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制造风险大师_哈佛制造风险大师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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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制造——风险大师

暑假期间,哈佛商学院的学生长途跋涉,周游世界。有的目的地充满魅力,比如印度、中国、土耳其、巴西;有的更单调乏味些,比如芝加哥、华盛顿。除观光外,他们还会见公司首席执行官、总统或总理。在哈佛商学院,你会感觉自己跟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之间的间隔也绝对不超过"两度"。①总会有个同学认识印度的总理,或者有个同学曾经给墨西哥总统效力,要么就是哪个同学的父亲经营着拉丁美洲最大的建筑公司。所有人尽在掌握。但是长途跋涉结束后提交的那些报告关注的却通常是另外一些事情。在印度,腰带上佩戴着洗手液喷洒器的哈佛商学院学生出现时,会有人很不高兴地低声嘟囔。因为每次坐上带他们外出的汽车时,他们都会洗手,给自己消毒,让主人反感。报名去中国的人更是超过了名额限制,最后竟然去了200多名工商管理硕士。下面是学生报纸《The Harbus》的描述: "醉虾、午夜时分的卡拉OK、一排排芝华士和绿茶饮料的空瓶子、风险资本家-这一切有什么共同点?这不过是今年中国之旅的几个亮点而已。"聚会始于北京,又转移到香港和上海。哈佛学子们"受到了皇室贵族般的接待",有机会去"最热辣的夜总会"、会见"公司高级经理人"。在北京,他们品尝了醉虾-"你肯定以为这次行程中醉的只有工商管理硕士们吧!"-目睹了2008奥运会的准备工作,参观了联想集团的生产厂家,还有"摩托罗拉公司的经理、房地产开发商和当地的投资银行"向他们大献殷勤。最后他们到了香港-"遍布路易威登专卖店和明亮炫目的霓虹灯的地方"。 阅读这类描述时我有两种感觉。第一种感觉是:以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硕士的身份在世界各地考察时,我们享有的特殊待遇太多了。哈佛商学院的品牌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影响力。第二种感觉是他们的视角多么奇怪。到中国去的时候,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夜总会、烈酒、商店和公司招待上似乎有点儿愚蠢。当然,他们用不着花全部时间去倾听农民工、背井离乡到西服生产厂家打工的女工讲述自己的故事。但是这确实让人感觉对商业目标的追求允许,甚至是要求他们具有一种自愿接受的无知。不仅没有成为社会的一部分,超阶级的工商管理硕士似乎成了孤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群体,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只有超乎寻常的动作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们小班的班主任本·艾斯蒂告诉我们,如果有这样的考察机会,我们应该敢于承担更多的贷款来抓住机会。在我们将来的净资产中,如今每人次高达数千美元的费用将不过是"可以舍去的零头"。我和鲍勃都靠助学金养家糊口,因此我俩一致认为这个说法或许是对的,但却很令人讨厌。 这方面我的选择也有一次例外情况,那是圣诞节假期快结束时西行的硅谷考察之旅。担任报社记者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互联网带来的突如其来的变化,并亲眼目睹了同事和管理层在这些变化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知道,媒体将永远是我职业生涯中的一部分,因此我要熟悉该行业中初现端倪的技术公司使用的语言和商业模式。据说这次西行考察之旅我们能接触到硅谷大名鼎鼎的谷歌、eBay、雅虎等公司和传说中的科莱勒·帕金斯公司(Kleiner Perkins Caufield Byers)的风险资本家。 我们大约80个人-其中三分之二是中国人和印度人-登记住进了挨着甲骨文公司总部的一个商业园中心区域的一家宾馆。