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作者抄袭百度,还是百度抄袭作者;本书的内容在各位名人的百度百科介绍里都能找到。百度没有将此书列为参考书目,本书又出版于2010年,看来是一桩知识产权混乱、扯不清的公案了。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在我心中是比较靠谱的大学出版社了,本书却错误百出:鲁迅与朱安的开篇,写的两人成亲年份是“1996年”,并有进入“鲁家”洞房这样的表述……
人物照片被张冠李戴的现象尤其严重:每篇开头的压题照片中,郁达夫、郭沫若、杜月笙原配的图片用成新欢的;蒋介石篇里陈洁如的照片用在毛福梅身上;瞿秋白的错得更离谱,老婆照片都用了丁玲的;宋子文篇也是文不对题,前任的名字套上了后任的事迹,标题、压题照片全错……不知一本校对如此粗糙的图书是如何付梓出版的,而且还是著名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作品。
所以,以下的评论,不是针对此书的写作水平,纯属针对民国名人百度百科事迹的八卦评论:
屌丝空负白富美:宋子文和盛爱颐
你是女神又怎么样,男人见了下一个女神,照样能毫不犹豫地忘记你!
清末民初,宋家还没崛起的时候,喝过几年洋墨水的宋子文,进了盛宣怀家族开办的、大名鼎鼎的汉冶萍公司当一个小兵。却借着给盛家姐妹教英文的机会,勾搭上了盛家的掌上明珠、上海滩知名白富美盛爱颐。
接下来的情节很老套,无非是你侬我侬,家族不允。宋子文要盛爱颐一同南下广州投奔孙中山,养尊处优惯了的女神不想过那种生活,就送了宋子文一枚金叶子,并答允会等他回来。
要不说宋子文这人不简单呢,以“屌丝”身份能追上女神,还是有硬实力的,几年后他果然飞黄腾达。“望夫成龙”的盛爱颐屡次拒绝了亲戚们重觅郎君的劝慰,等来的却是宋子文携娇妻美眷重返上海滩!宋子文在庐山,认识了一位比他小十多岁的美貌娇憨小萝莉,一声“UNCLE”喊得宋子文眉花眼笑,尽管她的家室、气质不如旧爱,但不妨碍成为意气风发的宋子文眼中的新女神,两人一拍即合!
可怜知名白富美盛爱颐,此时已蹉跎成三十多岁的老姑娘,大病一场后只能匆匆下嫁。或许在她送宋子文金叶子的那一刻,已成为她人生的转折点,从那时起就告别了“郎才女貌、妻凭夫贵、琴瑟和鸣”;而宋子文呢,得到女神的爱情、眷顾和承诺,为什么在发达后不立刻回去找盛爱颐成婚?
个中或许有许多曲折,回去找盛结婚也并非一帆风顺,但宋子文显然忘了还有一位千金小姐不轻易许下的承诺,忘了女人只有那么几年短暂的青春,忘了盛爱颐“情有独钟”会为他拒绝其他的机会。
成功的男人总是自我膨胀得特别厉害,比如得到孙中山重用,炙手可热的宋子文,想巴结他的女子如过江之鲫,怕是就这样冲淡了和盛小姐那段铭心刻骨、山盟海誓的爱恋。再加上一个崇拜他、仰慕他的年轻女子适时出现,哪还记得黄浦江畔的盛七小姐?
