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莱辛在写作本书时必须首先考虑的一个问题是:
女人是否天生要出走?
她考虑这个问题一考虑就是三十年,也许至今她仍然有些犹疑。正好是今年,加拿大专写短篇小说的门罗正写了一本叫《逃离》的书,专讲女人的出走,还获得了国际布克奖。
但莱辛更愿意写女人的终极与归宿。
天底下哪个女人不一生都在痴痴思考:
我将魂归何处?
我将心归何处?
我将身归何处?
从凯特听到丈夫去美国的安排的一刹那,
从儿女们各自兴奋地安排着自己的假期,
从凯特落寞地寂寂立于一旁而无人问津时,
便知将发生一个故事:没有暧昧,没有哀怨,没有愤怒,没有负气,
只有一股像秋水一般的东西凉凉地涌进眼里……
这种来自心最深初的悲凉,凯特所有的亲人均是一无所知。
我突然万分黯然:我何尝不是如此?
这种哀伤,天下有几人能知?
秋天到了,并非一个收获的季节。
当窗外秋风与凉凉的雨一齐扑打窗玻璃的时候,我随着凯特去西班牙黯然;
当求风吹走最后一丝暑气的时候,我随着凯特回到伦敦黯然;
当秋风真正令人开始发凉的时候,我随着凯特哀伤而无奈地——回归了!
一本今年最负气却又最动心的作品;
一部莱辛最没有抱负却又最自然的作品;
几段清新的文字。
莱辛懂得女人,最懂。
懂得令人发指。