我开车在周围的道路转了转,看到许多正面镶了玻璃的建筑和高高的木篱笆遮掩的一排排单层住宅。哈佛商学院的人们总是喋喋不休地谈论硅谷的生活情调和海湾区的美景,对此我觉得很奇怪。这周围的景色看上去很糟糕,就像把一个工程学校的校园压扁平铺在几平方英里的区域。我转到通往硅谷的101号公路上,发现两侧满是廉价饭店、汽车修理行、脱衣舞厅和洗衣店。远处的群山中有帕罗奥多、伍德赛德、阿瑟顿这样一些小城市,真正的有钱人在那里居住、工作,每天早晨一起骑自行车锻炼。 第二天上午8点30分,硅谷最著名的风险资本家之一大步走进了酒店的会议室,来启动西行之旅。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美,黑色的头发低垂着,面部棱角分明,笑起来很滑稽,一高一低的肩膀就像预科学校老态龙钟的体育明星一样。蒂姆·德雷珀(Tim Draper)是第三代风险资本家,他在斯坦福大学获得电机工程的学位,然后又在哈佛大学获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通过投资于Hotmail和Skype这样的一些技术创业公司,他使自己的家族财富迅速膨胀。我们很愿意听他讲一讲如何涉足下一波牵动数十亿美元的技术产业。 德雷珀说,操作风险资本比攀爬职场阶梯容易得多。要衣食无忧,你只需要取得一次成功即可。此后你就只需要坐等成百上千的人来展示他们的想法,然后你再从中选出最好的。根本不需要伤脑筋。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可我们却坐在那儿目瞪口呆。我身边坐的是我们小班的顾伦德。他从印度最好的工程学院毕业,并且已经拿到了"印度版"的MBA学位。就读哈佛商学院前,他是印度一家顶级技术公司的一名经理。他唯一期望从哈佛得到的,就是成为西海岸风险资本家的机会。在波士顿被风雪困住的日子里,你会发现他在斯潘格勒大楼的角落里狂热地赞美海湾地区的美景,哀叹哈佛商学院同学的愚蠢。在他看来,哈佛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教育的学术内容和许多教授都不值一提。他正在印度开办一家网上旅游公司,夜间总是利用Skype网络电话联系,因此整天吊着厚厚的眼袋。 大家向德雷珀提问题的时候,我感觉到顾伦德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当有人问德雷珀将来怎样才能处于他这样的位置上时,他麻利地从讲话的位置跳到一边,然后邀请提问的人站过去。大家谁都没有笑。顾伦德开始按摩太阳穴。即使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他也已经不耐烦了,他现在感觉被这个大个子白人同行给耍了。 德雷珀接着又告诉我们,他创作了一首歌,歌已经由一个他叫不上名字的著名摇滚歌星谱曲并演唱。歌名叫《风险大师》。他把一些CD分发给大家,CD上印有他的照片:头戴一顶白色软边帽,骑在一头大象身上,举起右手做出胜利的标志。然后他啪的一声抽出一张放进CD机里,让我们认真听。开始是一段长时间的低音吉他演奏,随后一个男低音歌手加入了进来,开始了规则而有韵律的节拍。接着,歌词出现在德雷珀身后的屏幕上,这时他清了清嗓子。他的歌讲述了一个男人的故事,他奋斗15年的时间终于使自己的公司在股票市场上市公开发行股票,这是每个风险资本家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投入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妻子忍无可忍之下跟他离了婚。他遭到投资者和银行家们的辱骂,但他始终相信大功告成的那一天必将来临。播放到合唱部分时,德雷珀开始挥舞着手臂叫喊:"大家一起。来,唱!"顾伦德此刻已经把笔记本扔下,把头深深地埋到两膝之间去了。 他是风险大师, 生活繁忙无比,开车风驰电掣, 在灾难的边缘嬉戏。 他是风险大师。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让德雷珀自己独唱。他这首歌的主人公无所畏惧,具有艺术家的灵魂。他经历了经济萧条的时期,熬过了破产的折磨,甚至解雇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到最后,凭借一次戏剧性的销售,一切为之改观。德雷珀唱道,天空"开启了航天之门"。 "快点儿,伙计们,你们太安静了!"德雷珀吼道。虽然场面尴尬,他却劲头十足。"快点儿!"于是我们嘟嘟哝哝地唱完了合唱部分。"再来!再来!"他催促道,于是我们又嘟哝了一遍。最后,歌曲的主人公淹没在金钱的海洋中,但他不仅没有享受到幸福,而是受到了新闻界和法院的纠缠,因为每个人都认为"这么有钱的人肯定撒过谎骗过人"。最终,在合唱部分重复了两遍之后,这首歌终于慢慢地结束了。我们大家坐在那里,默默无语。等德雷珀讲完,大家慢悠悠地走到了外面的大厅里。 然后,我们一大批人又开车前往桑尼韦尔去参观雅虎公司。公司总部是一座复杂的盒子式的玻璃建筑物,里面的陈设都是黄紫相间的颜色,就好像动画片里面的恐龙邦尼兼任了这里的装潢师一样。里面有配备桌式足球和免费咖啡的游戏室,走廊里有迷你篮圈,从这些设施可以看出,公司宁愿员工下班后不回家。尽管室内装潢看起来很不成熟,但成立10年之后的雅虎公司已经成了美国商业界的一部分。接待我们的是公司一位负责并购事宜的高级副总裁。他向我们讲述了自己的快速升迁过程。在英国读完大学后,他在高盛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在哈佛商学院获得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毕业后在纽约专注媒体行业的投资银行艾伦公司(Allen and Company)工作过,后来又在特里·塞梅尔(Terry Semel)管理的一家互联网风险基金工作。塞梅尔以前是好莱坞一家电影制片厂的老板,后被任命为雅虎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这位高级副总裁匆匆忙忙地低声给我们讲述这一切,从说话的口气看,他似乎对自己极为满意。可能他的确有权利这样表现,因为他的年龄跟我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猛然惊醒的时候已经8点30分了。因为昨晚临睡前一直在琢磨雅虎公司那位年轻有为的副总裁,结果很晚才睡着。而我应该在8点45分抵达科莱勒·帕金斯公司的。我尽快洗漱刮脸,穿上衣服,拿着夹克和地图冲向电梯。我跑到停车场,发动了租来的雪佛兰英帕拉轿车,驶出停车场,开上了101号公路。那时已经8点40分了。接待员告诉我要花半小时才能到达科莱勒·帕金斯公司位于沙丘路上的办公楼。于是我在101号公路一路狂飙,然后往西上了朱尼佩洛·席拉高速公路,路过斯坦福大学,再从那里上沙丘路,等我把车开到科莱勒·帕金斯公司的停车场,在一辆梅赛德斯双座汽车和一辆丰田普锐斯之间停好车。这时已经差一点儿就9点了。 主办公楼就像一个大木屋,两根深色的木梁已被雨水浸透,陡然立在大厅的玻璃入口前。一株高高悬挂的吊兰迎候着来访的客人。我气喘吁吁地跟接待员说明了我的身份。 "他们已经开始了,"她没好气地告诉我,"在你右边的会议室里。" 我打开门,朝房间最角落里的那把空椅子走了过去,讲话的人稍微停了一下。我那些在会议桌旁占领了高背黑皮旋转椅的同学一个个都轻轻地摇晃着身子,一副若有所思、若有所问的样子,似乎在为将来的工作演练一般。会议桌是一棵树的横截面。那棵树肯定非常粗,直径至少有6英尺。桌子已被抛光,但你依然可以看出表面的结节部分和木质纹理。我想,不知道有多少伟大的业务是围着这张桌子筹划出来的。毕竟,从太阳微系统公司到亚马逊,再到谷歌,有多少伟大的技术公司接受过科莱勒·帕金斯公司的风险资本啊!给我们作报告的是拉塞尔·塞利格曼(Russel Seligman)。他非常有魅力,毕业于哈佛商学院,成为风险资本家前在微软公司工作过几年,成绩卓著。他说,现在很多人希望进入风险投资业,认为这是一夜暴富的好机会,他对此感到惊讶。他告诉我们,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当然了,有些人确实做得很好,令人吃惊。在一家顶尖的公司里,有机会接触硅谷最棒的技术人才和商业人才,这的确把成功的概率提高了许多。可他在科莱勒·帕金斯公司已经工作了4年,但是要知道投资是否奏效,还要再等上两年。和在微软这样的公司工作相比,这里的工作更孤单、更简单、更枯燥。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到正确的人选和适当的风险投资机会,并作出正确的投资决定。之后,如果干得不错,你就应该耐心等待结果。你不需要每天或每周都插手其中,仅在必要时施以援手就行。透过会议室的玻璃墙我看见了那些办公室,它们在另一面对着树的玻璃墙里面一字排开。