮湿的泥土和湿草的气味,以及从茅坑里传来的恶臭味和香烟的味道。又一次安静下来。我们所能听到的是费雅玛粗粗的呼吸声和蝉鸣声。费雅玛朝下看,她的脸似乎反射了被踩踏的红泥土的颜色。然后她抬头看我们。她说:“你们难道不理解吗?G小姐并没有告诉你们真相。她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想听而对她来说方便的东西。她并不完全是那样强大。没有人是通过欲望而学会游泳或其他事的。你们或者知道该怎么做,或者不知道。我恰巧知道,而你们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