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1978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三中全会为标志的改革开放,迄今已有将近四十年的历史。中国,这艘古老的龙纹大船,在全面经济改革开闸放水之后,焕发了新的活力,全力驶向繁荣富强。它以每年至少七个点的经济增长,在全世界绝大多数其他国家经济放缓甚至负增长的情况下,高速飞奔。
这本文的作者罗思义(John Ross),认为这是世界经济史上的奇迹。他曾作为伦敦市市长的重要幕僚、智囊,任职英国伦敦市经济与商业政策署署长,他是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新浪财经专栏作家,同时是世界百强企业顾问。
他还有一个极具私人倾向的身份-邓小平的粉丝。
他称邓小平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经济学家--邓小平开创新型经济体制时,抛弃了过去的斯大林体制,但充分结合了马克思的理论依据,建立了一种适合中国国情的,以国有经济主导的新模式。它成了凯恩斯理论模型的现实化。
中国经济发展的成就有目共睹。虽然在西方存在着一些杂音,但事实胜于雄辩,按世界银行通胀因素调整后的美元数据计算,自1978年经济改革启动后到2014年这段时间,中国年均GDP增长率为9.8%。实现这一成绩的主体,是拥有将近22%世界人口的中国。所以,体量巨大的中国在开放的过程中,将快速发展的积极影响,带给了全世界。
中国所交出的成绩单是如此优秀,以至于让某些经济学家感到有些梦幻。这梦幻的经济奇迹背后,有着符合经济规律的原因。亚当·斯密(Adam Smith)在其代表作《国富论》(The Wealth of Nations)里所提到的,经济分工带来专业化,专业化带来效率。在微观层面举一个例子,福特引进泰勒的流水线生产技术,对汽车中零部件的制造进行分工,简单化、专业化与程序化。从此,组装一辆汽车从原需要750分钟,变得只需要93分钟。效率提高了7倍。
所以,分工能够带来效益。在经济全球化(Globalization)的今天,国际分工,是在空间广度更大的范围内,更具效率的经济选择的结果。中国改革开放与世界接轨之后,经济全球化的浪潮,让中国分享了国际分工的效益。与此同时,与国际接轨后的国内相关产业的规模化,又进一步节约了成本,带来了效率。
中国一直被人诟病创新能力不足。作者在书中给予了反驳,诚然,中国的生产创新不足,它没有类似苹果一类的企业,可以进行不断的、高质量的创新,满足未来的消费者以相同价格,买到更高质量的产品的需求。但助力经济发展,不是只有“生产创新”这一条路。
生产创新,需要科研、教育等方面的巨大投入,这必须经由政府花费巨资主导(比如美国)。而并非由我们臆想的,靠中小企业,甚至微型企业来推动。发展中国家在发展阶段选择这种路径是不现实的,“乌托邦”式的。同时,造成中国生产创新困难的,还有科研、教育的投入与产出,存在着延迟效应。中国目前的国情,要求快速发展。于是中国在保证科研、教育投资的同时,另辟了一条新路-“成本创新”,通过大批量的、规模化的、生产链上的成本控制,来实现同样的质量,但更优惠的价格。作者想表达的是,中国并非没有创新,创新也不等同于只能“生产创新”,中国依据其国情,选择了“成本创新”,而且做得很好。
继续谈中国经济发展的基础--发展动力问题。中国经济发展除了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国际分工”这一个基础动力外,还有“固定资产投资”第二个发动机。中国和美国在部门管理体制上有着显著不同,中国的国有部门强势,而美国则几乎没有国有部门。这使得中国在进行固定资产投资时,有着天然的优势--他可以通过国有部门,来控制投资规模,决定何时、何地、以何等力度投资。高企的储蓄比例,给金融部门提供了充足的弹药,而金融部门主要掌握国家手中,固定资产项目投资上,中国有着天然的养料。关于投资这件事,中国政府实际上可以做到指哪打哪。
中国政府在国际分工与固定资产投资问题上,一直有着清楚的头脑。作者罗思义强调,如果中国政府能够继续有效地推行正确的政策,保持住这种清醒。中国的经济总量超过美国,只是时间问题。甚至,时间都已经不成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