外面下着雨,这里除了我们似乎没有别人。风险资本家并不是必须到办公室才能做事的。我理解了塞利格曼关于自身角色的超脱性质的含义。如果你真的投身商业,又善于经营,于是这里面就没有任何生活情趣。那种感觉就好像米开朗基罗突然找到赞助人一样,他不再需要画画或雕塑,而是给其他画家、雕塑家开出一张张支票。要么你开始就成为一个赞助人,要么就在生命的某一刻,你选择投资而不是建筑行业,这时候你的建议实际上会有些价值。很多哈佛的工商管理硕士一毕业就想成为风险资本家,因为仅仅对他人的钱说说意见、投投资就可以得到丰厚的回报。但就这份工作来说,他们的确还嫩了点儿。 那天晚些时候参观的谷歌公司就是我心目中雅虎公司五六年前的样子。同样的玻璃建筑,同样孩子气的氛围。但是考虑到公司创立的时间长短以及创立者和员工的年龄,这儿似乎让人感觉要更真实一些。这里不会让你感觉玩具和免费咖啡都是摆设,成熟的经理们实际上都在嵌有木板的套房里大口大口地抽雪茄。大厅里有赛格威代步车,员工可以带宠物狗来上班,员工的格子间外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电线,用来通知大家接受免费按摩。公司给我们和麻省理工学院的一群学生举办了欢迎宴会。遗憾的是,我们80个左右的西行考察队员中只有5人参加,大部分都去参加银行和咨询公司在旧金山组织的欢乐时光活动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救了我们的急,他们来的人很多,也很激动。 我站在那里吃着一块烤鸡肉,正在琢磨与谁交谈,这时,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家伙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蓝色的T恤很整齐地扎在牛仔裤里,上面写着"Blogger.com"(意为"博客网")。他在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助餐台上面的食品。原来这位就是谷歌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之一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他当时的身价是60亿美元。他看上去只有15岁,皮肤泛着光彩,一头浓密的黑发从他高高的前额处向后梳着。我指着他的T恤问他读哪方面的博客。他说大部分是技术方面的,但其实也没读太多。除了阅读博客,还有其他太多事情要做。接着我们就被一些神情急切的麻省理工学院学生围住了,他们踮着脚尖蹦蹦跳跳,就像一群饥饿的食人者一般盯着谢尔盖。 谷歌的另一个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Larry Page)也来了。他穿着牛仔裤和一件运动上装。他和谢尔盖给我们的讲话非常滑稽可笑,就像拉斯韦加斯的老式搭档演出一样你来我往地讲话。他们说道,他们很欢迎我们去参观,因为谷歌公司正在开始一项伟大的征程,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尤其是如果我们愿意为他们拓展海外业务的话。想想其实也很滑稽:仅仅5年前,在斯坦福大学攻读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时,两人才开始认识,而此时此地他们已经成了让人推崇至极的人物。"我们不是来作报告的,"佩奇说,"我们真正想知道的是你们对谷歌公司的看法。因此,请问你们最不喜欢谷歌的哪些产品?"很多人举起了手。麻省理工的学生尤为踊跃,他们对谷歌及其技术了如指掌。他们对算法、功能性和商业模式都有问题要问。我想象着哈佛商学院一群类似的学生可能会问什么问题,他们可能问,"我们怎样才能到您的位置上?""您对印度和中国有什么看法?""在一间计算机科学实验室里把一些服务器搭配起来、创造改变世界的技术前,首先到咨询业去获得更多的经验,这个主意怎么样?"我问佩奇对谷歌公司的新闻栏目有什么看法。他先东拉西扯了几句,好像对此问题不是很感兴趣,最后总结说他希望谷歌新闻可以促使记者们更负责任。 谷歌公司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员工们个个看起来都精力充沛。让雅虎公司员工感到窒息的那种沉重的压力还没有出现。