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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在飘 机器新娘 的书评 发表时间:2017-03-09 16:03:19

读书笔记 喧闹狂欢下的思考

《机器新娘》是麦克卢汉早期的研究成果。作为信息社会、电子世界的先知,麦克卢汉在工业社会浩荡的机械化大潮中,以独特而睿智的眼光去审视广告、小报、漫画这些被平常人所不重视的对象,并提出深刻的见解。他在自序中提到爱伦·坡的《大漩涡》,书中的水手被卷入漩涡,在与其他东西一起转动时,竟然能推测出它们的下沉速度,并从中寻到乐趣。这是一种旁观者的角度,也是麦克卢汉所采取的观察视角。他说,“只有拉开距离去进行观察,我们才能够听见理性的声音。”冷静是他的另一种态度。在报纸与通讯社可以轻易调动人的情绪的时代,商业推销甚至是发动战争都可以通过煽动激情变得比以往容易。而麦克卢汉却用一种平和的观点去看问题,冷眼对喧嚣。

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身份,麦克卢汉写下了这本书。全书共59篇,篇幅短小,语言幽默。每篇文章看似相互分割,读完全书后却能在脑海里勾画出一幅在机器发展与媒介影响下的工业社会“全景画”。如同他在第1篇中对报纸头版的描写:“只需要把毫不相关的新闻肩并肩放在一起,就可以推出一个日常的画面,酷似人间万象,人类大家庭气象万千的风景画——从中国到秘鲁的辽阔地区——就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面对报纸所展现的这种“高层次的和谐”,麦克卢汉发现读报人并没有形成“人类结为一体的深刻意识”,反而在头版的“混乱”中盲目地接受报界的观点和态度,陷入一种亚理性的梦幻世界。这样的读者是“没有头脑、孤立无助、心醉神迷的”。造成这一局面的重要原因,在于机器时代下的媒介。报刊广告“绕开人的理性,直接作用于人的意愿和渴望”。它以暴力、性、死亡等具有冲击性的画面和内容,瞄准人心,一击即中。如《深深的抚慰》中所讲的麻木的殡葬广告,将死亡纳入工业领域和消费世界,赚取生命利益。麦克卢汉把这种将一个领域的方法和态度迁移到另一个领域的做法,称为“梦幻逻辑的痴迷状态”。在《与杰斐逊把酒共欢》中,麦克卢汉指出揭内幕流派的实质是把伟人侏儒化,“把了不起的人写成腐败、猥琐和自私的人”,变得更有看点,使受众更易消化。而那种虚拟与名人进餐、聊天的宣传内容,更是将读者带入一个恍兮惚兮的世界不能自拔。《淹死的人》这一篇侧重讲心理洪流,指出人们从早到晚都处在被包围的状态中,周围的一切都是“企图向他兜售的东西”,穷人富人在几乎相同的市场上购买几乎相同的商品,实现了“凡人生而平等”。这样一种“平等与一致的梦幻隧道”是真的平等,还是集体的模式化与机械化?在《男女同校》中,麦克卢汉指出“用同样的课程和课堂培养同样模式的男生和女生,让他们适应中性的、无人格的生产和例行公事的分配”也是工业人梦幻世界的一部分……诸如此类对“工业人梦幻世界”的描述,实际上是对工业社会人们无意识地处于一种催眠状态的揭示。

麦克卢汉认为《时代》给读者提供的不是观点和思想,而是采用“带有强烈色彩的、选择性很强的方针”,体现了“极权主义色彩”。好像填鸭式地灌输给读者内容,并不询问读者的看法。当然,读者对这一切毫不在意甚至对这个小圈子产生了归属感。这样一种亚理性的痴迷,实际上是群体的昏睡,是上文所说的“催眠状态”。

在工业快速发展的时代,机器制造的“工业炮弹”不断冲击着大脑皮层。人制造了机器,却转而依赖机器,成为机器的奴隶。麦克卢汉在《自恋的硬汉》这一篇中说到,人“在机器世界里感到困惑或压抑,心理上像金属一样坚硬而光滑,但容易脆裂。”机器是束缚人的紧身衣,成为工业时期的图腾象征。

无论是“催眠状态”,还是“机器图腾”,都是工业民俗的典型体现。麦克卢汉指出,工业民俗“集中表现并组织起各种各样的心态——在人与机器的关系中产生的心态,范围很宽广的心态。”是工业社会的流行意向。如美国社会对于二战后有着无畏眼神的男人形象的欣赏,并通过广告来推崇;人人都主动学习并遵守机械而武断的礼法,争相购买礼仪书;由于强烈的从众心理的驱使而去购买负担不起的商品,从而造成心理苦难;以看不见的未来生活为标准进行消费,而不是按照目前的人或物质资料的可能性来衡量……

工业民俗更鲜明的表现在人们面对大量娱乐生活和公共生活所采取的态度:顺从、被动。杂志报刊等媒介好像掌握了受众的生活,它们指导人们应买什么商品、进行什么娱乐、要看什么书、说什么话……而人们好像也乐于接受,甚至充满兴趣与感激,这就像“把温顺的羔羊驱赶到使之舒适和激动的羊肠小道上”一样。当人们早已习惯这样的机械接受的状态时,自我实际上已经被摧毁。而更可怕的是如同书名“机器新娘”所表示的一样,当性与技术相结合,绕开理性,直接使受众去“体会”,而不是“批判”和“思索”,那就真的成为一个无意识的侏儒式的世界了。当人们对这一切(泛滥的性、暴力、血腥)感到习惯甚至迟钝麻木时,就有了麦克卢汉的那个问题:“那个分贝越来越高的噪音是什么?是一架新型的性爱机器还是一个集体的呵欠?”

可是即使是木偶查理,在伯根“官僚主义”的统治下也具有自觉意识。那么面对工业浪潮的人们,更需寻求“知觉层次上的变革”,拥有“理性的自觉”、“合理的自制”。去审视媒介、驾驭机器。这种自觉意识并不是“想不想听想不想看”的问题,而是能否感知和判断报道技巧所受的局限的问题。正如麦克卢汉在《听节目的自由》一篇中写道,“与品位一样,自由是感知和判断的活动,自由的基础是对大范围的行为和经验是否能够感知和判断的问题。”作为一个自由的受众,应擦亮“心灵的镜子”,以多维的视野和批判的角度去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达到真正的“自由”。

另外,麦克卢汉在每一篇文章的开头都提出了与该文有关的有趣而深刻的问题,以引发读者的思考。在《跳芭蕾舞的卢斯》中,他提到《时代》杂志的一则介绍新闻采集与写作的广告,其中写记者“对付伟大的和虚假的东西,都以同样漫不经心的傲慢……”他提出:“为什么做到铁石心肠、刀枪不入是他们悲哀的职责?”这使人想到新闻的客观性与中立性,在新闻报道中不掺入个人情感倾向的原则。然而情感因素真的是忌讳吗?不免想到闾丘露薇对柴静的“表演式采访”的质疑。以及《人物》杂志实习记者魏玲给调查性报道穿上特稿的外衣,写出了《厉害女士》的报道,遭到很多质疑。这种新新闻主义有无可取之处?是否该遭到强烈批判?

读麦克卢汉的书,很少会有时间差距带来的隔膜。他的眼界与视角,仍然适合放在当下,在喧闹的狂欢中去体会与观察世界。


2013.12 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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