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天适合把窗户开一个小缝,裹在棉被里听书本的翻页声。
落大雪适合在窗前搭上暖炕,正襟危坐,温酒闲话。
下大雨要把窗户关好,收衣服。
听雨声。
两本书都是梁羽生写的散文集,内容都是梁羽生生活中对人,事,爱好(围棋),书,历史的感悟,都是在欧洲火车上和机场看完的。
读起来十分轻松,内容密度低(一篇或几篇一个问题),但是有趣(能会心一笑),有启发性,好消化(意犹未尽),旅途好伴侣。
《笔花六照》中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围棋,打油诗,秦桧,金应熙
除了写字之外,梁羽生的比较发达的副业就是围棋了,算半个专业选手,追踪评论比赛及高手就和追足球的人一样,盘点起来如数家珍。仔细想起来,不管围棋还是足球,都有顶尖的不顶尖的高手,聪明不聪明的招式,都是江湖。每一片专业领域里的腥风血雨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得清,平民老百姓只管过自己日子。
打油诗经过梁羽生的介绍在我心中从一个低级谐星变成了一个街头老油条。举个栗子:“生平不见诗人面,一见诗人丈八长。不是诗人长丈八,如何放屁在高墙。”是讽刺胡乱题壁的诗人的,诗里混账无赖的调侃口吻让人忍俊不禁。如果说这个还不够有警世之用,那近代作品“由来古怪与精灵,飞出宣林作老经。曾襟膊头皆老友,猛吹姑妹变明星。鹩哥自有飞来蜢,马尾多如搂蜜蝇。左手算盘右手笔,文章银纸两关情。”的最后两句可为其正名了。
秦桧,中国高中历史课本上以低头跪墓的形象出现的奸臣,居然最初是以忠臣的面貌出现。“状元之才”“词学兼茂,才华卓绝”“无才不足以济奸”。想成个大好人难,想成个大奸臣也不容易。金国第一次要求割地时候独他一个站出来反对,“尽死以辩”。可随后被抓到敌营就变了节。究竟他是怕死才变了拳拳赤子之心破罐子破摔,还是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博取身前名,都不得而知,历史不在意这些细节。
在书里,三分之一加的部分都用来说一个人的故事,金应熙,一个没听说过的人,陈寅恪的关门弟子。他也是一位才高卓绝的学者,但太乖太善良,一生都没有跳出别人给他套上的枷锁,不敢一意孤行,在时间里默默沉寂。这样有才的人都不能被历史记住,何况我们。如果不是立志做一番惊天地的事业,记得对身边的人好一点。
《三剑楼随笔》与《笔》类似,没留下什么印象。
身边的同学两个得了抑郁症休学,两个死了。好像等我们长大之后,命运才开始记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