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生而自由,只是大多数人在鱼缸般的环境中,渐渐忘掉了这种天性。只有极少数人坚守本心,于是做出了异于常人的举动。
这种人,在常人看来,都是属于旁逸斜出的,自找苦吃的。山的那头还是山,水的那边还是水,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了,你何苦呢?于是,鸿鹄便在燕雀的不解之中上路了。
意料中的摸爬滚打,意料中的头破血流。面对险恶的环境,大多数人预知水域的险恶,于是小心地选择了保守的生活;一部分人纵身这片水域,大把地捞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意无意地加重了浑浊;只有极少数人全身浸入水域,在惊涛骇浪中,不失自心。并在切肤入髓的颠簸之痛中,逐渐明白人生的意义和生存的价值,由此立志,确立新的方向。不再如当初那般放逐一样的盲目流浪。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行走中升华了自我,而你我却依然辗转在狭小的玻璃缸里。于是我们落泪,却得不到哭泣后的解脱;我们大笑,却无法获得发自心底的快乐。
如今,他依然在路上,我们也在自己的路上。我们的路,他看一眼便可遍历,而他的路,我们却只依稀在梦里见过。
苍天为什么要让这个人的内心如此不安于他周遭的环境?为什么要让他走这么多的路,吃这么多苦?难道真是他前世住在天道上,因为什么事,与命运女神不合,于是此世便如被什么追逐着似的,心永远无法安定一处吗?可是上天又为什么让他走过那么多地方,见到那么多的美景,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救离死难呢?是想让他发现什么吗?是想让他得到什么吗?
想着他经历过那么多苦难,我常会产生一种被救赎的感觉,夹杂着感恩和惭愧。在这个被局限被划定的大时代里,他做了我们大多数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走了我们想走而不敢走的路,遍历了我们本该自己去探寻却怯懦地选择了逃避的生活的艰辛。所以,他不是为自己在吃苦。在多少次行路途中,他本可以选择风光地留下来,然而他最终毅然选择了离开。他想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发迹,风光,女人,金钱,高位,……他所乐见的是什么?渺小的我无从猜测。只看他今后会且歌且行至什么地方。
从开始漫无目的地的流浪到后来的心游,这种出离,绝不只是一个少年的轻狂,而是具有一种象征意义,在这个被局限被划定的大时代里。就像司马迁写《史记》,哥伦布环游地球。
然而,他又不代表任何人,也不可被任何人代表。
一个其疾、其徐、其烈、其清、其和如风的男子。
当这个时代已经灰飞烟灭,会有人记得,曾有一个高个宽肩的汉家男儿,身着汉服,手持尺八,在这片天地间行走过。其形其德,与天地山水之美相合。
風にあう 女の哀れ 花吹雪
道辿り 君子の定め 花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