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看见有位女士坐在其中一座建筑前的一堵矮墙上,一副非常不开心的样子。她双眼盯着地面,拿一张纸巾捂着鼻子。谢尔盖·布林正从前面的草地穿过,看到这幅情景后,就坐在她身旁,用胳膊搂住了她。这确实是那种以人为本的公司。 而eBay就是怪人的天下了。跟我们参加见面会的人数大致相当,20个哈佛商学院的校友排成一排讲述他们的工作经验。他们像犯罪嫌疑人似的站成长长的一排,依次解释他们的工作。最后,我也搞不清谁是生产经理,谁是产品营销经理,谁负责销售珠宝产品。可能是照明和落在落地窗上的灰蒙蒙的细雨的原因,这里的人看上去都有些萎靡不振。后来房间后面的一扇门突然打开,首席执行官梅格·惠特曼走了进来。她提到了在eBay工作有很好的职业机会。但看着她讲话的样子,我却一遍遍地想起了《领导力与组织行为》课上播放的录像里她讲的话:"你很可能不会回顾过去,慨叹自己工作不够努力……但到最后你的家人和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依照这些标准判断,再考虑到她自己的经历,我为什么还要来圣何塞这里工作呢? 那天晚上我和来自罗马尼亚的学生尼科一起在帕罗奥多迷了路。我第一次注意到尼科是在《分析论》课上,当时几个曾在伊拉克服役的老兵决定在课后给大家讲讲他们的经历。有一个曾在伊拉克临时管理当局工作过的人说,2003年抵达巴格达时,当地的环境条件"是能够想象到的最恶劣的"。行政重建小组从华盛顿乘飞机到巴格达重建伊拉克政府,结果却在一处巨大空旷的宫殿里拥挤在唯一的灯光之下。他们的电脑丢在机场的跑道上,而且已经与沥青融为一体。他们没有与外界交流的方式。一屋子的人绝大多数都在为前线传来的故事感到惊奇的时候,尼科举起了手,问这位昔日的会计师是否认为这次入侵是美国石油公司的主意。他的问题遭到了冷遇,但尼科似乎并不介意,靠在教室前面的一根柱子上听完了后面的故事。虽然我觉得他的问题很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很欣赏他酷酷的表现。 考察活动的组织者为哈佛商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们在一家酒吧安排了一次联谊活动,可我们却令人绝望地在这片郊区的暮色中迷了路。我们驾驶着汽车在斯坦福大学和帕罗奥多市西班牙人聚居区周围整洁优雅的道路上转来转去,希望能在油炸三明治快餐店、加油站和毫无规律四处现身的小别墅之间找到目的地。尼科告诉我,他离开远在罗马尼亚的家人和朋友,准备花几年时间拿到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再在美国的一家大型技术或金融公司工作几年,然后就回自己的祖国。他发现在哈佛商学院学习是一次荒谬愚蠢的经历。"甚至在无话可说时,美国人依然会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他说,"我感觉我花这么多钱就是让这些美国小子多个听众,并且可以说他们认识这个来自罗马尼亚的家伙,仅此而已。" 和很多外国人一样,尼科觉得哈佛商学院自称国际化的商学院有些言过其实。大部分所谓的国际学生都已经在美国生活了好久,因此他们的异国风味并不浓厚。学生中有从10岁开始就住在美国的日本人,有十几岁就搬家到了得克萨斯州的尼日利亚人,还有在普林斯顿大学受过教育的印度人。在学校的"国际周"活动中,这些学生可能会穿上各自的民族服装,但他们在文化上已经与美国人非常接近,根本分不出来。 等我们找到联谊活动所在的酒吧时,聚会几乎已经结束了。三个孤零零的哈佛商学院学生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斯坦福大学的学生根本就没露过面。我和尼科本想买杯啤酒喝喝,但氛围太凄凉了。于是我们上车往回赶,结果再次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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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 序
• 让我们放慢速度
• 重新开始
• 在水一方
• 冰槽灌酒
• 我是谁?
• 形成、强化、规范、运转
• β系数及其他
• 风险大师 [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