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尽全力地说
2010-03-25
书在开始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晚了。
母亲死了。虹影急急忙忙从北京赶回重庆。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这当然是自传。比《饥饿的女儿》更好，脱离了文本创作的技巧，她竭尽全力地说着，任由思绪乱跑，如雪山崩塌，全无章法却气势逼人。我读得懂那些句子，那些历史的碎片，那时代虽然不是我的时代，我却抹不去记忆里时代的痕迹。
我有一个相似的家庭。
虹影是我母亲那一代人，她43岁，而我的小阿姨今年37。
她写她的母亲，她们6个兄弟姐妹。我从中看到我的外婆，我的妈妈和她们5个姐妹。想起来的是在好些深夜同大姨谈起过去的事，谈外婆年轻时的生活给她们造成的影响，谈她们几姐妹和外婆之间一辈子都不曾释怀的心结……故事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最后，虹影讲到她和小姐姐共侍一夫。
外婆73了吧，脾气依然暴烈，但在女儿们面前，已经开始软弱无力。我在想，一切是否也要等她离开人世的那一刻才能得到解脱，荒唐的无奈的人生，是否只能在生死面前，得到虚弱的，被迫的，无能为力的解脱。
是的，当生死的手推着，进了不一样的门，再看不见了，爱恨也就远了。
读到最后，快要落下眼泪。
我想将这本书给母亲看。看她们那一代人所共有的爱和悲哀。
后来想想，也许她是不爱看的。
人人都说希望时光倒流，可是谁又能真的忍受它再一次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