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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啊啊。 废墟或欢城 的书评 发表时间:2013-04-03 14:04:45

在看得见光的房间里

我零八年认识段年落,起初只是在网上零星的看到他的一些文字,当时心里有一个模糊的形象,这个人就好似一个盛满忧伤的器皿,生活不断的制造一些让人难过的东西,他把它们收藏起来,偶尔释放在他的文字里。
他给过我最深的一次触动,好似发生在零八年的冬天。我在腾讯论坛的文学区做版主,经常奔窜在论坛的各个版面,他在稻草人手记发过一篇散文。那时他在西安的一家杂志做编辑,写他下了班坐车回家,看到路过的街边植物还冒着绿芽,一个人买了三斤橙子,回家后坐在那里安静的吃完,被子总是不够长,夜里突然醒来总是觉得冷。写他去了西安的钟楼,他问一个朋友,后来有没有在这个钟楼前再碰到他。就是这些很平常的生活片段,让我感到,真实的生活不是你在哪里过,身边有什么人,而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感受到生活是那么具体的发生在我们身上。不管它带给我们什么感受,它是真实的,而他就是用他的真实触动到我心里的那条神经。
不管再过多少年,那样感觉到现在我依然觉得清晰如昨。真的。
那年他才十八岁。

我买过他的三本杂志,一本书,分别是09年南风上的《空城旧事》,以及这一年他出的第一本书《良辰》,是由磨铁出版公司出版的,12年花溪上的《雨人》和《迟暮》。《良辰》我是坐在书城的书架下看完,晚上回家又看了第二遍。看完后我掏出手机,想给他传一条简讯,我想说,段年落,我是不是真的认识你?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有发。因为当时书中一些大片段的人物心里感情描写,我真的不能想象这是19岁的他就能描写的通透的。但他做到了。里面所有的人物,不管他们经历着什么样的人生变故,那种痛是真实的,欢喜也是真实的。后来我把这本书推荐给另一个朋友看,不久她在电话里跟我说,这本书已经在我们寝室被翻烂了,你快把你的那本寄给我。
记得那一年我与男友还在一起,有一次与男友吵架,当时段年落与我们都相熟的一个朋友一起住,晚上我们上网,开着视频讲话,我心里十分难过,不知如何开口跟他们说自己与男友吵架的事,就怔怔的看着电脑屏幕。许久,他问我,你怎么样了?一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问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了?我啊了一声。看得出来你有些难过呢,他说。我没再说什么,眼泪一下子就开始往外淌,刹都刹不住。
我认识的人中,有一大部分的人都问过我,段年落是不是很难相处。在我看完良辰的第二年我写了一篇《我读段年落》,有朋友在评论里说,总感觉他是走冷峻路线的,很难想象得到他会笑,会关心人的样子。我当时在心里想,嗯……你们都不知道,他比较擅长冷笑话。
想对那些觉得他冷漠的人说,一个擅长用故事来表达内心感情的人,不必想象他在生活中也是这样。很少能在他的小说中读到一个圆满的结局,对于生活中一直没有足够安全感的人来说,文字,有时候就是表达内心感情最好的出口。

他笔下故事里的人,他在写的时候都是用自身模拟的方式呈现出来。所以在看的时候,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故事主人公成长的脉胳,以及进入后青春时期后所经历的那种有血有肉的痛。是的,有血有肉。那是我们没有经历过的青春和人生,而正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总觉得会有无限的可能,可是他写的,绝对不是那些老套的后青春小说。
在他的这本《废墟或欢城》里,张凯文的青春历程曲折得根本无法想象,因为妈妈的错爱他出生便成了她逃避感情的牺牲品,被遗弃在孤儿院。他遇到薇安,认识林欢欢,因为青春期感情的躁动,薇安为爱付出了生命全部的代价,而成为凯文与欢欢心里的一道影子。凯文带着欢欢离开W城,欢欢的哥哥林小远因为失去妹妹的消息而焦急不已,这个时候,影响故事里所有人的欧昭文在林小远面前出现,她神秘、美丽、多情,慕恋林小远多年,但她激烈而偏执的爱撕开了所有人身上的伤口和秘密。故事在不可预知的路上成长发生着。

在我的青春期里,爱情是一个让人渴望而又迷茫的东西。看到喜欢的人,不知道如何去爱,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直到这个人从此与自己的人生失之交臂。和朋友说起这本书,我说,我非常渴望和梦想成为故事里的林欢欢,一张脸,坦率、叛逆、真情,全写在上面。会对喜欢的人索取感情,而不是盲目付出,所以在我的爱情里,我总是越爱越感到害怕和孤独,想逃走,换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认识新的人。
我问过很多的朋友,他们说,爱情就是一个不断逃避和拉扯的过程。我未见过真正幸福的人,却见过不少在曲折感情里沉浮的人。他们是ABCDE,只因每个人都有他不一样的人生际遇。

在段年落的笔下,所有的人物和爱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牵扯着。他在拯救爱情,也在谋杀爱情。不经意的就会让你的心紧紧的一缩,再让你在舒展的过程中慢慢的体会那种疼痛。因为,没有疼,织不成一场爱情。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永远都不是你一无所有,而是你的心,什么都不想要。
这就是他的《废墟和欢城》。

看他越多的文字,会越清楚的发现他对生活以及路途已经有了自己深刻的见解。完全是已经从命运的袈裟里剥脱了出来,其中痛楚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他去了解。
我想到自己为何要用剥脱这个词,就想到幼时听家里老人说,蛇到了一定的年限就会褪一层皮。那个时候的蛇最是脆弱,疼痛无可知。当它们的皮剥脱下来,就代表它们对以后的事物有了更快的适应能力。人大抵也是这样吧,从出生到成长的这一个过程中,总会有这么一天,你会突然就感觉自己长大了,长成了连父母,甚至自己都不再熟悉的模样。
不免惊叹。
呀,成长就是这样啊。或者这样说,原来没有任何成长是无须付出心力以及疼痛的。

我写下这些,天已微亮,我眺望着窗外的风景。是一个极好的春天。
在看得见光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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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在看得见光的房间里”的回应

Butterfly 2014-08-11 10:49:34

写的真好,很喜欢。每个人的成长都会历经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