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种方法都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
这为美国学者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最后一章的盛世危言。
他认为在美利坚不存在前者，只有后者。不幸的是，在我们的版图上，前后两者均在。前者启于秦皇的焚书坑儒，绵绵至今而成为我们文化的一部分；后者为全球化的市场经济正在举行的盛大宴会主流节目。
面对“娱乐至死”与“一九八四/动物农场”的英美双重预言，表现在中国人的身体叙事上，已经出现了两种症状，均为免疫平衡系统出了问题：一是糖尿病，一为痛风。前者为掉进蜜罐子，如尼尔•波兹曼说得“我们将毁于我们所热爱的东西”。后者，表现为忌口吃海鲜等海洋文化食品而成为一个“一九八四/动物农场”式的文化隐喻。
然而，在我们的版图上的特殊经纬之一。因为正因为有“一九八四/动物农场”式禁锢，反而催生抵御控制的“港版”或“台版”及“地下”阅读；因此压缩了“娱乐至死”的影响时间与空间。反者，道之动也。从老子的辩证哲学观察，也许我们还有拯救的可能。
当然，在我们的版图上的特殊经纬之二，便是“娱乐至死”对于“一九八四/动物农场”威权的反讽与解构。崇高沦为滑稽，让严肃变成玩笑，批量生产有关时政的黄色笑话，而戏弄权贵，也为身体的政治叙事的典型范式，或者说是一种中国大智慧的民间策略。
总之有可能，无论是“娱乐至死”，还是“一九八四/动物农场”，一旦进入我们的版图上类似“黑洞”的传统阴阳五行之中后，如同进入相生相克的八卦炉子，顺水推舟地引入“以毒攻毒”的文化中医疗程，说不定成就为抗击现代性癌症的良策，一旦有效也无疑可能成为我们文化上的“青蒿素”——从而让奥威尔与赫胥黎的预言都成落空，当然，这也可能是一种美好的祈求——因为在我们的版图上的“启蒙与救亡”，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面对现代性的威权体制与全球化的市场，天行健的中华读书人这次能否也能扛住哟？！世道艰难，岁月漫长，也许会在一夜之间灿烂绽放，愿上苍保佑。
2011-12-7于成都北门天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