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如果被穆斯塔法·蒙德带去“文明世界”中呢?
2016-11-23
《美丽新世界》篇尾随着约翰的上吊,故事最终结束,也开始迈进“人文主义精神”的墓冢,从“人”的角度看,故事结束了,也是悲剧的结束了,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自由的意识,他的死亡,代表着“莎士比亚”已经完全离开了这个美丽的新世界。
阿道司·赫胥黎在人物塑造上,体现出更多人性的层次感,具有强烈的对比性:
1.列宁娜和法妮。列宁娜开头时候,作者就写到她仅仅与一人交往,而引起法妮的惊讶,正是法妮让她更接近“文明人”的生活方式,才开启了整个故事,列宁娜最后的流泪与被鞭打,可以看成是爱情的萌动和条件设置的对抗与妥协,她妥协于肉体的欢愉,让我们看不清,到底列宁娜为了得到约翰是肉欲的刺激还是爱的萌动,条件设置在这里占绝大部分的原因,结尾去荒岛看到约翰时的泪水,向人群中拥挤过去,又好像是爱情多余欲望的成分,法妮作为列宁娜同事及朋友,全文表现就是一个活生生、中规中矩的“文明人”,她们的对比层次是基础的比对,属于低级的差异;
2.华生和马克思是α种姓,属于高级的人群,正如穆斯塔法·蒙德所说,他们的“自由”和“思想”,在“新世界”里属于更层次的,而他们的差异在于,华生一直是α种群中的佼佼者,他对孤独的认识,以及意识觉醒,是带有主观、自觉的,而且在流放荒岛的选择中,自己也表现出了自我意识追求的独立性思考,这一点是伯纳德·马克思不能相比的,而马克思,借着从保留地带来的“野蛮人”,也开始了他短暂的辉煌,因为传说中的试管里误入酒精,让他的身高,与低种姓的人群没有多大的差异,也一直令他困扰,从他爱与华生比较,可看得出,他还是愿意在阶级社会里占据属于自己的一席,而且引起大家的注意,在篇尾的痛苦以及对流放的无可奈何,更多表现的是对命运安排的无可奈何和顺从,属于中级的差异;
切入主题了
3.约翰和穆斯塔法·蒙德,一个是保留地的“野蛮人”,一个是西欧地区福帝及元首,他们的差异在于对彼此生存现状的不同安排体现出反抗与顺从,约翰认为人就应该有父母之爱,有生死之痛,可以通过劳动获得快乐、通过思考得到幸福,像大家常说的,他是一位哲学家;而穆斯塔法,是专制权力的集中拥有者,他通过不断地实验,创造更加符合“文明”定义的世界,他不需要人们思考就能快乐,不需要人们劳动就能幸福(七小时吧半的工作制度就是为了更容易的获得幸福、和平),他自己也懂得思考、却站在“责任”的一边,成为世界的仲裁者和设计者,(穆斯塔法绝对是所有独裁者完美的化身和向往的终点,而且α和ε工作表达精彩至极)他俩都会思考“莎士比亚”,约翰认为可以从里面获得更多的快乐,而穆斯塔法认为古老的东西已经不能适应“新世界”,只会产生痛苦。
篇尾是以“自由主义”的消亡告别故事的,原来的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一个约翰、两个约翰而改变。’但是,如果福帝可以把约翰从他的“野蛮”思维刨除出他的身体,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文明人”呢?故事会不会从一个悲剧迈向更大的一个悲剧,原本的自由人,成为制度下的一个真正的“人”、傀儡,在隐形的丝线的摆控下开始“开心、快乐、无病无灾、幸福”的生活,会不会是对“新世界”更大程度上的讽刺,它就像商鞅在《商君书》中设想的一般,告别所有人、个体的差异性,在同一片天空下,在同一个旗帜下,在同一个目标下,有条不紊地开始生活,不会有思考,更不会有反抗,这样的约翰,就是芸芸众生的一员,这样的约翰,在我们眼里,他比死了更令我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