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时候,我以为这又是一本讲述知青上山下乡苦难悲情生活以及人性黑暗磨灭的小说,后来,我读了一遍,被如此流氓的赤裸裸的干来干去惊吓住,甚为不解。昨夜,我再次重读它,方才觉得它真是“美的”。
陈清扬是一个奇女子,虽说王二也是一个奇男子,但是面对陈清扬,他就有点儿失色了。陈清扬用一种非常奇葩的方式出场:她要求王二证明她不是破鞋,重点不在于破鞋,重点在于她不是。当王二颇具学院派特色的逻辑的证明了她无法证明自己不是破鞋之后,陈清扬一路奇葩了下去,她没有因为王二用伟大的友谊引诱她而煽他大嘴巴,她光着身体光着脚套着一个白大褂往王二茅屋里跑,她像考拉一样挂在王二身上,她收拾东西跟王二往山里逃跑失踪半年。
但她不是那种在美国电影中常见到的“勇于反抗勇于追寻自我”女子形象,她从没有有意识的去"be yourself"之类之类的,她从头到尾具有那种自然状态的美感。陈清扬有点儿一根筋,又明白又糊涂。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黄金时代,书名太恰如其分了。
最后摘抄两段
“陈清扬说,她去找我时,树林里飞舞着金蝇。风从所有的方向吹来,穿过衣襟,爬到身上。我待的那个地方可算是空山无人。炎热的阳光好像细碎的云母片,从天顶落下来。在一件薄薄的白大褂下,她已经脱得精光。那时她心里也有很多奢望。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黄金时代,虽然那时她被人叫做破鞋。
陈清扬说,她到山里找我时,爬过光秃秃的山冈,风从衣服下面吹进来,吹过她的性敏感带,那时她感到的性欲,就如风一样捉摸不定。它放散开,就如山野上的风。她想到了我们伟大的友谊,想起我从山上急匆匆地走下去。她还记得我长了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论证她是破鞋时,目光笔直地看着她。她感到需要我,我们可以合并,成为雄雌一体。就如幼小时她爬出门槛,感到了外面的风。天时那么蓝,阳光是那么亮,天上还有鸽子在飞。鸽哨的声音叫人终身难忘。此时她想和我交谈,正如那时节她渴望与外面的世界合为一体,融化到天地中去。假如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那是在是太寂寞了。”
“陈清扬说她真实的罪孽,是指在清平山上。那时她被架在我的肩上,穿着紧裹住双腿的筒裙,头发低垂下去,直到我的腰际。天上白云匆匆,深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刚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打得非常之重,火烧火燎的感觉正在飘散。打过之后我就不管别的事,继续往山上攀登。
陈清扬说,那一刻她感到浑身无力,就瘫软下来,挂在我肩上。那一刻她觉得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她再也不想理会别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间把一切全部遗忘。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我,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你也说可以拒绝,可以,也可以不。两个选项中,她选择了一个,而没有选另一个。无论选哪个,都是有理由的。而王二在书中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唯一还认同她是个医生的身份,而不是“破鞋”。这种身份认知对当时的她来说应该很重要吧,在当时甚至可以说是她坚守内心世界的唯一外援。也许是怕失去这唯一的亮光吧,我记得他们当时说起这事的时候还喝了点酒,可能当时也没太多理性了吧。
陈清扬后来跟自己女儿说起这事,也称呼王二为“你爸”。这就是另一个纪晓芙嘛,只不过这个“不悔”不是那段感情的结晶罢了。
另外,我认为王二口才了得。
但是你知道吗,其实当时陈清扬是可以拒绝的啊,所以是不是借“只要坚守精神世界就好”的借口享受肉体上的欢愉?
我的拒绝是说我觉得即使不和王二进行肉体友谊也可以成为朋友的吧,毕竟王二不是坏人。
对于知识分子来说,尤其是被现实世界抛弃的知识分子,精神世界几乎是唯一的安慰剂了。所以她可以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世界的荒诞无稽,只要精神上没有出轨,现实中又已经被称为破鞋,为了伟大友谊,做些荒唐事也无可无不可。书中写过,她被王二扛上山的时候,被打了两下屁股,那一瞬间,她爱上了王二,那是她唯一的罪孽。因为她精神出轨了。
综上,王小波是不是唯心,从这本书看不出来,我只看出在那个年代,知识分子在现实世界中找不到理性的存在,只好退而坚守内心世界。
另外,结合王小波的其他作品,我认为他相当的唯物。
我也喜欢陈清扬,但是有一点思前想后未想清楚。
在陈清扬看来,只要是精神上没有出轨,即使多次敦革命友谊也是无所谓的吗?
所以这本书可以看成王小波是唯心主义?
男人爱女人,可以没有理由——假如硬要说有的话,也许只是生殖冲动,而女人爱男人却不是那样。陈清扬找王二,起先是看上王二的人品。她以为王二是个高尚的人。别人找她看病,是想吃豆腐,而王二是真的来看病,而且看完病就走人。从让王二证明她不是破鞋到宾馆的最后一次飘摇,清扬证明了,爱,不是负累;爱,是独自承受。清扬知道王二是‘混蛋’,不愿为了自己改变他,把美好留在心底,让黄金时代铭存内心。
奇葩...陈清扬是为这个词而生的。
本应非常强大的虚伪道德在陈清扬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而人都想放纵,但他们无法成为陈清扬,所以他们要迫害她
陈清扬是真实的欲望,涤荡了一切虚伪
"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我,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这就是陈清扬所有的罪孽,一切军代表,团*支*书之类的SB却在这句话面前恐惧颤抖。
那个黄金时代已经远去,但陈清扬这样的女子却离我们更远了
对现在这个镀金时代说
淫荡不难,难的是淫荡得美丽,风骚不难,难的是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