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章诒和的三部作品,《刘氏女》《杨氏女》《邹氏女》,也看了些有关书评,很多人说章诒和写的不好,浪费了素材,把小说写得不伦不类。在这一方面我不想过多评论,或许作者在小说的写作方面却有差强人意的地方,但我想说的是这本书给我带来的意义及深探内心的思考。
对于我,一个九零年代后出生的人来说,读完这三本小说后的感觉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震撼。被那个特定年代里所发生的这些故事所深深地震撼了。我没有经历过新中国成立,文革,大跃进,没挨过饿,更没进过牢,但从作者的笔下,我感觉自己像是陪着她从那个年代又活了一遍。
看他的这三本小说,我深信不疑其中所描故事的真实性,作者写的更多的是故事而不是人物,但总结出来无非三个词——时代,政治,女人。我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时代,不懂政治,唯女人一词略知一二。我从书中看到的就是女人,还有待人无限思考的人性。
刘月影总是帮助张雨荷,说明她有好心肠,没事就给孩子纳鞋底,说明她有母爱,在让张雨荷给自己写年终总结前给张雨荷沏上一壶红茶,说明她知人情。但这样的女人却会以解肢,腌肉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自己的丈夫,说明什么?
杨芬芳貌美,人心肠软,没主心骨,但是没有主心骨的她却可以冒天大的风险在结婚后仍与地主儿何无极日夜厮混,最终锒铛入狱,即使是在狱中还是难逃被男人欺霸的厄运,如果说对何无极是真爱,那对于狱中的指导员又是什么,表面的爱是借口,肉体的需要才最真实。爱可以没有,身体却不会因为爱的消逝而死去,这也是女人。
邹金图则更加深刻地表明了这一点,邹的同性恋和我们现在所俗知的女童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现在的女同是在能接触到男人的前提下性取向女,而邹金图从小接触的就是女人,除了女人就是牛,进了监牢还是女人,而且女人还都是些在心灵上伤痕倍至的女人,作者说得对,监狱只能惩罚人却不能拯救她们。邹只能靠取同性来寻求一点点心灵上的温暖与安慰。就与她的母亲一样在失去丈夫后会和留久一起仍能感受到性与心理的满足。这不是简单的性取向问题,而是一种在被扭曲现实下的人性的释放。
人需要的东西太多,尤其是女人,她们需要男人的爱,需要被关怀,需要社会的认可,需要身体上最原始的性满足,但现实的凄冷残酷却远远不能给人满足。张爱玲说,“女人是一尊镂空的玉,里面有暗伤。”但在章诒和笔下的这些女人们又岂止是镂空的玉,她们是破碎的玉,在时代与政治的碾压下,永远也无法再把自己修补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