盛爱颐对宋子文,没有“白富美”那种轻浮的刁钻自负,没有拿架子没有耍性子,就这样,依然拴不住逆袭成高富帅的穷屌丝。所以女人别以为自己的“牺牲”很伟大,别指望靠自己的“屈尊”换来男人的坚守。无论如何,盛爱颐的青春,或多或少是被宋子文耽误了。
顺便说一句,这位白富美有主张有见识,打赢了民国第一桩遗产官司,创办了上海滩知名娱乐场所“百乐门”,绝非身无长物的富二代。
拙妻常伴巧夫眠:胡适和江冬秀
男人多感叹胡适和曹诚英的错过,却忘了江冬秀一介小脚女人,没了丈夫,就是没了全部,连生活或许都难以为继。
江冬秀在捍卫自己婚姻方面,表现得很有现代意识,以至很多受气的学者太太,都来找她拿主意、挣地位,俨然有“妇联主任”的派头。不要跟我说,胡适配她可惜了,跟曹诚英才是神仙眷侣。海归学者和新派小姐,表面上看非常般配,但学者们赶的这门子时髦,和今日大款争相找小三有本质区别吗?学者说要找个年轻小妞对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大款说要找个美貌姑娘共走红毯对饮红酒,旗袍高跟就是今天的干爹短裙,本质上都是自信心勃发的雄性,对优质异性资源的强烈占有欲。
江冬秀捍卫自己的婚姻,就是捍卫自己的人生,绝对是对的。她为什么要去满足一帮文人不负责任的遐想,要委屈自己成全?曹诚英离了胡适可以再找,江冬秀离了胡适就是崩溃。胡适那帮撮合他婚外恋的损友,活脱脱一个《河东狮吼》里的苏东坡。
胡适若娶了曹诚英又焉知是福?文青多善感,哪天曹诚英不爱表姐夫这个老头子,恋上另一位“志同道合”的学者了,胡适之先生该如何自处?估计只能捶胸顿足、摇头叹气,更甚者,学术生涯都要受此拖累。
女人就是这个命:梁漱溟和黄靖贤
梁漱溟的原配黄靖贤,是个豪爽、带点男孩子气的山东姑娘。她有山东女人的实在、能干,也有山东女人的认命。给梁漱溟生了两个男孩后,接连的两次小产让她身体十分羸弱。老梁文青思想作祟,还想让妻子生个女儿做贴心小棉袄。
黄靖贤一次两次地拒绝,但是架不住这位大学生的再三哀求,终于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再度怀孕。这位山东妇女是这么说的“女人就是这个命”。未料最后一胎是个歹命,因为大出血,才42岁的黄靖贤就走了。
不知道梁漱溟和黄靖贤,有过怎样的恩爱缠绵,她的一生,都是围着这位大先生打转,最后还间接死于大先生的固执。可气的是,梁漱溟尽管写诗悼念亡妻,却没有发自内心的反省,他续娶后曾说:“这个世界是由创造者创造的,女人不是创造者,只是她们创造了创造者而已——我始终认为,年轻女人其身体与责任,就是生育”。丝毫不见对前妻之死的愧疚。
可怜死在产床上的黄靖贤,是听不到这番话了。老梁这等鸿儒大师,对女性如此轻视冷漠,着实可气可鄙。黄靖贤的命,就是嫁了梁漱溟。
饭粒子和蚊子血才是真的好:林语堂和廖翠凤
廖翠凤是林语堂追求美娇娘不得,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即便是这样,当年的穷小子林语堂,求的也是富家小姐廖翠凤。那位美娇娘便终身成了林语堂心头的朱砂痣、窗前的明月光。
明月光到什么程度呢,林语堂画上的女人,孩子们都看得出来像“那位阿姨”。但廖翠凤属于活得特别明白,用现在话来讲叫“接地气”的女人。她没有黯然神伤,而是把林语堂的日常起居照料得无比周到,以至于她就是林语堂的拐杖,林自己说离了她就活不了。
廖翠凤不解风情,不会发林语堂那一类的小情小调,她身上那种中国女人特有的温柔、谅解、操持、忍耐,支撑着这段婚姻相濡以沫六十多年。
林语堂倾慕了大半辈子明月光,到最后才领悟到“女人的美不是在脸上,是在心灵上。等到你失败了,她还鼓励你,你遭诬陷了,她还相信你,那时,她是真正的美。那时,你要称她为安琪儿,是可以的。”
哎,这算万幸吗。
书中大多数的小脚女子,几乎都不得善终。或许凭着相貌清秀、略有才情,在包办婚姻的前期,与夫君有过短暂的“蜜月”,但当他把时髦洋气的新欢领进门,那裹着小脚、身材瘦小的糟糠妻,是感到“彻骨的凉意与绝望”,这种耻感和悲苦,男人无法体会。
殷勤服侍、妥帖伺候,敌不过娇柔婉转的魅惑,换不来男人从一而终的承诺。更有甚者,有些原配终身就是守着祖屋的农妇,丈夫这个人,已经蜕化成一个符号,或者是报纸上的大字,或者是村头大喇叭里的大名,总之不会是嘘寒问暖的枕边人。
西服与小脚,本身就反映了一个剧变年代的动荡与混乱,他们本属同一时代同一国,因为不同的遭遇,沉淀为不同世界、阶层的人。你若不是新式文人,我俩说不定能百年好合,可“你英雄好汉,需要抱负”,“我旧式女子,别无选择”。前者以信仰和自由之名,多得到世人的宽容和成全;后者却因为与生俱来的命运,与现代文明擦身而过,成为小脚女人最后一段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