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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服最美孙尚香 CBD风流志 的书评 发表时间:2013-07-18 17:07:59

[转]姜立涵:户口和我的十年迁徙路(华尔街日报中文网“十年一事”征文)

我进校的时候,姜立涵师姐是系学生会主席;大二升大三的时候,听说她出国去了;这几年在报纸上看到她的新闻,有时候是拿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名额极少的全额奖学金,有时候是参加选美比赛,流利英语,洋溢着神采飞扬的自信笑容。《善德女王》里天明公主说“肉斩骨断”,我已舍己之肉,就要断敌之骨,但“我们似乎从未考虑背井离乡的意义,以及那些想当然就付出的代价。我,以及无数如我一般死活要扎在这里的人,都无法简单地买一张机票,回到曾经生养我们的城市重新开始。牺牲的代价太大,必须去拼更好的明天,才能肯定这种牺牲的意义。”
 
    职业经历:金杜律师事务所 外商直投部;美林银行(Merrill Lynch)全球商业地产投资部高级分析师;北京瑞鑫安泰投资创业中心副总经理;
    教育背景:西南政法大学 民商法学院 院学生会主席;英国谢菲尔德大学法学硕士国际商法方向 英国学生学者联合会谢菲尔德分会艺术团团长;清华-香港中文大学金融财务MBA;
    获奖经历:2006年“复地上城杯”首届重庆小姐竞选10强;2006年“三大导演雅虎搜星”冯小刚组全国前20强
 
    2011年2月12日,当我向北京市朝阳区麦子店街道办事处户籍警递上十元钱“工本费”后,她态度和善地递出了棕色、烫着金字的“居民户口簿”。刚盖好红色印章的淡蓝色内页,还微微有些发热,我所有的个人信息,甚至血型、身高全都登记在册。至此,我十年的迁徙之路似乎终于画上了句号。脚下这座城,不是故乡,不是他乡,是我的──户口所在地。
    2000年8月,父亲带着18岁的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前往甘肃兰州(我的家乡)某个街道办事处办理户口迁出手续。时间太久远了,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印象颇深的是,户籍警察的服务态度实在不敢恭维,话没说三句,就把户口本从窗口里扔了出来。理由是材料不全,不予办理。折腾一下午,当我再拿到那本棕色的户口本时,我所在的“常住人口登记卡”一页最下方,多了一行手写的小字──“2000年8月11日,迁出本址”,除此之外,在页面最明显的地方,赫然盖上了一个长方形的红章──“已注销”。自此,我开始了长达十年的迁徙之路。
    生活在别处,梦想在远方。这大概是我们这一代人共同的信念。起初,这种信念来得扎实崇高。每一天,我们都在为此打拼,为了离开而发奋读书,尽管,没人知道,别处是何处,远方又是何方。在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集体迁徙”之后,刚刚成年的我,离开大西北,来到了大西南重镇──重庆。
    大一的第一门专业课是《宪法学》,教授在中国法学界名声显赫,他上课最恨人迟到。可不巧,他的第一堂课,就赶上学校组织新生统一照相,办理新身份证,于是全班整体迟到十分钟。问清原委后,教授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说:“户口制度很有意思,从法学的角度说,它违反了宪法赋予公民的自由迁徙权利,是个违宪制度;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只有当社会资源分配极度不平衡的情况下,才需要通过强制性的行政手段来控制人流向资源更丰富的地区流入。”那时的我,抚摸着崭新的身份证,并不能完全懂得教授的话,我惦记着的,是四散在祖国各地的挚交的来信,是远在他方的初恋男友的电话。
    在为了梦想而不断迁徙的道路上,情感的代价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分别也变成了一种姿态的美。四年之后,当我把学士帽抛向蓝天时,背包里静静躺着本护照,贴好了它的第一张签证,来自英国。宿舍里的姐妹,有人去深圳,有人去北京,有人回老家,有人留在重庆。那是我人生所经历的第二次“集体迁徙”。
    离校那天,我收拾了整整一纸箱信件,落在一起有一米多高的各种电话卡,连同一大箱衣服,一大箱书籍,一并打包寄回了兰州。随后,我的户口档案发回原籍,家里那个曾经被扔出来的户口本上,“我”所在的新一页上印着:2004年7月23日由重庆市沙坪坝区XX路XX号迁入本址。手写字已经进步到了机打。
    又隔半月,我只身一人,托着三十公斤的大行李箱,经由巴黎,飞往英国曼彻斯特,在凌晨2点赶上夜班火车,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谢菲尔德。这是我第二次告别故乡,远不如四年前那般“好女儿志在四方”的潇洒。候机厅里,父亲略显苍老的身影,母亲担忧又不舍的眼神,让我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溃不成军。第一次,我开始怀疑迁徙的意义,为什么要不断压抑内心真实的情感和需要,选择一条看不到终点的迁徙之路?22岁的我没有答案。我只看到,这个国家的年轻人都和我一样,不停的出发,不停的告别。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我们在这条背负着理想的迁徙之路上停不下来。在谢菲尔德大学法学院古朴温暖的图书馆里,我开始认真思索宪法教授曾经说过的那番话。
    四年前,我回到了北京。刚回国时,母亲催促我趁“留学人员入京”政策还有效,抓紧办理北京户口。我颇不以为然,固执地认为,这是一项早晚得取消的制度,直到有一天,我去网通公司申请座机电话,被告之需要提供北京市身份证。在如此现实面前,我妥协了。而和我一起在CBD奋斗的大学好友,不得已面临又一次迁徙(去年北京市司法局出台的律师执业管理办法细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外地户口的律师在本市事务所执业)。
    她在博客上写到:我们似乎从未考虑背井离乡的意义,以及那些想当然就付出的代价。我,以及无数如我一般死活要扎在这里的人,都无法简单地买一张机票,回到曾经生养我们的城市重新开始。牺牲的代价太大,必须去拼更好的明天,才能肯定这种牺牲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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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转]姜立涵:户口和我的十年迁徙路(华尔街日报中文网“十年一事”征文)”的回应

卡夫 2014-05-21 05:32:14

以前总觉得如果心可以安下来,那个地方会成为家乡。但是除却家乡,那里都没哟把心安下来过。

白永豪 2013-09-04 17:08:28

你是作者的师弟吗?

?狗哥 2013-08-01 13:49:43

惶惶而不可终日的未来,只是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