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高级运动”营养学,其实不论是专业运动员,减肥的年轻人,防三高的中老年,基本原理都是一样的。不懂基础原理,很容易被市面上五花八门的养生忽悠弄懵。
比如血糖活动规律
p.5
-
惊人的假说惊到了谁
2015-08-15
这一代人从小接受科学世界观塑造,所谓“惊人的假说”,只不过是个平常无奇的事实,科学共同体早已将其奉为基础范式。
能让它惊到的,一部分是笃信传统宗教的灵魂实在论者,另一部分也许只存在于哲学圈里。
从笛卡尔以来,身心二元论的幽灵始终徘徊不散,到今天仍然有一派观点,强调意识的不可还原的主观性质、现象特征、感受性质(qualia),用查尔默斯的话说,关于意识的“难问题”。藏着掖着不用“二元论”这个词,其实就是一种二元论。
按照查尔默斯的划分,克里克的工作至多只能算作意识的“简单问题”(虽然在我们看来那已经够难的)。而哲学家们承认的难问题,很大程度上不是经验科学能解决的,他们认为在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之间存在一条解释鸿沟,截然异质,难以归约,由此衍生出大量的思想实验和概念思辨,争论不休难以定论。
哲学家热衷思想实验,概念问题要用概念的方式解决,技术无能为力。真的是这样吗?克里克对多数哲学家的问题不感冒,他只管埋头把技术搞清楚。恰恰是这个过程,可能揭示着哲学家的盲点:许多思想实验得以出发的预设、概念思辨中习而不察的隐喻,可能在对意识的生理细节层面的考察中被解构。
比如“视网膜本身就是脑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这一论断(第十章:灵长类的初级视觉系统),可以看成直接针对着“计算机隐喻”的思维误区。从古老的经验论开始,哲学家习惯把心灵设想成一个由几种功能部件构成的系统:感知、传输、中央处理器,井井有条,各司其职。到现代更是有了计算机这一方便的隐喻载体。对计算机来说,“输入”已经是最简单最形式化的东西。而对人脑来说,“输入”给视网膜的光波却并非如此。“视网膜不仅只是传输落到光感受器上的原始信息,实际上,它已经开始通过多种方式对信息进行处理。”(p149)
更进一步地,从颜色知觉、运动知觉等神经生物机制的具体考察,同样冲击着哲学家想当然的思想实验,使他们当做不言而喻的前提预设显得可疑。我们当然没法幻想,随着这些技术问题的解决,能给哲学问题一个终极的判决。但是至少可以这么想:哲学发展到这个时代,哲学家们在做凌空蹈虚的思辨之前,有必要对这些技术细节有精熟的掌握,才能保证自己的思想实验不是那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