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Esse在日记里转了梁文道一段博文,名唤《容器》,我忽然觉得如果把女人的身体比作容器虽然狭隘而微带恶毒,但确实恰当。然后不自觉的很猥琐的想到了所谓的“汁男”,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要填满面前的容器。这也是人和人的一种亲密联系,却暴露了人的本性,大大的悲凉感升腾。
我在摇晃的破公交开往城郊的路上读完了这本小书。咂咂味道,虽然村上龙们的选择动机很不纯洁,但作者也确有出众之处。
故事里外主要有四个女人,我怎么都摆脱不了她们各自代表的容器意向。
作为母亲的卷子离婚后在低级夜店工作糊口,却突然决定要做隆胸手术,原因其实比较复杂,但她的身体的确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她是个从身到心都被掏空的罐子,泥重的身子经不起水冲。
“我”是卷子的妹妹,在东京打拼数载,积攒的钱财廖廖,眼泪和情绪倒是聚成一堆一堆,像个缝补不及的袋子,黑红的血块不知怎么就渗漏一床。
卷子的女儿绿子正处青春期,拒绝说话已经半年。她变成了一只沉默的玻璃杯,外皮晶莹剔透,却不知道该如何澄清一肚混沌的生活。她的日记状文字重重的插入小说之间,全是让人读来又惊又疼的独白。
最后一个女人是作者川上未映子,年轻的美人儿,在沦为咸鱼之前也许能够凭借这次获奖而翻身。看看她的文字就能知道,她是个挣扎的很累的女人,她对一切都没法释怀,她像一只沙漏,用自己的努力来寻找一个让沙流声更加悦耳的方法。
我竟然如此反常的介绍起小说里的人物,看来这次她们还真给我烙下了深刻印象。
我虽然从来不是一个很能了解女性生态的人,但也知道月经的原因大致是因为一个准备好的容器过期无用便被废弃下来。这样一个轻松的比喻却带给许多女人极大的痛苦。
这种痛苦的内情我也没法知道,但这完全是一种没有美感没有快感没有成就感的过程,若真有造物主存在,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一种无痛苦的方便的过程短暂的高智能的孕育对它来说是无比危险的。
所以女人必须接受这种代价,在一切吸引雄性的曼妙与洁净之下涌动的是只能自己处置的老化、粘连与糜烂。
我曾经试图缓解她的痛苦或者真诚的希望把它们置换到自己身上,当然没有结果。
女人注定是一种秘密和痛苦都多而密集的生物,也因此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结界,那儿男人免入,又是孕育每个男人的温床。
我想即使拥有金箍棒的孙悟空也没有戳碎女人这个容器的神通,因为棒子虽然可以迎风变长,但一进入结界就只是个成长的工具而已。
一本小书能够扯出这么多男人的幼稚想法,她知道也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