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一个独一无二的时代,前景一片光明却危机四伏。科技在不断加速进步,人类似乎越来越跟不上科技的脚步。数十亿人觊觎着工业世界的财富,一心想着一夜暴富。但他们却忽视了,或者说他们正承担着的风险是,虽然西方的物质文明如此发达,但正如亨利•大卫•梭罗所说的,我们在过着“平静而绝望”的生活。仅在美国,有4000万人离不开抗抑郁药和抗焦虑药,然而他们的收入远超世界平均富裕标准,同时,还有8000万人需要服用安眠药。如果有朝一日新兴国家也拥有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财富和科技,他们极有可能会得到和美国人一样的感悟:他们仍然不快乐。 在我看来,瑜伽之所以有治疗的效果与早期传播者的教导有很大关系,第一批来到美国教授瑜伽的人为了让西方人更容易接受瑜伽,剔除了其中许多传统的灵性成分。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虽然他们的本意是让瑜伽更容易被人接受,所以没有提及那些灵性探索的具体方法,但学生们却被瑜伽修习本身的魅力所吸引,从而走上了更为纯粹的灵性探索之路。这是因为,瑜伽会将人的灵性与生命力注入人的身体之中,治愈身体,同时解除压力和病痛。经过一段时间,之前赖以治疗抑郁、失眠和焦虑的药片就都可以丢进垃圾桶了。显然,将瑜伽传统中的条条框框都除掉反而解放了人性,这正是瑜伽在不经意间取得的成就,因而它能够在西方大受欢迎。 正因为瑜伽具有治疗和调整的效果,并且它倡导过简朴的生活,因此,瑜伽可能是我们未来最大的希望。为什么?因为推崇瑜伽的人都是那些受过高等教育、处于社会中上层、有思想的人士,以及那些位高权重的商业精英—正是这些人有能力改变整个世界,而这种改变正是当前所迫切需要的。 以我作为一名瑜伽老师的经历来看,我见过许多白领和商人停好他们那价值85000美元的小车,关掉手机,雄心勃勃地走进瑜伽房,他们下定决心丢掉药瓶子,用瑜伽来治愈身体和情感。首先,他们锤炼身体,排出毒素;之后,心灵和身体变得越来越有活力。然后,他们没想到的就会不期而至:某一天,他们会体验到一种平静祥和、神采焕发的感觉。这是心灵被打开时的感受,也正是这种非同寻常的感受让他们忽然意识到,一节90分钟、15美元的瑜伽课就能够满足他们最深切的需要,而别的历尽艰难才能获得的东西却未必能给他们带来这样的满足感。也正是这种颠覆性的觉悟迫使他们再次面对人生的根本问题:我是谁?为什么是我?我将何去何从? 在我看来,我们所见证的这场变迁不啻一种自发的、宏大的文化和灵性革命。随着瑜伽被越来越多受过高等教育、中上层的有思想的人士,以及那些位高权重的商业精英所接受和推崇,一个新的世界文化正在我们眼前以爆炸性的速度席卷全球。这绝不是一件小事,因为瑜伽的修炼是培养善良、真诚与平和,由此而生的是彻底的反物质主义倾向,以及对和谐的追求,而瑜伽正在将这种理念灌输给美国社会中最有权力的阶层。 瑜伽最基本的理念之一是我们不需要“外物”来让自己快乐;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内心已经拥有让我们快乐的一切。因此,我们会看到,现在那些社会的精英,不是通过消费,而是通过瑜伽去追寻平静与快乐。消费主义的理念无法理解这一运动,因为它与瑜伽的理念截然相反。这很正常,因为你不可能向那些认为自己别无所求的人售卖任何东西,他们当然要反对反物质主义了。当然他们还是会想尽各种办法来努力制造出一堆我们在保健业中所见到的拙劣产品。在庙宇外面也总有商人兜售做祭祀用的鸽子,或者用来崇拜的圣人遗物,这种情形总是随处可见。当全世界白领中的精英们开始关注于敞开他们的心灵,而不是填满他们的钱包时,全世界都会从中受益。每一天,每一位瑜伽老师都在见证着,成千上万的人在接受瑜伽的改造,被瑜伽治愈。这道和平与宽容的波浪正在慢慢升起,而且不仅限美国,现在已经跨越重洋,涌向欧洲、东亚,甚至中东地区。在香港、东京、北京、新加坡、柏林、伦敦、伊斯坦布尔、特拉维夫等众多国际大都市中,都有许多瑜伽馆在提供瑜伽课程。无数生命因此而改变,他们的人际关系得到改善,从此过上快乐的生活。数以万计的灵魂由此跳出小我的圈子,进入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我们所追寻的目标就在我们心中—这就是我们瑜伽之旅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