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至少我都没有走过一步
2012-01-22
合上书本，我去楼下买了一杯中号的摩卡咖啡。
买咖啡前合上的那本书是
村上春树写的散文集
《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What I talk about when I talk about running）
合上书的瞬间，
我已经默默地读完了第三遍。
第一遍是在三年前，
中文版，施小炜的译本。
那时候还没有开始学日语，
也没有开始喜欢村上春树。
第二遍是在去年的二月份，
3.11日本关东大地震之前，
我在东京生活的半年之后。
打折书店里买的，当然是日文版。
第三遍就是这个月，2012年的头儿。
这一遍我把书里喜欢的段落全都抄在笔记本上。
抄的时候自然是满心欢喜。
我看书基本只看一遍，
没有一本书看好几遍的习惯。
我也不是很喜欢村上春树，
不是那些狂热爱好《挪威的森林》粉丝中的一员。
我想只能说，这本书符合我的性情我的状况。
毫无理由毫无征兆的读了三遍，
而且读的津津有味。
就像村上写道的
没有人跟他说过
“请当小说家吧”
“请开始跑步吧”
只是在某一个地点某一个瞬间
出于喜欢就开始写作、开始跑步了。
仅此而已，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
这世界上的事情
几乎没有什么叫伟大的东西，
就算是真正伟大也是事后才发现的，
开始的总是自然而然的无心之举。
对我来说，这本书激励我去生活。
梁文道将村上的跑步说成是“跑步修行”。
我觉得从头到尾字里行间我只是看到了
一个平凡普通的人在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努力着
并以一种诚实的贴近内心的文字记录下来并思考而已。
与作家这种身份毫无关系。
一个对自己内心诚恳的跑者都能写的出来。
这就是它激励我的原因。
努力这件事需要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可以了。
就像跑步这件事需要的只是一双跑鞋够了，
无论荆棘坎坷，到处都是有路可以跑的。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
无论是什么样的生活都会觉得有趣了。
才华不是每个人都与生俱来的，
有的人拿到的是金箍棒，
有的人拿到的是破钉耙，
还有的人生来穿袈裟，
但是在努力这两字面前，
无论什么人都是平等的。
认清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集中力啊耐力啊这些都是后话了。
然后才是怎样以个人喜欢的方式
以适合自己的节奏去努力。
比起这些来，
我认为跑步本身给人带来的
简单又纯粹的快乐更为重要。
欣赏路边的风景，
眺望更远的距离，
聆听自己的呼吸，
不需要任何外界的帮助，
通过自己的身体感受到
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进步，
哪怕只是进步在最最微小的细节。
书里最后提到的墓志铭最后一句
“少なくとも最後まで歩かなかった”
我看到这两个版本的翻译
“至少到最后都不是走着的”
“至少是跑到了最后”。
我更喜欢我自己的翻译
“直到最后，至少我都没有走过一步”
跑步当然是用跑的，
无论跑的是快是慢，
绝对不能用走的。
这个最基本的观点，
村上春树
还有我都是认同的。
没错，我也是一名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