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针,装饰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读《读我的胸针:一位外交官珠宝盒里的故事》有感
范典/文
这本美国前国务卿玛德琳•奥尔布赖特撰述的《读我的胸针》,跟一些国内政坛人物出书大侃诗词和音乐是如出一辙的,只不过奥尔布赖特将胸针与她执政时期的事迹作了有机结合,胸针作为女性特有的出席重要场合的装饰品,忽然在这位政坛女性身上有了另一层喻意,它原本只是配饰而已,却被奥尔布赖特佩带出众所皆知的风范来,实在很有意思。
我记得学生时期在麦当劳打工,在员工中也流行着佩戴Pin,这些Pin造型小巧、样式活泼,大家争相收集,只不过最后不知遗失到哪儿去了,就像我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弄丢父亲的毛主席像章一样。那些像章应该是他们那个年代的胸针吧?看得出父亲很珍爱它们,每次都会责怪起我来——这倒让我想起书中提到的一些国家总统的胸针来,刻有美国总统大印、背面题有克林顿总统的签名的金色圆形胸针,还有嵌有红蓝白珐琅质的奥巴马徽章,可见,胸针经历几个世纪的演绎,除了实用、美化作用外,还在政坛留下了璀璨的身影。
胸针最先产生于石器时代,人类为驱寒披裹兽皮,那时还没针线,只好用尖利的兽牙或鱼刺来固定衣物,而它盛行于19世纪的欧洲上层社会,男女之间通过它传递情意、作为定情礼物,胸针顾名思义就是佩戴在胸前的,有时它作为荣耀,有时它作为爱情信物,光闪闪夺人眼球,它与戒指有所区别,对于那些不善举手投足的人而言,胸针似乎更为得体。前不久刚离世的美国女明星伊莉莎白•泰勒的第五、六任也是她最为深爱的丈夫理查德•伯顿当初送她的定情物便是Tiffany订制的海豚胸针,由此展开两人长达20余年的婚姻。而奥尔布赖特也有她的胸针定情物的青春回忆,她与前夫乔在大学时期相识,那时候女生是通过将男生学校联谊会的徽章佩戴在胸前来确定这层恋爱关系,有着“广而告之”的作用。乔送给她的结婚礼物是“镶嵌有祖母绿眼睛和红宝石鱼鳞的鱼,背面是一个表示无穷大的符号”,虽然婚姻最后破裂了,这段关于胸针的记忆却永久将她“钉”在自己的人生地图上。
我对奥尔布赖特在执政时期作出过多少贡献并不了解,也不想过多了解,但有一点不容置疑,她虽然具备政坛人物那种雷厉风行的架势,仍然存有她作为女性温婉的一面,只是这一面等到她卸任以后才得以尽情展现。在我看来,奥尔布莱特在书中陈列的胸针类型样式繁多,且并无新旧贵廉之分,每一枚胸针都附有简短说明及它的设计师名字,但有许多是她从小店或摊贩那儿买来,并无设计师名字。像许多出自Tiffany和Swarovski的胸针尽管造价不菲,也许在她心中却不及女儿送的手工制作的心形胸针。
她顺着人生轨迹书写下来,那些胸针照片一帧帧一幅幅占据了整个页面,甚至连细节都一一彰显,有的连表面都磨损了,或看得出手工制作的痕迹,她都保存完好。因为在整部书的写作上得到一些专业人士指点,书的整体有规划,也在其中为读者答疑解惑。有人肯定会像我这样认为国家领导人可以利用职权来收受财物,胸针很容易便被误认为像珠宝那样的贵重器物,毕竟很多设计师只会在有限的诸如闪钻或水晶、祖母绿、玛瑙等宝石范围内做文章,但是奥尔布赖特非常坦白的提到一点,为读者撇清了这些置疑:“从法律上来说,美国官员可以保留低于某一价位的外国礼品——在我那个年代,是245美元。”而她作为东道主,也经常送颇具美国特色的胸针给国外领导人,这为她避开许多礼节上的困扰:拿自己喜爱的东西送别人,即使再寒酸,总还有它的意义所在。
且看她是如何在执政时佩戴这些胸针的:在国会就中美关系作证时佩戴用陶瓷碎片加工而成的中国龙胸针,出任国务卿时佩戴了用“自由之鹰”改造而成的吊坠,就中东和平发表演讲佩戴的和平鸽胸针等等,结果这位老太太佩戴胸针的习惯成为政坛纷纷议论的焦点,等她出席会议时,与会代表便会私底下猜测她佩戴的胸针会表明怎样的立场和心情,这些小物件摇身一变俨然成为了风向标。而等她卸任以后,收集胸针的品种便越发丰富起来,无论是昆虫、动物、植物还是食物、乐器造型,她都一并收集,只差没有自己动手制作胸针了。人的爱好常常会变本加厉,像有些人爱好读书,便会拼命购书囤书,完全没去理会这么多书能否在此生阅读殆尽,而奥尔布赖特有那么多漂亮的胸针,却并非个个派得上用场,在她人生最光辉的那段时光里,胸针带给她好运和修饰,也使这些登场有限的胸针们具备了独特涵义,正如两本相同的藏书,签有作者名字的那本更具价值,常常小细节和小事物在特定的场合里便有这样的价值。奥尔布赖特的人生也因具备了承载这些细节的小胸针而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