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台湾的种籽学苑,不起眼的大门,像是生长自天然的校舍,图上的那个树屋看起来真诱人。关于这间小小的学校,我只能从李雅卿的书里还有网络中捕捉到不太多的资讯。尤其是那本《种籽学苑教育手记》,在雅卿活泼轻松的笔触下,其间的波折和挣扎在记忆中淡去,那些必然存在的怀疑、挫败、受伤也仅仅在教学信念部分简单提上一两句,于是,它更像一个世外桃源才有的童话学苑了。
很幸运,从1995年到现在,它已经有了自己的学籍,是公办的种籽实验小学了,成长得还算是顺利吧。在网上还找到了学苑的校歌,原本以为是请某位大师写的,后来才知道是在一堂语文课上,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拼凑起来的,颇有意境:
像风一样,你不停地跑
悄悄地 你已長高
这一天 你令我感到驕傲
像風一樣 你不停地跑
等你變老 你會知道
小的時候 有多好
我想問你
長大的滋味好不好?
你吉它彈得棒不棒,
你想不想變小?
以後你會不會常回學校?
功課很多 會不會煩惱
牽你的手 到我身邊
思念啊思念 已浮在眼前
牽你的手 到我身邊
讓我留住你的純真
放在我心裏面
但是,生活在现实中的我,还是更想多知道一些美好背后的艰辛,雅卿也在种籽学苑成立两年后才整理的手记嘛,有了时间的过滤,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甚至幽默地去接受了,而且她本身就是比较坚定的,老师们不同,都带着自己的教育背景都有自己对教育的个体认知,要经历很艰难的自我否定,才能够逐渐认同。我非常想听到来自老师的声音,尤其是老师们是怎样经过一次次地讨论达成共识的?在经历一次次挫败时,是怎样在教师会议上彼此畅谈、鼓励并讨论解决办法的?老师们都经历过怎样的心路历程,会在什么样的问题上感到纠结挣扎,如何克服的?在书里面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美好的故事,孩子的身影轻盈动人,老师们也宛如带上光环的“神” 。
在小鹅爸爸亲历种籽学苑的记录中,看到他如实记下的——
“整体来说,我赞同“自主学习”的理念,但目前这样的操作效果,却让我相当怀疑。教师的引领作用非常模糊,孩子们的状态也谈不上好。如果要缓和一下自己的批评,也许这就是不巧在“调整状态”的时期,情有可原。”
“后面似乎有两个老师分别上去说了些啥,但是我没听清。感觉孩子们也有些消极,有点躁动。更象是通常的学校大会和班会,孩子们在被动地听,没有人发言或提出疑问。之后我记得舒跑也走到正中位置(背后的女老师是宜佩),跟大家讲了几件事,其中第一件就是“瞭望台”的使用规则。同样我有点走神,也没听清楚,但我肯定的一点是,并没有孩子参与的讨论,更没有什么表决。”
——倒觉得,这点点的失落倒是很正常的了,这才是一个真实的学校的样子啊!就像人一样,学校也会有低潮的时候,没有什么活力,就想喘口气,有时候孩子们会对一件事很兴奋,讨论得很激烈,有时候他们就是只愿意听着……在面对客人的时候没有那么伪装的热情,也不会去刻意讨好,不会因为来了外人就去认真准备。要知道,我们的很多学校在来客人的时候可都是安排了“无比热情”的小导游学生的哟!而且我们会认真地训练孩子怎样热情地有礼貌地与客人们打招呼,让客人们感受到学校对学生的教育是多么地到位。如此来看,这样的失落还挺实在的
在这个层面上来说,我觉得《乖孩子的伤最重》还有全人学校的《移动的学校》和《没有围墙的学校》更能让我反思和有所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