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这有偷换概念之嫌,我并不认为弱化父母、婚姻和家庭的观念,向着共产共妻或者母系氏族的方向发展有什么不好,实际上这样才是贯彻“价值不能够凭私心的爱憎决定”这一理念的有效途径之一,因为它不占有,所以不会有私心。而这个美丽新世界里虽然达成了每个人都属于每个人这一点,却一开始就令人们失去了自由意志,而这是无法容忍的。
换一种说法,虽然我认为人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除了自己的心灵没办法占有也不应该占有什么,更不应该被占有,因此所有试图占有我心灵的关系啊情感啊都很恼人,但倘若这个世界压根不允许发展自己的心灵,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反乌托邦的并不是乌托邦本身,而是误探了的实现乌托邦的途径,或者说是错把途径当做最终目的了。
另外,说起意义,我一贯秉持万物的存在或不存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这时候如何自处实际上是一个相当艰难而且有趣的问题,美丽新世界这种人类的自处的方法显然相当蹩脚(如果不是最蹩脚的话),实在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其二是,自打知道了亚稳态这个概念后我就对此爱不释手,因此实际上这种不顾一切追求稳定的社会最终一定会停滞,一定会走向热寂,一定会消逝。即便意义有意义的话这种作为也毫无意义。
当然,这几个“一定”的前提是我的世界观对此的认知还是确切的、热力学第二定律是可以被如此理解的。
其三是,我希望我可以被他人基于自愿地尊重和理解,如果不能理解的话至少不怀有恶意,因此我愿意认为其他的人也都应当被尊重被理解。像“我们所有的昨天,不过是替傻子们照亮了到死亡的土壤中去的路”这样的话,即便它再有力量再有诗意,即便我再喜欢这本书,也十分不高兴看到。
话又说回来了,我高不高兴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正是不同观念之间的摩擦才让这个世界比较可爱,才带来了心灵的成长,同质化尤其是强制性的同质化比摩擦、碰撞、孤独和沉郁还要痛苦一万倍,这可不是几克唆麻能解除的。
其四,回到正题,约翰和列宁娜代表了两个极端,极其原始vs.极其秩序,然后呢,可笑的是,他们被彼此的肉体吸引了。身为一个对肉欲持有偏见的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一点。
最后,我准备形容一下我理想中完美的人格:温和,自由意志,亚稳态。太激进容易失去方向,自由意志意味着自我选择和承担,不完全稳定才能够不断蜕变。约翰太冲动,伯纳缺乏自知和承担,赫姆霍尔兹和总统比较可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