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过后,我的爱还好
我在微信上收过一个“女徒弟”,但我其实没教她什么东西,她也没真的给我敬茶磕头。有一天她说,师父,徒弟需要帮助。
原来,她和前男友分手后,一直忘不掉他,目前处于“快要疯掉了”的状态——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一直想着有机会复合。
我问,你都做了哪些尝试。
她说,人家早有新欢了,我还要做什么尝试呢。
我澄清:你做了什么尝试去帮助自己忘记他。
她说,扔掉所有他送的东西,删了手机号,QQ号。但是微信舍不得删。
我问,为什么要删。为什么要忘记。
她说,因为总会想起,想起后,想到现在,就觉得难过。
我说,有时候,必须去接受和承认,这种现状,这种情况。
她问,接受完就这么一直下去吗?
我说,求新求变啊。
她说,无法转移注意力去求新求变咋整?
我说,你这不是有多出来的注意力和我聊吗?
她说,聊的话题还不是一样?
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得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一个人过,就不能过得精彩吗?
她说,我明白,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然而,想到他我还是会既开心又难过。这种情绪很折磨人,我真的快疯掉了。
我说,我知道,我经历过。想哭就哭呗。我都哭过几次了。
她说,我哭过好多次了。只是从不在人前哭。在朋友面前会故作释怀。
我说,还是会期待回到从前,尽管知道不可能。
她说,在期待跟失望中徘徊,一次又一次。
我问,你做不到去祝福他?
她说,祝福了,每次想到他遇到更合适的会很幸福,我的心就稍微好受一点。
我说,做得很好啊。
她说,只是会觉得可惜、遗憾,他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做的不好了吗?
我说,那你也可以想,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瞎了狗眼。
她说,我总是有种莫名的愧疚感,我是不是不懂去怎么爱他。他受不了了,所以他要逃。
我问,那你找到答案了吗?你也可以直接问他。
她说,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作为前女友,我还联系他,总觉得不对。
我问,是你自己重要,还是一个不爱你的他比较重要?
她说,所以,我应该问清楚他分手的真正原因,好好思索思索。如果我不懂怎么去爱,我该怎么办?
我说,慢慢学,没有人天生就会爱人。他当时怎么说的?
她说,他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爱我,太累了。
我说,你问他,爱我怎么会是件累的事情。
她说,我总是觉得他不懂我,不是真的爱我。我承认我太缺乏安全感了,总是想要去考验他,看他是不是真心的。
我说,你发现一个问题了,还有吗?
她说,对于他对我付出关心的时候,我没有给他良性的反馈。
我说,又发现一个问题了。这是你自己想到的吗?
她说,是的。这样可能会让他觉得,我认为他的关心是理所当然的。但实际上,我只是想知道他会坚持多久。其实我可能真的做得不够好,所以他才会离开吧。
我说,你也可以理解为他不是真的爱你,所以他离开了,对你是好事。
她说,所以,如果一个真的爱你的人,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对吗?
我说,可以这么理解。
她说,那我明白了。第一,我要知道自己要什么。第二,好好想想自身的问题,努力学着怎么用对的方式去爱一个人。
我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呢,问题又不一定完全出在你身上。
她说,嗯,最重要的一点,我只是失去一个不爱我的人。那便没什么好可惜的了。
我说,对啦。
她说,最后一点就是,一定会有一个人,不管如何,一定一定不会离开你,那个才是真爱。
我说,对,不过你得成为值得爱的人。
这是我在看完同名小说《男人相对论》后想起来的对话。小说中的马先生,其实是一个被爱伤过后,从此变成爱中无我、我中无爱的一个人。马先生并不懂爱,所以他会说,“爱”,就是当你心甘情愿成就谁祝福谁的一种“忘我”——爱怎么能忘我呢,我都不在了,还谈什么爱情?
所以啊,经历过爱的,不一定就懂爱。懂爱的,一定是爱自己的。而懂得爱自己的我,我的爱就一定还好。
二、爱真的需要“孩子气”
秋微在自序中提到木心先生说的,“所谓元气,就是孩子气。”而陈丹青在提这句话时说:“小时候的大欢喜、大惊讶,其实最珍贵。我请诸位好好保留你的孩子气,如果你有的话。”
我很喜欢木心先生的这句话,因为我的孩子气,正在逐渐消失。
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已过了近两年的单身生活。这两年,我不是没遇到过喜欢我的人,我也不是没遇到过我喜欢的人。可是一接触,就发现,完了,这个人完全不能让我焕发出孩子气。就是那种,你和她在一起,不会脑子短路,就想为她做傻事逗她开心的感觉。没有,基本没有。
小说《时光相对论》中的“我”,就没什么孩子气。所以她结婚离婚,所以她最好的闺蜜和自己的老公偷情,所以她就算爱上了她也没有说出口,所以最后她还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在小说的最后她最需要眼泪时她却不能哭出来。
作为成人不得不保持成人状态,真是一种悲哀。
爱真的需要“孩子气”。当你有了“孩子气”,你也就有了爱的勇气。
三、好好讲故事,实在不容易
之前看秋微的《再见,少年》,就已有感觉,她的书中的不少段落都可以直接摘出来发成微博,发得多了,绝对能成为段子手。而看她的新书《男人相对论》,又加深了我这种感觉。特别是书中的同名故事,各种段子层出不穷,既让人感叹“说得太对了”,又觉得一不小心语句精彩过了故事本身。好在,后面的两个故事不再段子横飞,而是回归故事本身,让段子为故事服务,而不是用段子连成故事。好好讲故事,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让我有共鸣的,是故事《时光相对论》。原因很简单,我还没有大叔们的经历,实在不能对那些“直面”有同样深刻的体会。但是我对《时光相对论》最后郑天齐小声地说“这个,别放在这儿了,她不能吃任何跟芝麻有关的东西”这个描写有感觉啊。因为我曾经也是会对爱过的女孩这么做的男孩啊。
一个故事,能让读者对其中的某个点产生共鸣,这个故事,就算是讲得好,讲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